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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 他在妖族也有了自己一部分暗势力。

羲和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管, 真有一天, 这小子登上了天帝之位,她也不会有丝半毫不甘心。

丹栀身旁,是通天, 时不时给她夹菜。

小花妖爱美食, 这点初来,就在洪荒留了名号, 洪荒诸生灵, 多食日月精华, 天地雨露, 吃食都是再自然不过的本味。

自丹栀日日美食诱惑, 洪荒的生灵也欢喜变着法子做起各色美食,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个山头海域,每个大荒, 都有自己本来的特色食品, 聪慧的生灵们, 又在这上面花了心思, 精益求精之下, 美食琳琅满目。

只是怀孕后, 她反应有些剧烈, 不思饮食。

这般如此,倒是让通天心疼许久。

这桌,有常仪、元始天尊、道德天尊、鲲鹏和女娲、伏羲。

“羲和女神倒是大度, 就任由那对母子这般丢人现眼。”女娲哪里不晓得她们是想要借此结识些人脉。

丹栀对于女娲, 有着诸多兴趣,想要深入了解,如今听得女娲这话,回答了她的些许疑惑,“羲和不屑吧,倒是有不少人怕她养虎为患,狐越终究是帝俊之子,她瞧不上他们的作为,骨子里那份子高傲也做不出腌臜手段!”

女娲叹了一口气,“这些长在天上的呀,这份子心性也不知是好事坏!”女娲这话只是简单的陈述,不带着任何艳羡的情绪。

女娲和丹栀都是长于土壤之中,对于土地有着不一样的热爱,所见所闻也和长在太阴星的姐妹不同。

“女娲娘娘,近日来一切可好。”丹栀换了个话题,女娲也懒得慨叹,起了新话题。

太一对于常仪的喜爱,从来都是掩藏不住的,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常仪,唯恐转眼之间,她就飞了。

这份子爱,惹得桌上两个八卦的女子,互相看了眼。

“一切都好。”明明是同女娲交流着,这两位女子之间的眉眼流转却让人觉得这是在揶揄常仪,着实是太一盯着羲和看地太扎眼了。

常仪烦闷这揶揄,却也不能说啥,毕竟这东西人家没拿到台面上来。

常娥添酒的时候,杯子里的酒水溢了出来,想来是关注着桌上的八卦,业务不精进了。丹栀拍了拍她的袖子,她有些尴尬。丹栀没说啥,直接用袖子擦了擦酒水。

刚擦完,通天拿起她的袖子,端在手中,蒸汽上升,不消片刻,袖子就干了。

女娲这般吃着狗粮,手不自觉地去握住了伏羲。

常仪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太一,“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睛剜下来。”

听得常仪这般威吓,太一丝毫不畏惧,“那你便剜下来吧!”

常仪说罢了,还真拿了把羽扇,用扇柄直接戳到了太一眼睛上。

这个时候,一双白皙玲珑小手挡住了扇子。

“哪里来的狐狸骚味!”丹栀直接讽刺道,眉眼都没抬。

常仪本就烦闷狐真,只是上神傲气,自是不愿意同蝼蚁一般计较,她这些小伎俩,常仪素来不屑一顾。

这番,本就恼太一,直接戳到了狐真的手,鲜血从她掌心流了下来。

女娲递过帕子,狐真感激地看了眼女娲,不曾想,女娲朝后缩了缩,“常仪女君,羽扇清白,染了脏东西,终究不值当,我这帕子用了残云草编织而成,用这帕子擦擦吧!”

狐真看着这桌上,算得上是洪荒最尊贵的一波女子,在那对她冷言冷语讽刺之,几个洪荒男子神情冷漠。

她的内心更是不甘心,她不懂,这些男子不懂怜香惜玉吗,男人不都喜欢温柔小意吗?

定是惧于她们的身份地位。

“小狐性命低贱,确实比不上,常仪女君这把羽扇!”她以退为进,这招,在二十一世纪,可是帮了她诸多忙,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尤其是男人。

丹栀皱了眉,更是不喜,以柔克刚,她不反对。只是这般姿态,让她觉得这是一种浪费资源的同性竞争。

但是可能她这朵花儿骨子就是钢铁直女,面上的柔都是蜜剑,直白的甜蜜话儿,丹栀老祖能让听者觉得被扎刀。

“你本就不如那把羽扇值钱,那羽毛,是天地之间唯一的白凤凰的毛所作,龙汉初劫,凤凰一族陨落,天地间零星几只凤凰,隐世不出,而这稀罕的白凤凰,作为凤凰一族,她压根不稀罕参与量劫,天道都不敢逼迫!常仪女神年少的时候,也是个刚毅的主儿,只身入白凤安,那处地广八千万尺,烟雾缭绕,进入便分不清方向,白凤日日晨鸣吊嗓子,其声,闻者皆头痛欲裂,常仪女神可是硬生生破迷雾,顶着头痛,再内呆了五百年,拔了这白凤凰的毛,且这白凤还同常仪女君成了至交好友!”

女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叙述道,最后蔑视一句,“你说你的血若是沾染了白凤羽,不是污了这白羽?”

她话中有话,层层套着层层,奈何狐真只听懂了最浅的一层——她比不上凤凰羽毛。

“是呢,小妖当真比不得!”她言笑晏晏,嘴角勾出一丝及不可查的讽刺。

丹栀瞧着这讽刺,只觉得女娲对牛弹琴,若是狐真真想靠自己,凭借她21世纪超时代与众不同的视角同青丘的地位,她出头不难。

说着她是狐九的女婢,但狐九作为青丘族长,她的贴身女婢,相当于武则天的内舍人——上官婉儿了。

左右不比,来这儿给羲和添堵的同时,还得把自己的自尊放在地上任由旁人践踏。

常仪已经擦完了扇柄,丹栀手伸过去,常仪将扇柄递给她,“这扇柄是扶桑木所做?”

常仪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粗壮的扶桑,扶桑树枝繁叶茂。

“嗯,当日阿姊同帝俊吵架,我气不过,把扶桑树的叶子全部给薅了。”

“是的,是的,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光秃秃的树上,挂满了树枝!”

听着太一这遣词造句,丹栀听着只觉别捏,树上挂满了树枝。

“嗯,那叶子又从树枝冒出来了,我又气不过,将树枝全给折断了。”

羲和这话说了,太一也跟着笑了,“是呢,我和阿哥那阵子可尴尬了,毕竟扶桑树也是我太阳星的信物,那往后来我太阳星的见到我们这树,都以为是扶桑木,这好几千年过去了,这扶桑树才敢慢慢生芽,那阵子嫂子同阿哥虽然常常打架,但是感情亲密,常仪也时常过来玩儿,导致扶桑树,一直都是怯怯懦懦地偷摸生长。”

常仪冷笑,“现在不成长得挺好,我也没瞧见那扶桑木有怕我的意思!”

后面有好一阵子,羲和同帝俊,日日闹分手,也搬出了太阳星,直接住在天台山,常仪,从开始就瞧不上帝俊,这羲和都搬走了,她更是懒得再进入太阳星一步。

太一情商本低,却看懂了常仪这冷笑,听懂了常仪这句扶桑木成长挺好的内涵。

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正巧我那凤凰羽毛一直放在我荷包里,我就拿了起来,织了几把扇子。”

常仪本想把扇子拿到桌上,分给桌上几位,然而桌上摆满了琳琅的食物。

一旁侍奉的常娥火速拿了个长方形的扶桑原木托盘,常仪瞧着,也觉得应景,将扇子取出。

“你们不嫌弃,就分了吧,日后若是见了白凤,也算个信物。”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日后有幸见到白凤,也算有了个引荐信,也不用遭受常仪女君那番头疼之苦,才能见得白凤一面。”

彼此说着客套话,他们很默契地将狐真冷落在外。

狐真虎视眈眈地看着太一,不难发现,她来他们这桌的目的便是太一。

宴会结束了,帝俊携手羲和离去。

出了人前,羲和,冷冷地看着帝俊,“天帝,本君今日太累了!”

若是撑场面一事儿,不得不说,羲和做的很好,举手投足之间端庄大方,进退得宜,巫族几番为难,她三下五除二就给挡了下来,还不让其他神仙挑出错来。

“辛苦天后了。”说完,就去握了羲和地手,想要同她携手并进,直接被羲和拒绝了。

“天帝,本君乏了,你去真妃那边吧!”羲和说罢了,直接甩开帝俊的手,在他瞧不见的地方用红帕擦拭被他触碰过的肌肤。

帝俊的眸色再次变深了。

他去了狐真寝宫。

听得下面的妖婢禀告帝俊过来之事,狐真很是诧异,今日的天帝理应去天后那处,但是转而,她的眼睛又迸发出光亮,天帝今日来了她这儿,这不是活生生地打了羲和的脸面吗?

她更是得尽心尽力地侍奉了,一双眼睛马上变得妖娆。

旁的不说她的一双狐狸眼,是真的勾人的紧。

帝俊沉浸在羲和偷偷扔了擦手的手绢那一幕,仿佛他是个什么脏东西一般。这让他很是难以忍受,对于狐真的撩拨,他也是没心思看 。

狐真眸子转了,晓得,帝俊是有旁事,应该是羲和女神又给他气吃了。

遂想到今日的盛宴,羲和头上的发饰。

“天帝,天后今日桂木所做簪子上嵌着碧玉,当真是别出心裁,眉间花钿是婆娑花,也很是艳丽!”

她这话落了,帝俊手中的杯子被他用力捏着,因为用力手指泛白了,果不其然,帝俊怒了。

她瞧着帝俊的情绪被她牵制着,成就感从她心底升腾起来。

狐越见到了帝俊,眉毛扬起,也是一副诧异,显然帝俊的到来,是他也没有预料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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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个溪流,溪流 上有座汉白玉做的桥,桥头上,几个容颜姣好,美的各有千秋的女君在那嬉笑着。

侍奉几位女君的侍女们也聚在一起。

常娥同素羿已经是很熟悉了的。

女娲娲皇宫的女婢,则跟她们不大熟悉,不过素羿有着如甘渊一般地热情,笋儿是只竹笋精,呆萌得很,是女娲外游得时候,随手捡到的。

她穿着一袭红灰撒花麻裙,白皙的手上戴着桃花木手镯,头发简单地带着个草编地环儿,这般打扮,在一众身着华服的女君面前,笋儿丝毫不为自己这身打扮觉得羞愧。

浑身上下唯一个看起来华贵点的就是攒珠明光锦缎荷包,这是个小型的芥子空间,可以容纳万物,内有息壤,可使得万物生长。

后土的性子比较寡淡,侍奉她的小婢女也是寡淡的,面无表情,肌肤之中隐约透露着暗沉的光,不会让人看着害怕,平添了几分的神秘的色彩。

几个小丫头,也算是洪荒中最牛逼的女君身旁的心腹了。

日后也都是各界著名的神仙了。

羲和同后土,熟络地很快,丹栀为此是高兴的。

日后,后羿射日,小金乌们若是躲不过,只要存着魂魄,后土终归是可以找到的。

再者说,后羿既属巫族,想来,后土若是愿意从中斡旋,也可以把小金乌的命运改变。

不得不说,丹栀这当着姨母操的心,比她当娘亲操的心都多

“溪水鱼儿跃,孤阳扶桑生。”羲和看着这景色说了这么一句诗,丹栀瞧着这话,总觉得有些深意。孤阳,应该是暗指帝俊吧,她想要帝俊孤苦一生,扶桑却在生长,扶桑木是太阳星本命植物,她还是不希望太阳星陨落的,溪水鱼儿跃,太阳星这条溪水中的鱼儿算是太阳星最小的生灵了,她仍然希望这鱼儿能跃,隐藏着她对太阳星小生灵们的美好希冀。

常仪偏生见不得羲和为太阳星有半点好想法,凭着气性道了一句,“扶桑本为木,奈何成森林!”

扶桑木最初是树木,意外落在了太阳星上,生长成了扶桑树,常仪当日不爽帝俊欺负羲和,又将扶桑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这话暗含的意思是,帝俊已经不是往日的帝俊,他帝俊不配。

瞧着这俩姐妹吵吵,丹栀笑了笑。

“后土娘娘,这太阳星风光不错,劳您尊口,也发言几句?”

后土晓得丹栀这是拿着她出来挡着这两姊妹争吵,“后土才疏学浅,只是觉得生灵都有自己的命运,生生死死,浮沉荣辱。”

三言两语,说的都是土味大道理,常仪羲和的心倒是平静了。

几位女君,倒是风雅,也没有聊些琐碎日常生活之事,临溪看鱼,就在那边一句诗一句词,一句哲言地聊着,纵然风格迥异,却也相得益彰,没得争锋相对。

“小花妖,你看着天地,是不是无聊了呢?”自跟丹栀熟稔以后,她也不再唤丹栀为女君了,也跟着常仪羲和姐妹叫她小花妖。

丹栀对于洪荒大能成圣地事件算是先知,自然对女娲这般随性的话敏锐了起来。

丹栀不敢直接说出,让女娲造人这话,唯恐坏了女娲的机缘。

只得暗藏着诧异的神色,屏息,不动声色地问道,“女娲,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她的声调不敢太轻,也不敢太重,故作镇定道。

女娲看着溪水西流,水流湍急,却没有多少生灵是有灵识的。

“自打龙汉初劫,再到老师讲道,这天地之间,有灵识的生灵越发少了!这巫族和妖族还在那内斗内耗,不晓得往后千万年,这山海大荒,是个什么模样!”

女娲这话出了,羲和常仪没有什么表情,羲和虽然是天后——妖族天庭帝妖皇帝俊的结发妻子,但是羲和对于妖族的感情,被帝俊消磨得,只限于小金乌了。

常仪更是不用说了。

唯独,后土,心中微微有些感触,却也不及女娲那般急迫,后土这巫,对于生命这事儿素来看得开,巫族血脉少,人口基数也少,都是一副向死而生得模样。

她们也不晓得如何接女娲这话茬,眼下见丹栀好似能同女娲娘娘有几分感同身受,也不上赶着说些敷衍的话,免不得惹了反感。

丹栀看着女娲,“娘娘,既然天地之间生灵这般少,娘娘不若自己造就些生灵吧!”

女娲听得丹栀这话,眸子一亮,,脸上露出惊诧莫名的神色粲然一笑道,“如此,当真是好的,我日前也欢喜用息壤捏照着我同伏羲哥哥得模样捏些小东西儿。”

女娲说罢了,就拿出随身带着得几个小人给丹栀众未女君看,丹栀瞧着这小人。

这就是心之所向啊,女娲早就觉得天地有智慧的生灵式微,早就为此忧愁了,只是这事儿她显意识不知道,都藏在了她的潜意识中。

“那女娲娘娘,就给这些小r……”丹栀没有将“人”字说出口,毕竟这是女娲娘娘亲自起的名字,她说出来算怎么一回事啊,“小东西,灌注灵识呢~”

女娲听着丹栀的话,深以为然,双目闪着若星尘般璀璨的光亮,她神情激动。

“丹栀,谢谢你!”她郑重朝着丹栀道谢,若不是还顾及这是在太阳星,真是恨不得立马飞奔回到娲皇宫。

她朝着羲和作揖,“羲和女神,女娲这方有所感,要回娲皇宫取些东西,游历山海大川,劳烦女君替我向天帝说一声!”

羲和也晓得,她许成圣的契机到了,也真心为她开心。

“好的,你快去吧!”羲和这话真心实意,“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尽管说!”

女娲郑重点头。

一个闪身,急匆匆地就从众人眼前消失了,也来不及知会伏羲。

她们几个女君,都很有默契,私下里都是唤羲和女君,从来不叫她“天后”、“妖后”这类称呼。

她们都晓得,羲和压根不喜欢!羲和可能是爱着帝俊的,但是她绝壁不爱天后这称呼。

说来也是有些尴尬,当日羲和同帝俊成婚,为了的不过是小金乌,她怕小金乌被天道不容。

她知晓自己怀孕的时候,就掐算了一番。

她们玩耍了许久,夕阳给这片溪水染了金色的光,太阳星,是个星球,也是个宫殿,太阳仍然是太阳,归天台山的羲和女神掌管。

月亮在太阴星上太阴星是个宫殿,月亮归常仪掌管。

不得不说,羲和着实是同帝俊有缘分的,太阳星的兄弟俩都没掌管太阳,倒是被太阴星出生的羲和女神掌管了。

羲和有时候,想着她同帝俊的关系,再看看狐真同帝俊的关系,甚至会涩会生出来,帝俊对她的心思许还不如对狐真的真心呢。

当然,她素来知晓,帝俊心里眼里有的只是权力!

小的时时候,羲和隐隐察觉这点,不知晓该怎么面对这事儿,就自己独自一个人躲在天台山上,日日饮酒,把自己弄得醉醺醺的,不修边幅。

那阵子若是没有素羿侍奉,估摸她能寻死。

通天同太一帝俊们,也一起聊了很久,他们也是年少的知己好友。

只是这边的气氛就不如羲和那边那般和谐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通天道,“我要去接我家的小花妖吃饭了!”通天这话说完了,跟他们告辞。

伏羲叫住了他,“灵宝兄,我同你一道。”

“通天哥哥,伏羲哥哥,你们等等我!”

这只留下了帝俊,他同羲和之间关系诡异,旁的妖精神魔许会有些不同的揣测,但是这几个亲历者却是知晓个七七八八的了。

帝俊也想接媳妇,只是碍于情面,他拉住太一,太一着急去见常仪,用力挣脱帝俊桎梏。帝俊不放行,太一恼了,“哥哥,你放手,我要去找常仪,若你想去,就跟我们一道去吧,眼下羲和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我的嫂子,你去寻她,又不丢人,这般干嘛呢!”

这话说了,帝俊老脸一红,心中好不尴尬,面上高冷,“嗯,我便同诸兄一道,接天后回宫!”

瞧着他这样子,太一翻了白眼,通天同伏羲对视一眼,不语。

一行四位玉树临风,相貌俊逸的大神走在太阳星,还颇引侍女侍从瞩目。

不由地她们也窃窃私语起来,“通天圣人,真爱丹栀女君啊!”

“伏羲大神,对女娲娘娘也是不错的,温情得紧。”

“唉,东皇,这是对常仪女神情有独钟了!”

说道这儿的时候,小丫鬟心头不免一酸,“待得东皇同常仪女神合婚,不晓得多少女子要失落了。”

“我瞧着你才失落呢!”小丫头被另外个小丫头揶揄着,脸都红了。

“你们且算了吧,常仪女君不可能嫁给东皇的!”一位年岁大点的姑姑,神情淡漠地说着肯定的话,这副理所应当,本应如此,早已洞察一切的模样,让诸位小丫头的好奇了。

“姑姑,你可是知道什么秘辛?”

这个姑姑不说话,只是指了指扶桑树,露出神秘的微笑。

几个小丫头也晓得,她们没办法从姑姑这儿得到听故事的机会了,只能从一星半点的话语中去臆测,不过有些对于大龄优秀黄金单身汉东皇还有爱慕之心的小丫头,眼睛里都闪现了光亮。

“天帝怎么也跟着去接了?”

一个呆萌的小丫头问出这话,整个对话的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然后就被她关系不错的一个小丫头狠命锤头。

“这丫头最近侍奉小太子的洗澡水,被烧坏了脑袋,你们甭跟她一般计较!”

她这话出了,小丫头明显不高兴,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她的好友拉着跑了。

太一穿着暗绿对鸟纹锦袍,那鸟儿图案很是浮夸,靠近溪水桥边,太一用灵气催动着,接着头发飘扬着,明眸善睐的凤眼透着煞笔的光。

通天、伏羲见的他着波骚操作,立马离他远远的,傻逼的气质会传染。她们怕被传染!好吧,主要是他们不想用这般丢人的姿势出现在他们心上人面前。

四位女君的侍女,在不远处的柳树下,见到太一,也都瞪大了眼睛,惊掉了下巴。

抿了抿嘴,装作没看见地跟对方尬聊。

“那啥,后研,后土女君看起来很高冷,跟你有点像!”笋儿这话说完,就恨不得打自己脸,她这说了一句什么鬼话。

后研点了点头,“笋儿,你同女娲娘娘有些地方也有点像!”

笋儿哈哈哈笑了笑,“是嘛!”

常娥:“……”这尴尬的场面,她得喝口尴尬的茶来压压惊!

素羿看着帝俊走在最后面,她咽下对太一的尴尬,紧紧地盯着事件中心。唯恐帝俊欺负了她的女君。

常娥喝了茶,顺着素羿目光看了过去。

知道她心中忧心的是什么,不由得,觉得她们四个侍女中,素羿当真是最惨的。

女娲娘娘情路平坦,后土娘娘不开窍,身边也没有合适的男神仙,常仪女神倒是追求者不断,但是人家高冷,每次被表白,都能用如同尖刀般无情之语给拒绝了,最后让男神仙掩面而泣,花容失色,郁郁离开。

只有羲和女神,整个恋爱脑,恋爱脑,倒也是无所谓了,她还遇人不淑!

“常仪,我想带你逛逛太阳星!”

常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的好像,太阳星我没有逛过一般,而且你是觉得我没有长腿吗?不会走路,还要你带?或者是说你觉得,我是个小偷,你怕我偷你太阳星地东西,要时刻跟在我身旁,提防我、监督我?”

常仪怼人很是厉害,这般下来,太一连连摆手,“不,不,我不是……”

他不晓得常仪为何一直不能多看他一眼,眼下,还跟吃了枪药一般,不停地怼人。

丹栀摸了摸常仪的手掌,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他又不是帝俊,你有火气朝着帝俊撒。”

这声音,虽然小,但这里谁每个顺风耳,就连远处四个丫头都能听得见。

这话说的就是掩耳盗铃。

常仪恶狠狠地看了眼太一,“你滚吧,别上赶着当出气筒。”

帝俊见常仪这般侮辱他亲爱的弟弟,“还是让舍弟陪常仪女神吧,若是本皇未记错的话,常仪女神好似曾因怒气,薅光了整颗扶桑树叶,这怒气不减,又把所有扶桑树枝都砍断了!”

羲和手捏酒樽。

这话定然是狐真说给她听得,之前常仪派常娥过来,将当时狐真去她们那桌作妖的事儿同她禀告了。

“这么陈年旧事,天帝日理万机倒是能记住!”羲和讽刺道。

帝俊没听得出她这话中的意思。

丹栀也气,你说你被狐真打了小报告,扯了脸皮,还真能说出口了。她起了身,拿了羲和的酒樽。

羲和手劲大,自己又没意识到她用力握住了酒樽。

只丹栀过去夺她酒樽,她才有意识松手,丹栀将羲和余下酒水,仰头空倒,喝了下去。

走到帝俊面前。

帝俊想到往日被她打脸的事儿,对着这小花妖有几分忌惮,毕竟他现在是天帝,如果再在这儿被她打脸,他不要面子的吗?

丹栀狠狠地用侧身撞开了帝俊,转身之间,眼中透着狠厉。

走到伏羲跟前,态度突然变得温和,这脸变得可够快。

“伏羲大神,女娲娘有感悟,已先行离去太阳星了!”

伏羲听得这话,眼神诧异,他恨不得立马下界去寻女娲,他同女娲从出生就在一起,几乎每天都腻歪在一起,可眼下,妖族天庭刚成立,他少不得还得呆上两天,天上两天,地上两年,也不晓得,要错他娲妹妹多少事儿,但是仍对丹栀感谢地点了点头,“谢谢丹栀女君告知!”

丹栀摆了摆手了,“这都是我应当地……”

说罢了,也懒得看帝俊,牵起来通天的手离开了。

回到了寝宫,丹栀寻了一黄花梨的长床躺了下来,这床挺长,她把腿翘在床尾的矮木栏上,身字躺平,距离床头很远。

通天把寝宫的家务收拾了一番,回过头,就看着她,这奇怪的姿势,只觉得好笑。

他看着她,在她头顶处坐了下来。

“铺陈好被褥的床你不睡,这么个空旷旷的木板,倒是成了你的心头好了。”

丹栀看了眼通天,“我刚从外面进来,一身污浊的,不爱躺在床上,这处木板刚刚好!”

这小栀子花,有着诸多奇奇怪怪的毛病,这么万万又亿万年的相处,他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通天弹了她一下脑门,将她的头抬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任凭他动作,好似自己行动一般自如,夫妻二神,有时候真是一体的。

通天没有问她关于女娲的事情,她也没有主动提起。

他就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她的头发,她的秀发很柔顺,但是又不是那种绸缎式的柔顺,而是软而任性。棕栗色的光,流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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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雪堂北,缀云峰是太阳星上最高的山峰,不远处是正宫中的扶桑树昂然生长。缀云峰如云急转坠下,故而得名缀云峰,同其他山峰岿然独立,坚定不移不同,追云峰曼曼笼笼,好似游龙走凤。

这峰,生在太阳星这等阳气极其重的地方,却生了斑驳苔藓,且这苔藓蔓蔓生长到了不远处的卓兰轩中。

卓兰玄同周围曲廊相接。

轩前一泓清水,植有火莲花,池子用白璧所制成,池边有一层土壤,上面种了花罗婆娑。

伏羲在轩中,神色难耐,很是焦虑地看着一旁帝俊。

“天帝,伏羲着实无法在太阳星呆了,不日,九重天修筑得也差不多了,这九重天又同紫霄宫毗邻,虽说现在道祖闭关,不过瑶池昊天这二位小童,定当会帮天帝修筑好天庭的。”

伏羲着急回去见他的妹妹,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他手中拿着《天上地下山海大荒各界时间流注差距表》着急地看着帝俊,并且翻开看,越看越心惊,“深海渊那处凶险,也不晓得娲妹妹是不是在那儿呆着的!”

伏羲越看越心惊讶,这表上,地方与地方之间差别最大的时间竟然有万年。

“帝俊,老子不管了,我已经在这呆了三天了,老子管你天庭如何,我现在就走了!”

伏羲直接将书甩到了帝俊脸上,“你看看,你看看!老子的妹子比你重要一万倍!”

帝俊一个快手,接过差点甩到他脸上的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伏羲,你也是妖族的!”

“那又如何!”

伏羲也算是软硬兼施了,但是帝俊太不识抬举了,他也懒得跟他哔哔赖赖了,直接从缀云峰跳了下去。

伏羲走了,帝俊才看了下,他留下的这本书,这书他早有耳闻,唯一让他开心的就是把常仪恶狠狠地贬低一番。

不过因为这书的理念,同洪荒理念大为不同,所以他看都懒得看。

不过眼下,书都到手边了,而且这本平平无奇,纸质低劣的小破书,竟然让伏羲如此焦虑,他也有了几分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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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各界时间差不同,譬如九重天天上一天,地上就是九年,各有一套算法,只是洪荒的生灵,不论妖魔神仙、精灵小怪都觉得时间充裕,毕竟人家洪荒是用千作为计数单位的,所以这洪荒中,管他大神还是小虾米,人都不差这点时间,能怎么慢就怎么慢,若是两位知己好友有个约会,一方迟到,只要不是迟到个千万年的,迟到个百八十年,都跟没迟到一般。根本不像二十一世纪,迟到十分钟,约的两个人都会心情不好。

不过丹栀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她是难以忍受这洪荒的人物迟到百年这事儿。

上次,她同常仪约了一次见面,她生生晚了一百年,还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月宫和招摇山时间差不同。

丹栀直接怼回去了,“你月宫有时间差,再怎么差也差不道一百年吧,月宫一天,地上一年,一天24小时,一年365天,我三天前,在我招摇山用给你开的视频通话,约你一聚,三天,你天上还不到一天,一百年,就是一百天,你给我迟到三个月,你还有道理了。”

常仪从未被计较过时间,极度不要脸的说,月宫一天不等于招摇山一年。这可惹得丹栀女君火了,丹栀制造了计算时间的工具——时间流转沙漏放在了招摇山。后遂去了太阴星,在太阴星一番考察,后拿出一篇长长的布满数据的演算文稿给了常仪。

常仪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只觉得头疼。

终究将草稿纸反手一扔,闭上了太阴星大门,并且在太阴星大门上写到——丹栀与狗不得入内。

丹栀气不过,将这事儿同祝余说了,祝余冷冷地看着她,说了句,不守时这在洪荒很正常,毕竟各地时间不同,大家有没什么要紧的事儿。

丹栀听着这话,气的差点心肌梗死,回家一通发脾气。

那时候的丹栀女君,还是个欢喜发脾气的主儿。

通天当时问了她,这是咋啦,丹栀一脸委屈地看着她的玉宸道君,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个喜欢撒娇发脾气的小可怜。

她将这事情经过原委同通天说了,通天看着委屈巴拉的小栀子,很想安慰,但是恕从小长在洪荒的灵宝天尊着实是难感同身受。

只干巴巴地安慰了几句,“是啊,她们太坏了。”

心思敏感的小花妖哪里听不出他这是敷衍,起气得直接就在灵宝天尊后背上挠了起来。

丹栀自认为,她是一朵懒惰的栀子花。但看着整个洪荒,全部生灵的“错误”时间观念,她非常不开心——“错的是全世界,哼,不是我小花妖无理取闹。”

故而丹栀女君,开始走遍四海,穷尽九霄,北冥南冥,各个大荒,所有的经纬度,所有的时区,人家都走了一遍,虽然是泛泛地去放了个时间流转沙漏,也没在那儿好好玩玩,毕竟热爱“时间”的丹栀女君的时间也是宝贵的,然后写了——《天上地下山海大荒各界时间流注差距表》。

不过也是因为这次浅浅地看了眼各地风土人情,更加剧了丹栀女君要寻一段闲暇时光,抽出万千年的时间,好好将整个洪荒游历一番。

《天上地下山海大荒各界时间流注差距表》开篇序言中,还叙述了她同常仪的事情,并冒洪荒之大不韪,说出——洪荒各位不守时的都是垃圾,这种鄙夷的话。

并引用了大段21世纪的名言以及各种理论观点:

时间是物质的运动、变化的持续性、顺序性的表现,包含时刻和时段两个概念。时间是用以描述物质运动过程或事件发生过程的一个参数,确定时间,是靠不受外界影响的物质周期变化的规律。以地球自转为基础的时间计量系统称为世界时系统。日、月、年、世纪的时间计量属天文学中的历法范畴。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文嘉《明日歌》

勿谓寸阴短,既过难再获。勿谓一丝微,既绍难再白。——朱经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速度,时间就是力量。——郭沫若

……

通篇引用了各方各界几百位先贤大能关于时间的看法,尔等傻逼还不珍惜时间,反而浪费时间,在你不努力的时候,其他地方的人已经靠着时间管理飞黄腾达了!

祝余素来喜欢读书,丹栀这书出了,她深受启发,同她所擅长的阵法相结合,创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时间阵法。

经常让误入时间阵法的人,怀疑人生!在时间阵法中,可以看到一个灵魂在不同时空中的形态。甚至可以精分出几个灵魂出入不同时空。

招摇山也被后世修行者称为——穿越之门、时间阵眼、时间管理发源地、被迫三更起五更眠勤奋努力修行的修行者!没有困难的功法,只有奋发图强的练功者……

自此书问世后,洪荒众生灵,一改往日倦怠懒惰,在自家族长师傅地监督下开始日日夜夜勤奋修炼、研读各地时间流转规律,养成守时守信好习惯,并从时间的间隙中寻找他们之间的差距。

而且她们很佩服那些名为——郭沫若、文嘉、岳飞、陶渊明、墨子、朱经、歌德、高尔基这般的修行者。

他们坚信这些人一定是大神级人士,可能是比道祖还牛逼的存在,毕竟他们都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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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俊看着这本书,越看越心惊,虽然他不耻以时间为修炼成功的标准,毕竟洪荒看跟脚!

但是——这书中的人物,好似都是有能量的,但是他竟然没有听过!难不成真的是洪荒之外还有个新的世界?

他看着心惊的时候,丹栀走了过来。

丹栀在寝宫窗前眺望,只见缀云峰,一道飞快的身影消失了。

起了好奇心,也追了过去,发现是伏羲,了然后,想到旁边轩里坐会儿。

就瞧着帝俊手中拿着一本挺眼熟的书。

“你手里拿的啥?”

帝俊瞧见丹栀过来,本能将书给收了回去。

“是我写的时间表?”

自打生了琉璃,丹栀的好记性全部找回来了,过目不忘!

帝俊神色尴尬,点了点头,丹栀更尴尬!

她当时写那本书,完全是因为被常仪给气到了!她这种咸鱼,还是比较喜欢洪荒这种懒散的生活。

不过她的懒散,对比洪荒的生灵,应该也就是小巫见大巫。感谢21世纪的祖国母亲给她养成了良好的守时观念守约观念,她虽然修炼倦怠,但是从来没有做过不守时不守约的习惯。

尴尬是尴尬,丹栀女君从不怕尴尬,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一定是对方,丹栀决定采取不要脸地先发制人!

“这本书,是小花妖小的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写的,若是小花妖记得没错的话,当时天帝可是好一阵贬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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