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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 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还极是为夸张地拔高了声音:“铭儿媳妇怎么发烧了?”
声音高得生恐旁人听不到似的。
季凝哪里想得到她突然出现了?
先是被二太太的大嗓门骇了一跳,季凝的脑中登时一阵恍惚——
她没想到二太太会突然冒出来, 便对如何应付二太太没什么准备, 此时临时抱佛脚,似乎也来不及了。
季凝很是后悔起来,后悔不该急慌慌地跑到后花园里。
可是, 谁能料到, 二太太会巴巴儿地也跑来这儿呢?
平素,二太太几乎从不踏足这里的。
季凝正想不出该如何应付二太太, 眼瞧着就要露馅, 冷不防旁边一道熟悉的声音飘入耳中:“怎么到这儿来了?”
是简铭的声音。
季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很有一种“简铭来了, 困局就解决了大半”的释然。
简铭的脚步, 比他的声音还快——
身形一晃, 人已经来到了季凝的身边,拉了季凝的手,护在掌心。
因为有二太太这么个人形碍事精在场, 季凝微窘。
她心里发窘, 遂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简铭方才的语气——
有焦急, 还有释然, 还有……宠溺?
焦急应该是为她担心?
释然是总算找到她了?
那宠溺呢?
当着二太太的面, 露出那么明晃晃的、只要长了眼睛, 就能看出来宠溺的眼神?
季凝的记忆之中, 简铭可从来不是个管控不好面部表情的人。
所以,简铭这是做样子给二太太看呢?
季凝还未想出来简铭要如何就当下的局面为自己解围,简铭开始脱衣服了。
季凝的脑袋里冒出一个“嗯?”的声音。
简铭已经脱下了外氅, 双手一扬, 动作还挺洒脱地当空抖了开来。
季凝忽觉周身笼上了热意——
简铭抖开外氅,竟是直接裹在了她的身上。
同时还不忘了忧心又无奈地看着她:“那药苦,不喝就是了。何苦赌气出来?受了凉可怎么得了?”
季凝闻言,脑袋里再次冒出了一个“嗯?”。
简铭这是演给二太太看呢!
季凝旋即明白了。
所以,简铭演的是给她换了新药汤,不过这新药汤苦得很,她赌气不喝,还跑出来的意思?
我什么时候那么娇气了?
还不喝苦药!
季凝在心里小小地、无声地抗议。
不过,她也知道,这场小风波是她惹的,现在她最明智之举就是配合着简铭演完这场戏。
不然呢?
被二太太瞧出她装病,是好玩儿的吗?
季凝于是低眉顺眼地不说话,任由简铭将她身上的属于他的外氅裹紧了些。
总之,她就只要尽力地配合简铭,就对了。
岂料,简铭不仅裹紧了披在她身上的外氅,还半搂了她,意态十分亲密……
这可是在外面,后花园里,旁边还有人盯着瞧呢!
侯爷你这如入无人之境的,是怎么回事?
季凝越发觉得简铭像是故意的,已经超出了“演”的范畴。
她小小地挣了挣,那意思,提醒简铭:不要以为“演”就可以为所欲为。
简铭更出乎她意料地抚了她的肩头:“别再赌气了好不好,凝凝?”
季凝微挣的动作便滞住了。
她狐疑地看着简铭——
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的简铭,尤其那一声“凝凝”,已经让季凝的脑中发懵,辨不清楚真真假假了。
身后,响起一阵清嗓子的咳声。
简铭挑眉,斜身,自然而然地将季凝护在了身后。
“二婶还在?”还以为你早走了,原来是在这里瞧人家小夫妻恩爱。
简铭嫌弃的语气昭昭然,二太太不自在地干笑两声:“铭儿媳妇若是嫌药苦,我那里有上好的雪花洋糖……”
“不劳二婶费心。我那里有现成上用的。”简铭不客气地截断二太太的话茬儿。
上用的自然比寻常贵宦之家用的好得多。
二太太再次不自在地嘬了嘬牙,只能讪讪道:“那倒是好。”
“铭儿媳妇还年轻,该好生调养身子,别落下病根……”二太太还试图没话找话。
简铭干脆拦下了话头儿:“二婶平素从不到这花园里,怎么今日得闲?”
他问得直接,二太太立马就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
忙解释道:“铭儿你别误会!我可没有歹心思!”
见简铭无动于衷,二太太更急了:“我是真有事来找你……这些日子你都在照料媳妇,小两口感情好是好事……”
“二婶只说何事找我。”简铭淡然道。
二太太知道简铭是个什么性子,再絮叨下去,只怕就要惹恼他了。
于是,二太太左右寻摸了一圈,又悄悄打发跟来的婆子去远处守着。
好一番做作之后,才小声向简铭道:“这不是你二叔要回来了吗?我想着,你二叔是个糊涂的,若是被他知道了那件事,可不得了!”
“那件事?”简铭故意问道。
“可不就是那件事!”二太太高声之后,又忙压低了声音,“他是宫里的采办,常往宫里走动。他嘴上又惯没个把门的,说不准哪句话他自己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说出什么去了。”
季凝被简铭护在身后,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她已经听明白了,二太太说的“那件事”,便是近日正在筹备的“倒王”事宜。
只听简铭不疾不徐道:“二婶不说出去,便无人知晓。”
言下之意,若是此事败露半分,那就是二太太问题了。
二太太登时面带苦色。
她出于郑家和自己利益的考虑,自然不会允许那件大事走漏一点儿风声。
可简铭这么一副“我就是把这个锅扣在你头上”的态度,也着实让她又气又不敢气。
二太太唯有在心里暗自磨牙,心道终有一日,让你们都知道我的厉害!
她面上却依旧维持着赔笑的表情:“铭儿,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我哥哥那里,还要靠我联络……”
“二婶还有事?”简铭无意听二太太絮叨,开始撵人了。
二太太嘬了嘬牙,只得又道:“还有一桩要紧事……”
她的目光在季凝的方向瞧了瞧——
季凝虽被简铭护在身后,却也露出了半边身子,那张清丽动人的脸,就映在二太太的眼中。
二太太于是语气越发地笃定了:“……这不是你二叔回来了吗?照礼数呢,铭儿媳妇是该去拜见的。不过,既然媳妇养病呢,就别去见了。想来,你二叔也是不大计较的。”
简铭压根儿就没想让季凝去拜见他那个莫名其妙的二叔。
不过,二太太这态度,倒是挺有意思的。
“二婶想得很是周到。”简铭意味深长道。
二太太讪讪地笑笑。
她哪里是为了季凝不折腾病体呢?
眼见着简铭半拥半扶着季凝远去,二太太也顾不上体会简铭最后那句“二婶自便吧”是不是让她赶紧离去。
她站在远处瞧着季凝的背影,哪怕被那件男人的外氅裹着,也难以遮掩住曼妙的纤纤之质……这还只是背影!
二太太又想到了季凝那张脸。
平素已经够清丽耐看的了,如今又因为病着,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难怪连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皇帝,都忍不住对季凝动了心思。
这不就是个红颜祸水的坯子吗?
二太太鼻孔里哼了声。
她自己的夫君是个什么德行她知道。
她可不想把这摊祸水,引到她房里去闹眼睛!
话说回来,忌惮归忌惮,简铭待季凝的好,也着实让二太太心里不是个滋味。
她嫁给简仲达二十年,就是当初新婚的时候,简仲达都不曾与她如何恩爱过。
他们说到底,就是政治利益的联姻。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二太太膝下无所出,简仲达的两个女儿也俱是姨娘所出,如今都嫁了出去不大来往的。
二太太于是越发觉得简仲达靠不住,她没儿没女的更没个指向。
大概也只有将钱财家产攥在自己的手心里,才能让她觉得心里踏实。
季凝被简铭揽着回了卧房。
屋门关上,季凝眼底有愧意:“我是不是惹祸了?”
“你也知道?”简铭眼中含笑。
季凝抿了抿嘴唇。
她彼时只想着暂离了简铭的视线,却浑没多想万一被人撞见她在外面,该如何处置。
如今“倒王”正在关键时刻,万一因为她的疏失,导致整个计划出现什么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怕了?”简铭的语声中都带出笑来。
季凝心里正后怕着,闻声,悚然抬头。
刚好撞进简铭的眼中。
于是她在简铭的眼中,看到了两个慌张的自己。
简铭可一点儿都不慌张。
他干脆搂了季凝在怀:“怕了,就陪我歇午觉。”
季凝抽冷气:怕了,和陪你歇午觉,有什么关联吗?
她刚想推阻简铭,却听到简铭在她的耳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今日皇帝派秦福带了密旨给我。”
秦福?密旨?
季凝张大了眼睛。
她知道秦福,那是内廷总管,是皇帝姜无缺身边最亲信的内监。
皇帝竟然派了秦福来给简铭宣密旨,绝不可能是小事。
这般想着,季凝便不知不觉地被简铭带到了床.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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