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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衡觉得这种动不动就往景隆帝面前替自己邀功的行为实在太熟悉了, 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承恩公可真是热情, 每回都帮他在景隆帝面前刷存在感, 就算其中有不少萧蕴的缘故,承恩公能做到这份儿上也很够意思了。

看着景隆帝好奇又故作不满的模样,虞衡更是脸色一苦, 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弱弱解释道:“陛下龙体何其要紧,吃食上更是要再三费心, 上回是微臣不懂事, 做了些不值当的东西就喜滋滋地往宫里送来, 倒把我爹唬出一身汗来。他那天回府后还训我呢, 说是进宫送吃食那一路, 他连眨个眼都提心吊胆的, 就差说我做事不靠谱了。”

“你听他胡沁。”景隆帝一听这话就笑了,笑眯眯地向虞衡倒虞启昌的黑历史,“你爹胆子可大得很。给朕送点吃食算什么, 当年他可是敢和朕抢东西吃的, 还能被那点东西吓着?就是借题发挥教训你呢。你可别听他的, 难不成侯府还能有奸人不成?”

说完, 景隆帝见虞衡眼中还带着几分为难, 忍不住怀疑道:“该不是舍不得那点红薯粉吧?”

虞衡冷不丁被景隆帝说中心事, 当即轻咳一声, 赶紧摇头道:“陛下能看上红薯粉这点小吃食,是微臣的荣幸,臣哪敢不舍得呢?”

景隆帝那都是千年万年的老狐狸了, 还能看不穿虞衡这点小心思, 倒也没觉得生气,只觉得好笑,你说你堂堂一个侯府公子,现在更是升级成了侯爷,往常给你赏赐了那么多金银珠宝良田字画,怎么就惦记着这口吃的呢?

这人吧,看一个人顺眼的时候,不管对方做出了什么事都能自动为对方找到借口,还觉得对方怪可爱的。景隆帝就处于这个状态,宫中这几年也没个皇子皇女降世,年纪最小的暄和公主还病逝了,几位皇子又出宫开了府,现在就只有太子一家在,景隆帝难免觉得膝下寂寞。

人年纪越大,就越向往儿孙绕膝一家和乐的温馨生活。只可惜景隆帝活得十分清醒,明白皇室中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算计,几个儿子现在瞧着倒是感情不错,但各有各的奇葩之处,暗潮汹涌,愁煞老父亲。

这时候,虞衡的出现,人讨喜不说,还给景隆帝送了一份大礼,让他功绩直接飞升,青史留名。说句夸张的话,景隆帝看他,跟看儿子也没什么差别了。瞧瞧小透明五皇子明王,在景隆帝面前毫无存在感,指不定在景隆帝心中的分量还比不上虞衡这个重臣之子呢。

这会儿景隆帝虽然已经看穿了虞衡的心思,却故作不知,觉得虞衡这为了保住口吃的绞尽脑汁的模样,还怪有趣的。就像皇后养的那只猫一样,偷藏吃食被发现后,心虚不怎么看人,又磨不住皇后故意的逗弄,一步一步挪上来蹭蹭撒娇。

虞衡见景隆帝含笑看着他,一脸高深莫测,一时间也不知道景隆帝到底有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心思,压力太大,一个没憋住就开口道:“陛下若是想吃,微臣那儿还有一点红薯粉,下回亲自给陛下送来。”

哦,原来是存货不多了,怪不得瞧着这么心疼。景隆帝了然,本来还有点心软,又想到这小子先前大手笔送了一圈礼,萧蕴那一帮小子每人都得了不少,不然承恩公也没办法跑来他面前炫耀。这么一想,景隆帝也不心软了,今儿个朕就要让这小子明白一下世事险恶,肉疼好啊,吃了这回教训,下次心里不就更有成算了?

反正景隆帝是不可能承认对于虞衡送了一圈礼却把他忘了这事儿,心里有点不舒坦。朕刚刚才给了你一个爵位,你有口好吃的都不惦记着朕?

那必须得好好让他明白官场不是那么好混的!

景隆帝就这么笑眯眯地打劫了虞衡一大半存货,还是虞衡忍着肉疼小心翼翼地送进宫,亲自呈给景隆帝的。别说,就着虞衡这暗中带了点小委屈的眼神和表情,景隆帝觉得自己的胃口更好了呢,含笑吃了两大碗。还是当着虞衡的面吃的,虞衡负责给他放食材和红薯粉,还要捞上来盛在碗里递给他,自己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这场景,惨啊!

不得不说,宫里头的东西就是比侯府精细,那一份份食材,鲜美香甜自是不必多说,单就锅底,都是御厨费心用了好几个时辰吊出来的高汤,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虞衡站在一旁伺候着景隆帝用膳,简直生无可恋,这就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啊。

#万万没想到陛下能这么狗#

吃货的怨念是强大的,虞衡胆子都壮了不少,都敢腹诽景隆帝了。

景隆帝也就随手逗一逗虞衡,等到虞衡告退时,还赏了他不少吃食,都是宫宴才能有的菜系,单为虞衡做的,刚做出来,温度正好,拿了双层保温食盒一一装好,准保虞衡回了靖安侯府后还能吃到热腾腾的美味。

这会儿的保温食盒,分为像圆环一般的两层,中空那部分装满热水,里头放上饭菜,利用水温来进行保温,谁见了不得说一句心思灵巧?

虞衡原本还觉得自己今天苦逼极了,别人胡吃海喝,他在一旁看着,这是什么人间惨剧。没想到景隆帝竟然早就吩咐下去,让御膳房特地给他做了几道菜,还都是宫宴级别的,又细心地让人备好了保温食盒。虞衡当即又觉得自己可以了,忍不住朝系统嘚瑟,“四舍五入一下,我也是尝过满汉全席的人了。”

这话真是槽多无口,系统都不稀罕搭理他。

倒是景隆帝瞧着虞衡一脸喜色,心里既满意又好笑,实在没想到虞衡这么好打发,世俗的财物和高雅的字画古玩都没打动他,竟然就好这么一口吃的,也是迷幻。

君臣两都觉得自己发现了对方的另一面,互相在心里腹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陛下/小侯爷,真是人间喜剧。

景隆帝随便说一句话都能让大臣们翻来覆去琢磨许久,这次宣虞衡进宫,众人都等着看接下来的发展,不少人从虞衡出宫后就开始打听消息了。谁让虞衡太过招人眼呢,升官之路那叫一个彪悍,大伙儿不得好好研究一番?

毫不夸张的说,不少人家都已经把“虞三公子为何这般受陛下宠爱”这个课题来回研究了好几遍了,谁不想成为下一个虞衡呢?

现在又有了新素材,他们不得好好打听打听?

景隆帝也没想瞒着这事儿,就是简单地吃个饭而已,没必要下禁口令。于是,虞衡还没到家,消息灵通的人家就已经知道了他再次从景隆帝那里拿到了赏赐,这回赏了他一顿御宴。

众人也不是嫉妒那点吃的,重点在赏赐,这就是景隆帝的恩典,是虞衡依旧得景隆帝信赖的证明!有些官员心可酸了,翻来覆去地琢磨,虞衡到底凭什么能在官场上混得这么顺利吗?

这运气是真让人羡慕嫉妒啊。

虞衡都习惯了别人对他的这些酸言酸语,只要不当面给他难看,他就能当对方不存在。

心大得很。

虞衡现在要做的事也不少,又是一年年关,沈氏除了和陆氏忙着年节之事外,还得费心关注着隔壁嘉秀侯府的装修情况。当娘的最清楚孩子的喜好,沈氏又是个溺爱孩子的,恨不得把方方面面的事儿都给孩子做齐活了,不让孩子费一点儿神,这种情况下,沈氏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个人用。虞衡自然舍不得沈氏这么辛苦,得了闲就过来帮忙,沈氏怎么赶人都不走。

正巧,将那些枯燥无聊的典籍按照图书馆的模式归整出来的事儿也快完成了,虞衡和工部那帮人混熟了,他要的大书柜,人家还能走人情给他提前做,转眼间就多了两大屋的厚实书柜,一个个放好后,虞衡又给他们编了个号,按照内容分门别类,赶在年底前完成了这项任务。

掌院过来看时,还吃了一惊,仔细瞧了后连连点头,直说这方法好,“翰林院的藏书太多,明年再多做些像这样的大书柜,到时候咱们各位翰林们也学着你这法子,将各类藏书按经史子集分门别类放好,再标上序号弄个总目录,要找什么书,可比先前方便多了!”

虞衡见掌院对这形式很是满意,便又笑着向掌院建议道:“还可在屋内空出一块地来,摆上桌椅,备好茶水。诸位大人们若是得了闲,也可到屋内坐一坐,伴着日光悠然翻书,也算惬意。”

图书馆里怎么能没有座位?安静又积极的学习氛围,多适合这帮翰林呀。虞衡都觉得要是自己以后撑不住又想继续当咸鱼了,就来里面感受一下其他翰林的奋发上进,好歹有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再咸鱼也会被这氛围所感染,稍微动一动也是进步嘛。

掌院想了想那个场景,颇为心动,赞许地看了虞衡一眼,“怪不得你颇受陛下赏识,脑袋就是灵活!”

虞衡谦虚了几句,掌院则把其他翰林也叫过来看了回热闹,并提出过年后翰林院再多弄几个像这样的房间,还把虞衡的那套搬了过来。文人墨客嘛,心里都有那么点浪漫色彩,虞衡这提议就很合他们的胃口,所有人听完后全都表示赞同,觉得这个可以有,然后齐刷刷看向虞衡,表示这个任务十分艰巨,还得你来担大头。

虞衡心知这帮同僚是想偷偷为难自己一把,谁让自己先前太显眼了呢?归整典籍藏书,和其他编书的老翰林的工作就是一个性质,都是边缘人,没什么机会面圣,很难出头。

问题是,虞衡还缺这个出头机会吗?

那当然不缺啊。

既然如此,这帮人为难虞衡不就是为难了寂寞。虞衡自己也觉得继续归整典籍也挺好,清净。现在接了这活还能给同僚们去点怨气,一举两得,不错。

所以虞衡当即点头,特别爽快地应了下此事,打算将办图书馆的事儿进行到底。

不过,人太优秀了,总会引发别人注意的。掌院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早先就允诺过虞衡,说他把这这类记载归整好了后,他就去陛下面前替虞衡邀功。

虽然眼下虞衡貌似也不需要这么个小小的功绩,掌院还是本着君子一诺千金的原则,将事儿报给了景隆帝。

听了一耳朵虞衡好话的景隆帝:怎么哪儿都有这小子?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吧。

景隆帝很是高兴,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在哪儿都能干出功绩好啊,现在朕历练历练他,等到日后太子继位,他已经是官场老手,成熟稳重又能担事儿,多好的能臣人选呐!

于是,赶在年尾,虞衡还得了景隆帝一顿夸,又把虞衡提溜进了宫,给他安排了新任务:皇宫也有藏书阁来着,里头的典籍比翰林院还多,还都是孤本珍本,你都做习惯了,也把它们给归整归整吧。

虞衡:………

陛下真是越来越抠门了,给人安排任务竟然都没有实质性的奖励,就口头夸几句,一国之君的排面呢?

景隆帝要是知道虞衡的腹诽,估计得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皇家藏书阁,里头有多少价值不可估量的典籍,翰林院的翰林们做梦都想进藏书阁看一看,借上几本书抄录一番。你倒好,朕给了你这个大好机会,你竟然还在纠结赏赐的问题?还敢骂朕抠门!

朕看你是想挨揍!

*

虞衡这段时间一直在跟书打交道,闲下来后猛地想起来,嗨哟上回还答应人家秦姑娘,说要送她一本医书来着,怎么忙起来就给忘了?

回想起这事儿,虞衡就让砚竹往秦府跑了一趟,把自己新抄的医书送给了秦溶月。

秦首辅听闻靖安侯府来送礼,还很是奇怪。他和虞启昌基本没什么往来,上回靖安侯府送礼过来,那也是虞衡自个儿弄的那些红薯吃食,算是一份心意,这回又是什么?

在听到这是虞衡送给秦溶月的医书后,秦首辅当即沉默了,这两人什么时候有来往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沈氏和秦首辅有相同的困惑,侯府上下的事儿哪能瞒得过她这个当家主母的眼,听闻虞衡派贴身小厮给秦家那位刚从宫里出来的姑娘送了本医书后,沈氏的表情也很是微妙,一时间竟想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从哪儿有了交集。

还是坐胎满了三个月的虞娇不辞辛苦,裹了裘衣抱着手炉回娘家时,才解了沈氏的疑问,“上回二位表姐的婚事,二弟耐不住各家夫人们看肉似的眼神,我找了个借口将他拉出去了。可巧两位表姐寻我说话,又不好亲自出门。秦家姑娘好心出来寻我,倒叫他俩给碰上了。娘您是没看见,他俩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可投缘了,就可怜了我,刚被他俩诊出喜脉,竟叫他们忘到了脑后。您说气人不气人?”

“怪道他巴巴地给人送医书呢。”沈氏也笑,“我先前还嘀咕他这是榆木脑袋不开窍,没成想他这是投其所好!倒是没想到,秦家姑娘竟还是个会医术的。”

“暄和公主身子素来不大好,想来是秦家姑娘先前在宫里陪着暄和公主时,心细学了点。”

“是个有心人,难怪刚出宫,才参加了几个宴会,就让人赞不绝口,把其他人的风光都给比下去了。”

虞娇挪挪身子,蹭到沈氏身边,小声和她打趣,“娘心里就没别的想法?”

“就你主意多!”沈氏笑着一指头点在虞娇额头上,抿嘴笑道,“这事儿该我们主动些,等过完年,我就去探探秦夫人的口风。衡儿好不容易开了点窍,我还能让儿媳妇跑了不成?”

虞娇听得直乐,立即笑道:“这还用说,碰上了好姑娘就得先下手定下来,一家好女百家求,人家姑娘金贵着呢。当然,我们衡儿也不差,京城哪家闺秀的眼睛不盯着他的?进门就是侯夫人,丈夫又年轻有为,还生得俊美温雅。要是衡儿不是我弟弟,我还未出阁,也得去抢上一抢。”

“越说越没谱了!”沈氏觉得虞娇前半段简直说进她心里了,后半段就不大着调,赶紧打断了对方不切实际的想法,将话题转移到了虞娇的肚子上,仔细问她这次怀孕的孕相如何,孕吐是否厉害,母女俩说笑着提起了孕中趣事。

秦府这边,听闻虞衡送了东西给秦溶月,众人反应也大不相同。

秦溶月的父亲秦襄时任礼部侍郎,平常对虞衡颇为看好,但这会儿却开始生闷气,认真挑起虞衡的毛病来,生得太好,又有江弈然那样的朋友,指定也是个风流种子,不过关!

秦襄的妻子柳氏倒是高兴得很,就像虞娇说的那样,满京城未出阁的闺秀,谁不惦记着虞衡?不用多想都知道,嫁了虞衡基本就是闭着眼睛过好日子。嘉秀侯府已经快修缮好了,到时候都不用跟公公婆婆同住,自己当家做主。她们这些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就知道,当家做主这四个字有多么不容易。

秦溶月本身倒没觉得什么,她和虞衡之间坦坦荡荡,在秦首辅问她时也神情自若地答了,还通知了秦首辅一声,说她先前跟虞衡说过,收了他的医书,便拿唐恪之的字帖做答谢。那字帖还是秦首辅送她的,秦溶月觉得有必要跟秦首辅说一声。

秦首辅:………

你们这还都约好了?

虞衡收到秦溶月的回礼后,还觉得这姑娘怪客气的,这本字帖可是孤本,独此一份,称得上特别贵重了。虞衡觉得自己不能白占人姑娘的便宜,但想秃头也摸不清该回点什么,寻思了许久,在景隆帝给他的赏赐中挑挑拣拣,最终挑出来一副名士山水画再送去了秦府。

秦襄:………你这还没完没了了?

简直想撸袖子揍人。

虞衡却觉得自己的行为完全没毛病,占人便宜是不道德的,占妹子便宜就更不要脸了,自己是这种不要脸的人吗?

系统果断大声嚷嚷了一句:

【你是!】

虞衡:???

胡乱插什么嘴呢?叉出去!

由于虞衡封侯,宅子也已经修好,景隆帝这次在赐下福字时,靖安侯府就得了双份。一份是靖安侯府的,一份是虞衡的嘉秀侯府的。

不得不说,景隆帝的种种行为中都透着对虞衡的偏爱,旁人看着眼红,虞家人自然是欣喜万分,沈氏当即就张罗着要把嘉秀侯府那边里里外外都贴上福字,新年新气象,有景隆帝的御笔福字,新宅子定然能顺顺利利的。

这次过年,虞衡更是成了亲朋好友重点关注的对象。虞家这边几代单传,也就招待一些族亲,外祖沈家那边亲戚可不少,有些人还就特地挑虞启昌一家去南安伯府拜年时上门,大过年的,有都是亲戚,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不能将人赶出去。

是以虞衡就遭殃了,也不知道这些三姑六婆哪来这么多的女儿孙女侄女表侄女,这哪是来给南安伯拜年的,分明是来创造机会咬下虞衡这块大肥肉的。

虞衡真是醉了,恨不得马上开朝,他宁愿继续干活也不想休假!

初九早朝,景隆帝定下了各州红薯的发放标准。考虑到红薯还是第一次大规模种植,大家都处于摸索阶段,景隆帝并不想给某个州太多的红薯,每个州都是一千斤红薯,到时候看收成说话。先前虞衡让管事记下的那本红薯生长过程的记录本这回派上大用场了,景隆帝让工部多印了许多份,尽可能做到各州官员人手一份,免得他们抓瞎,白白糟蹋了好东西。

辽州去年被洪水冲了一波,即便后来朝廷赈灾及时,百姓们这会儿也过得惨兮兮的。考虑到辽州的特殊情况,景隆帝还是心软了,多给了辽州五百斤的红薯。剩下的五百斤就是京城百姓的,就在朝廷眼皮子底下,能得多少红薯,大家都看着呢,做不了半分假。

这时候,京城最火热的地方竟然就是靖安侯府的庄子。

现如今他们就是掌握了核心技术的人才,百姓们不可能去找虞衡问东问西,想了解红薯的信息,那就只能去找庄子上的佃户们打听。

佃户们还笑话他们呢,“你们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种上红薯,干嘛就跑过来问?好歹等官府的安排下来了再说啊。”

心急的百姓们纷纷表示,“早做准备心里才踏实!万一就让我撞大运分上红薯了呢!”

这时候,大伙儿就特别羡慕还能继续种红薯的佃户们了。有脑筋灵活的已经开始跟他们谈生意了,“今年你们种的红薯,自己肯定能收不少。卖吗?”

“做什么这么着急?朝廷今年种完了,大丰收后,明年还能短了你的红薯不成?”

不愧是京城百姓,就是有远见。现在才正月,就开始把接下来的一年也琢磨明白了。

“得了吧,五百斤红薯能种多少亩地啊?整个京城分下来,一家怕是也没多少。还不知道到时候朝廷卖什么价,指不定有钱都买不到。现在订好,不也是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

众人一听,这话没毛病,纷纷开始向佃户们预订明年的红薯。

佃户们心里也摸不准明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万一闹个旱收成不好呢?有多的红薯,自己家美滋滋地存着不好吗?不卖不卖,你们还是等官府发话吧,反正官府指定不会忘记你们的。

百姓们:………好气啊,真的想敲开他们的榆木脑袋,怎么就这么不灵光呢,送上门来的生意都不要!

分给京城那五百斤红薯,户部还取了一部分,种在了户部名下的地里,主要也是为了看具体的产量,同时给农事员们练练手。又多了一样新农作物,他们不好好种一种,怎么能知道怎么种红薯才能让它的产量更高?种植期间出现了问题要怎么处理?

农事员就是专门干这个的,结果现在百姓们全都跑去庄子上问佃户们种红薯的相关事宜,说实话,这行为对农事员们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再这么下去,自己的饭碗还能不能保住了?必须好好种!

于是,已经步入新的一年,红薯还是热门话题。虞衡都不由感叹,这年头儿果然信息不发达,一件事的话题度能这么持久。搁后世,这时间段,都够一个网红爆红再过气了。

京城百姓,幸运分到红薯的高兴地给祖宗多上了几炷香,没分到的也学会了之前那位聪明人的新套路,已经开始提前跟对方订明年的红薯了。

怕有人眼红这些能种红薯的人,暗中搞破坏,胡尚书还发布了一道严令:破坏别人红薯地的,杖五十,百倍偿之。

按红薯亩产两千斤来算,百倍偿之,那就是二十万斤。能拿的出这笔赔偿的也不至于小心眼到去破坏别人的红薯地了,重罚之下,果然没人敢动手脚。

胡尚书激动过后,又提着一口气,生怕红薯到了其他地方水土不服,产量不尽如人意。

虞衡对红薯十分有信心,主要是辣鸡系统功能十分强大,由它出品的东西,那就是品质的保证,完全不必要担心其他问题。

虞衡又恢复了悠闲的养老生活,每天在翰林院归整典籍,做好分类归纳的工作,还时不时的进宫,跑进皇室藏书阁里头继续干同样的活计。

对于虞衡能进出皇室藏书阁这事儿,翰林院所有同僚都酸了。就算和虞衡关系极好的沈修展平旌几人,还有虞衡他姐夫苏熙,这回都齐刷刷地化身成了柠檬精,恨不得用酸水把虞衡给淹死。

那可是皇室的藏书阁啊,多少古籍珍本收录在里头不见天日,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历史湮没其中,想想都令人热血沸腾。

江弈然第一个搂住虞衡的脖子,一派哥俩儿好的架势同虞衡打商量,“你不是能过目不忘吗?要是在里头瞧见了什么珍本,回来后默写出一份给大伙儿一同看看,如何?”

这倒是问题不大,不过虞衡有其他的顾虑,“我默写一份出来倒是没问题,权当练字了。但陛下要是怪罪下来……”

“嗐,陛下既然准你进藏书阁,应当是默许了此事的。犯忌讳的书你只当没看见,各大名家的珍本,你默一份出来,我们轮流给你洗一年衣裳!”

江弈然还记着早些年在书院求学的经历,那会儿他们打赌就赌这个,洗衣裳鞋袜,他常常拿这个坑同门,都没怎么自己洗过衣裳。这会儿能主动提出来为虞衡洗衣裳,可见是真的很想拜读名士大作了。

虞衡有一个优点,摸不准的事儿不会自作主张。比如抄书一事,虽然江弈然分析得头头是道,但虞衡觉得还是得稳妥点好,逮了个景隆帝传召他的机会就大方问了这事儿。

景隆帝还挺稀奇,下面的人揣摩圣意各显身手的事儿多了去了,就没见人直愣愣跑来问他的。

景隆帝忍不住打趣虞衡,“这点小事都琢磨不透,不怕朕觉得你脑子不灵光,不堪重用?”

虞衡的回答特实诚,“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依圣人所言,微臣该是聪明人。”

再说了,不堪重任就不堪重任吧,回去继续当咸鱼也没啥不好。现在侯爵都到手了,不用啃老,躺在自己的功德簿上睡大觉,多香!

景隆帝福至心灵地看明白了虞衡的想法,当即一头黑线,看向虞衡的目光十分一言难尽,心里也奇了怪了,按虞启昌那暴脾气,这小子先前那么多年一直在家混吃等死不求上进,这样一副气人的模样,虞启昌是怎么做到不打死他的?

虞衡被景隆帝看得后背发凉,忍不住小声问道:“不可以吗?”

景隆帝都没脾气了,挥手道:“抄吧抄吧,别傻乎乎地都给出去了。这等孤本,每一本都是极大的人情,你的手别太松!”

景隆帝觉得虞衡这小子哪哪儿都好,就是太大方了。可能是从小娇养长大,对钱财等物没什么概念,重感情轻物质,手特别松,有啥好东西都想着给好朋友分一份。就像先前的红薯粉,小伙伴们送了一圈儿,还没想起他这个皇帝。气人。

虞衡:………看来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得了景隆帝的准话,虞衡就开始毫无负担地开始默写古籍孤本。还真别说,怪不得天底下的读书人这么向往皇室的藏书阁,虞衡这些天真是开了眼界了,但凡史书上有点记载的人,藏书阁中就有这人的零星资料,或是手书,或是字画信件,还有据说是其用过的某些物件。比如帽子佩剑鞋子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与其说这是一座藏书阁,倒不如说这是一座历史博物馆,收录的东西太多了,书籍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只不过这一部分占了大头,倒渐渐遗忘了其他十分有价值的物件了。

虞衡每回去藏书阁都能发现新的稀奇物,就跟开盲盒似的,每次都有小惊喜。某些历史人物还有些颇为有趣的记载,比如某位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小时候竟然是个爱哭鬼,这是他姐给他的信中吐槽过的,真实性非常高。再比如某位正经学士,背地里却是个自恋狂,认为全天下的分两种,他和其他人,狂得没边,十分崩人设。

虞衡看到这些资料时的心情,完全可以用一张表情包说明: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除此之外,还有各边陲小国的风俗民情,譬如樨兰国皇室擅医毒,雍然人除了做生意外,调香也是一把好手,更是各个小国之间的搅屎棍,每回搞事情都有他的份,奇怪的是周围小国被雍然坑了回头还能继续跟他合作。这大概就是金钱的力量吧。

真是每天都有新收获。

除此之外,虞衡还在藏书阁中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看着面前神情温和的明王,虞衡微微吃了一惊,而后上前向他见礼,心下却很是奇怪:怎么明王会在这里?

明王见了虞衡,面上便带出三分笑来,温和地扶了一把虞衡,柔声道:“藏书阁这些年都无人进来,也就我偶尔来逛一逛,找些书消磨时光。如今你能过来归整这些藏书,那就再好不过了,下回我再来,也用不着再到处翻书了。”

虞衡也扯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不卑不亢地回了句,“原来王爷也是爱书之人。”

“我从小就脑子笨,只能多花功夫念书。日子一长,倒也品出个中趣味。父皇怜我愚钝,特许我进出藏书阁看书。也就是这几年我出宫开府,不能时常进宫。否则,我该经常来藏书阁转转才是。”

这话虞衡也不好接,只能笑道:“王爷若是想找书,可以去那边的两个书柜找找。那两个书柜下官都已经归整好了,目录就放在桌子上。王爷想找什么书,顺着目录上写的几行几本,不多时就能找到。”

明王又夸了虞衡几句,正要转身前去那边的书柜看看,又想起来什么,转过身提醒虞衡,“齐王近来身子不大好,你若是碰见了他,最好先避一避。他犯起病来,六亲都认不出,可别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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