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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盛景止步于殿外。

他刚才跑来的动作过快, 玄色帝王锦袍下摆这才缓缓落下。

宫人挡住了他的路,“皇上, 产房阴气重, 皇上不能进入啊。”

话音刚落,沈姝宁的叫声传出,“啊——”

陆盛景几乎是顷刻间, 长臂将宫人推开一侧, 他大步迈入内殿,直奔榻上的女子。

沈姝宁没生过孩子, 第一次尝试生产之痛。

刚刚发作之时, 她就饮下了神医特地研制的催产汤药。

一碗催产汤下腹, 就发作的更是厉害了, 宫缩一阵接着一阵。

她原本还算坚强, 为了生下孩子, 吃点苦头不算什么,可一看见陆盛景,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生孩子……可真疼啊!

“皇上……”

沈姝宁唤了一声。

陆盛景也是初为人父, 两人都是新手, 对孩子的到来很是期待, 与此同时, 也对这个过程甚是恐慌。

好在, 陆盛景的恐慌是看不出来了。

他上前坐在了床榻边沿, 一把抱住了沈姝宁, 拖着她的上半身,低头吻在了她溢出薄汗的额头上。

“宁儿,辛苦你了, 有朕在, 你什么都不用怕。”

新帝面容清隽,眸光坚定,富有磁性的嗓音稳健极了。

真的么?

沈姝宁有点不太相信,她怎么觉得,陆盛景搂着她的双手在发颤呢?

又是一阵阵痛袭来,她被陆盛景抱得死紧,莫名其妙有了力气。

然而,生孩子的过程,远不像他二人想的那样轻松。

阵痛时而袭来,时而又消失。

不痛的时候,沈姝宁倒还算轻松,但脸色已经苍白,神情憔悴。

她疼累了,就想要睡觉。

稳婆立刻提醒,“皇后娘娘,您可千万莫要睡下呀。”

陆盛景也突然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原本还想让沈姝宁歇息片刻,但孩子还没生出来,万不能先睡下,“宁儿,你别睡。”

沈姝宁实在乏了,“可我打不起精神。”

她眸光涣散,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腹中的小东西怎么突然又不动了呢?

陆盛景拧眉,“朕给你唱歌,你别睡。”

产房内众人,“……”

都说新帝不苟言笑,是个虎狼角色,怎么还会唱歌?!

沈姝宁呆了呆,噗嗤一笑,仿佛是被取悦了。

她跟在陆盛景身边这样多的日子,怎么就不知道他还会唱歌呢。

“笑什么?朕会唱。”

“皇上几时学的?我怎的不知?”

陆盛景神色阴郁。

想当年,他的腿还没残废之前,也曾是纨绔一时的.浪.荡.子弟,走马观鹰、流连乐坊……但凡纨绔子弟干得那些事,他都没少做。

谁还没个糊涂少年时呢。

陆盛景没答话,只是开始唱了起来。

说来也怪,他一开腔,沈姝宁的肚子又疼了起来,这一波的阵痛,远超过之前。

“……别……皇上别唱了!”

沈姝宁揪着帝王龙袍上的五爪,腰.身.一抬,顷刻间,嘹亮的婴孩哭声响彻产房。

陆盛景,“……”

其实,他的嗓音很是好听,唱得调儿也悦耳。

但新帝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歌声还有催产的效果。

新帝的脸色前一刻是沉郁的,但一听见孩子的哭声,他眸色一亮,低头吻.了.吻.沈姝宁的眉眼,“宁儿,孩子生出来了。”

沈姝宁的身子,这阵子调理的不错,加上每日逛御花园,生产过后,精神头还算好。

她点头,喜极而泣,“皇上,我想看看。”

稳婆抱着粉色小襁褓过来,“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是位小公主呢。”

陆盛景眉头稍稍一蹙。

虽然一闪而逝,但还是被沈姝宁给看见了。

她心头咯噔了一下。

莫不是皇上不喜欢小姑娘?

她再看着陆盛景时,新帝的目光都集聚在孩子身上了。

沈姝宁以为自己多想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小团子皱巴巴、红彤彤的,紧闭着双眼,完全瞧不出是什么模样,但沈姝宁一看见她,心都化了。

产房不宜久待,血气过重。

陆盛景亲自抱着沈姝宁离开,无意识瞥见了一盆血水,他步子一顿,好在如今已经能够控制自己,并未当场见血发作。

到了寝殿,沈姝宁服用了汤药就昏睡了过去。

小团子被乳娘喂过之后,也沉沉的睡了。

陆盛景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姑娘,就那么干愣在那里,看了半天才离开。

他去见了神医。

神医将调制好汤药递过来,“皇上,这避子汤对身子毫无伤害,绝对不会影响了男子根本。”

陆盛景,“……”

神医甚懂他的心思。

饮完这一碗避子汤,陆盛景道:“神医日后就在太医院任职吧,莫要离京了。”

神医,“……!!!”

他这是一辈子都要被困在京城了?!

城里的人真是狡猾,也都是说话不算数!说好的,放他们祖孙二人离开的呢?!

陆长云眼下在西北,也拒绝了赐婚,陆盛景没有逼着他娶谁,这也是他给陆长云的尊重。

陆盛景道:“太医院有几位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神医可以替花姑娘物色一位良人。”

神医一愣。

下一刻,就顿时觉得,被困京城也没甚不好。

如果能在太医院找一个孙女婿,那老花家的衣钵,就有人继承了!

神医脸上的不满之色,立刻消失殆尽,笑盈盈的,“那微臣就多谢皇上了!”

***

小公主没有满月之前,不宜抱出来见风。

眼下好时节,御花园百花绽放,每回路经,陆盛景都觉得,要是能抱着女儿四处逛逛,那该多好。

沈姝宁已经能够下榻。

神医告诉她,女子生产过后,整日平躺未必有利恢复。

偶尔下榻走走,反而对身子恢复有益。

这才半个月过后,沈姝宁的气色愈发红润,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前不久才生育过孩子的女子。

唯一令人不愉快的是,月子里不能沐浴。

小公主是交给奶娘喂养,沈姝宁起初没有察觉到.胸.脯.的异样,直到这一天晚上,她总觉得胸脯胀得难受,刚要抱孩子,突然就眼前一幕给吓到了。

只见.胸.襟.前面湿了一小片。

沈姝宁见过奶娘喂养小公主,她立刻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就想要自己喂。

做了母亲之后,很多事情本能都会了。

她的姿势正确,一切都准备妥当,可就在小公主吃上来时,沈姝宁倒吸了一口凉气。

“……!!!”

宫人见她不对劲,立刻上前将小公主抱开。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沈姝宁是真的疼!

倒不是她矫情。

只是,她从没有过经验,没想到喂养孩子会这样疼。

陆盛景过来时,就恰好看见这样一幕。

小公主不挑食,到了奶娘怀里,立刻就忘记了她母后也有食喂她了。

小公主不吵也不闹,陆盛景看了一眼沈姝宁,目光落在了她.胸.前的衣襟上,笑了笑。

沈姝宁怒嗔他。

奶娘抱着小公主退回了偏殿,沈姝宁这才道:“皇上,你笑什么?”

陆盛景只觉得眼前的沈姝宁,让他更是喜欢。

若非是碍于她还在坐月子……

他走上前,将香香软软的皇后抱在怀里,埋头深吸了一口幽香。

然后,陆盛景的眸光就更加暗沉了。

“朕给女儿准备了三位奶娘,宁儿你又何苦为难自己,这有些事,办不到就算了。”

沈姝宁更气了,可又推不开他,“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奶娘们都是波涛汹涌的,很是丰腴。

相比之下,沈姝宁的身段就显得过于小巧玲珑,但该有肉的地方,并不缺少。

陆盛景倒不是嫌弃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沈姝宁大可不必亲自喂养。

但帝王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话锋一转,“女儿有人喂养,朕就你一个,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朕?”

沈姝宁,“……”

她后知后觉才明白了过来,身上有半个月没有沐浴了,不想让陆盛景继续靠近,“你、你……你放开!”

陆盛景懊恼,“宁儿,你一开始嫁给朕时,可不是这样的脾气。”

以前就像是一只鹌鹑,百依百顺。

沈姝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那是因为她以前害怕暴君,可如今她却发现,暴君也没什么可怕的。

恃宠而骄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陆盛景黏着她,对她身上的幽.香十分沉.迷,“是不是现在彻底得到朕了,你就原形毕露了?嗯?”

沈姝宁,“……”

讲道理,她以前可从未想过,要彻底得到暴君。

一开始,她只想着保命啊。

如今孩子都生了,她想要离开暴君更是不可能了。

不过,她很心安。

这辈子,不用再颠沛流离。

也不用担心,暴君会全天下通缉她了。

***

小公主满月这一天,皇宫大办宴席。

满朝文武皆携带重礼,入宫赴宴。

陆盛景坐在龙椅上,从奶娘手中接过小公主,亲自抱在身上。

小公主被喂养的很好,这才满月,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十分有灵气。

抱在怀里,已经颇有分量。

她的五官长开了,眉心画了一个小花钿,眼神机灵。

陆盛景为了不让女儿受到半点损伤,滴酒不沾。

他这人本就严肃,此刻坐在龙椅上,却还抱着一个孩子在怀里,画面不免有些违和。

大臣们很是担心,帝王会不会受到白明珠的影响,所以才将小公主视若珍宝。

不过,他们谁也不敢置喙。

帝王宠爱自己的女儿,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满月宴结束,陆盛景去了皇后寝宫。

沈姝宁今天刚刚出月子,就没去赴宴。

她终于痛痛快快的沐了浴,这一个月可当真是煎熬,比生孩子的过程还要令人难受。

沐浴过后,宫人给她绞干了头发,又换上了簇新的薄纱睡裙,她整个人慵懒至极,靠着美人榻就能睡着。

但她等着小公主过来,还想和小公主玩一会。

谁知,帝王却是独自一人来的。

沈姝宁问他,“囡囡呢?”

囡囡是小公主的小名。

陆盛景饱了一晚上的小团子,当然舍得将她交给奶娘。

他看着皇后妩媚姣好的脸蛋,上前就把人抱住。

他陆盛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不知为何,对这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就是爱不释手。

“囡囡睡着了,朕让奶娘把她带去偏殿了。”

他呼吸温热,语气有些低沉。

沈姝宁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也想了。

但到底有些心悸。

本想拒绝,陆盛景却抢言道:“神医说,最好能等上两个月,你别心急,朕下个月再给你。”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孟浪话。

沈姝宁脸色涨红,“你……我才没有想!”

陆盛景挑眉。

他对沈姝宁如今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自从上回得知,她愿意与自己一同赴死之后,陆盛景终于尝到了被人心悦的滋味。

所以,每回亲热,他都有些刹不住。

沈姝宁才刚刚出月子,他到底没有挑战他自己的忍耐性。

***

又过了几日,西北那边运送了好些小玩意入宫。

是陆长云寄来的。

陆盛景随手翻了翻,都是孩子喜欢玩的东西,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不会杜绝伯父对侄女的疼爱。

那些小玩意里面,有木刀、弓.弩、小机关……

正好符合陆盛景的心意。

他的女儿,必然不可能按着大家闺秀的标准去养。

他会亲自教女儿习武,让将她养成非一般的女子。

甚至于,陆盛景还暗暗想着,女儿若是能成为白明珠那样的女人,也没甚不好,如此一来,天底下就没有任何男子可以欺负她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陆盛景忙完政务就去了皇后寝宫。

这一晚,沈姝宁早早命人抱走了小公主,她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陆盛景暗暗挑眉,他的皇后有这样的觉悟,他当然甚是欢喜。

内殿再无旁人,昏黄的火烛显得十分暧.昧。

美人在侧,幽.香.扑.鼻,陆盛景怎么都不可能继续当柳下惠。

他一个翻身,把人压下。

沈姝宁面颊红润,伸手圈住了陆盛景的脖颈,露出.两.段.雪.腻.纤细的手臂。

陆盛景掐了一把小.蛮.腰,纤柔依旧。

两人身上都穿着薄薄的中衣,轻易就能碰触到彼此。

沈姝宁从未像此刻一样渴望过陆盛景。

陆盛景亦然。

银钩落下,幔帐低垂。

内殿的温度越来越高。

沈姝宁本能的配合,陆盛景内心一阵狂喜。

他发现,他的皇后生过孩子之后,各处更是符合他的心意。

两人干.柴.烈.火,一直燃烧。

过了许久,外面玄月逐渐落下,红鸾帐内,黄鹂啼啼不休。

陆盛景忍了小半年的所有.欲.望.,几乎打算在这一晚统统.发.泄.出来。

到了后半夜,守在殿外的宫人才听见了叫水的铜铃声。

帝后还真能折腾……

不过,眼下后宫只有皇后一人,的确需要今早生下皇太子,皇上宠爱皇后,这也是一桩好事。

***

这阵子以来,由于沈姝宁在.房.事.上非常配合,陆盛景大为获益,整个人如浴春风。朝中不少大臣们心惊胆战,还以为帝王准备做什么大动作。

到了次年仲春,小公主会下地行走了。

小粉团子自从会走路,人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条了。

她的两条小短腿十分迅速,虽然看着步子不稳,但一溜烟的功夫就能跑不见了,宫人一个不留神,就瞧不见小公主的影子。

小公主是帝王的掌上明珠,宫人们半点不敢大意。

自打小公主学会走路,整个御花园都被闹翻了天。

太上皇如今彻底放权,闲着没事就和小公主玩耍。

这一日,风和日丽。

罗氏带着儿子入宫请安。

顾家的嫡长孙还是帝后二人的干儿子,身份尊贵逾常。

顾廉是个懂事的孩子,虽然才四岁,但表面上总是绷着一张小脸,一脸老气横秋。

他跟在罗氏身后,也知道自己是帝后的干儿子,正挺胸走路,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一个粉团子,直接朝着他冲了过来。

顾廉还太小了。

虽然从小耳濡目染,知道做一个谦谦君子,但他毕竟是个孩子。

小团子一扑过来,他身子超后,两个人像叠罗汉一样,就那样叠在了一块。

顾廉认识小公主,但小公主不记事,根本不认识他。

小孩子摔倒了,多半会哭。

小公主却咧嘴一笑,冲着男孩儿,说话漏风,“抱抱。”

顾廉抱起小公主,罗氏站在一旁轻笑。

小公主的注意力从不集中,指着几只蝴蝶,嚷嚷,“快看,蝶蝶在灰来灰去……我要抓蝶蝶!”

顾廉紧绷着小脸,他是不会拒绝小公主的。

因为他知道,小公主的父亲和母亲,就是当今帝后。

于是,顾廉和小公主一起,在御花园抓了一上午的蝴蝶。

去见帝后二人时,两个人都已经满头是汗。

陆盛景正好今日宣见了顾文峰,就正好君臣两家吃个便饭。

小公主有睡午觉的习惯,刚被喂了饭,就困得摇摇晃晃。

奶娘将她抱走之前,她跑到顾廉跟前,爬上座椅,在他白皙的面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吧唧——

声音不小,引来皇后几人哄堂大笑。

小男孩立刻就红了脸,他端坐笔直,完全不会应对这样的场景。

沈姝宁几人没当回事,全当是小孩子家家之前的纯洁友情。

然而,陆盛景却是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过,他并未表露出来。

直到顾文峰一家三口离宫,陆盛景才彻底拉下脸来,立刻让宫人去查,“小公主与顾家公子是如何撞见的?还有什么事是朕不知道的?”

他神色紧张凝肃。

沈姝宁不解的问,“皇上,你这是作甚?”

陆盛景眉头紧锁,“囡囡亲了那臭小子!”

沈姝宁,“……”所以呢?

不过只是稚龄孩童罢了。

陆盛景越想越是紧张,等到小公主醒来时,他命人将小公主抱来,十分严肃的告诉她,“囡囡,你要听父皇的话,这世上的男子都是会吃人的黑熊所变,除了父皇之外,任何男子的话,都不能轻易相信。”

小公主似懂非懂。

一旁的沈姝宁听得目瞪口呆。

陆盛景日复一日给她洗脑。

从这之后,大臣家中的小公子们,都没有机会再入宫了。

陆盛景亲自教公主习武,将粉嫩的小团子,养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小霸王。

对此,沈姝宁一开始不以为然。

毕竟,她太了解陆盛景小气的性子。

可随着时光一点点流逝,加上小公主愈发不爱红妆爱武装,沈姝宁开始急了。

她好好的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儿,却是被陆盛景亲手养成了女纨绔。

怎叫她不郁闷?!

***

小公主五周岁生辰宴上,皇后突然恶心干呕。

陆盛景很是警觉,但并没有往那一方面去想,直到太医给沈姝宁看诊过后,一脸激动的跪在地上,“恭喜皇上啊,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

时隔五年,皇后娘娘终于又怀上了!

这无疑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碍于帝王威严,大臣们不敢屡次上书,但也有人恳求过皇上充盈后宫,一国不能无储君,长公主再怎么得宠,但也是个小姑娘。

闻言,陆盛景的眼底闪过一丝微妙。

沈姝宁自己是欢喜的。

皇太子必须是她生出来才行。

现如今,她也已经习惯了帝王宠爱于她一身,是接受不了陆盛景纳妃的。

再者,若是再不生一个,女儿就要傲慢上天了。

这一天晚上,陆盛景单独见了神医。

他这些年所服用的避子汤都是神医亲手调制。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的药方子绝对不会出错么?”

神医僵住。

按理说,皇上无法让皇后怀上身孕。

但事实上,皇后不仅怀上了,而且胎相甚稳。

神医立刻噗通跪地,擦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必然是皇上勇猛非凡!故此,即便是微臣的神药,也无法控制皇上延绵子嗣,这是喜事啊,皇上!”

陆盛景,“……!!!”

甚么.虎.狼.之.词?

不过……他倒是很受用。

沈姝宁这几年并未出过宫,几乎每晚与他同榻而眠,他必然不会怀疑沈姝宁的不忠。

看来,眼下唯一的解释便是:都怪他过分勇猛。

***

帝后二人对这个孩子都很重视。

陆盛景并不是重男轻女,他只是需要一个孩子。

当初之所以让神医配置避子汤,主要是因着沈姝宁年纪小,他觉得第二胎可以再等上几年。

而眼下正好是时机。

有孕之后,沈姝宁整个人仿佛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微光,光彩照人。

看上去不过才十来岁的光景,半点不显年纪。

陆盛景虽然看着也年轻,但他这几年励精图治,脸上多了一些上位者的肃重与威严,与他的皇后站在一块,一个像头雄鹰,另一个则是小鸟依人。

陆盛景偶尔会担心自己老得太快。

他的皇后是个妖精,岁月都仿佛格外厚待她。

陆盛景不说出口,但不代表没有危机感。

西北的陆长云至今未娶,陆盛景心里不是个滋味。

陆长云持续不间断的给小公主寄东西,倒是对帝后二人只字不提,这五年他打过无数胜仗,为避免不必要的猜忌,从未踏足京城一次。

***

又是次年开春,皇太子瓜熟蒂落。

确定是皇子之后,陆盛景又宣见了神医。

神医心知肚明,立刻呈上自己精心调制的避子汤,“皇上,微臣这次敢拿性命担保,绝对可以令皇上无任何后顾之忧。”

陆盛景觉得,一儿一女足矣。

他的确喜欢自己的孩子,但并不需要太多。

每回沈姝宁生产,他都得体验一下惊心动魄。

这滋味并不是很好受。

陆盛景亲自养大了女儿,对皇太子的.教.养,那就更是亲力亲为。

皇太子三岁启蒙,四岁习武,五岁就开始作诗,到了九岁起,就跟着帝王身侧,学习理政。

皇太子十分早熟,相貌上随了帝王,不苟言笑时着实显得威严冷漠。

这少年又身高颀长,因着年少,面容很是清隽。

一家四口每天都会在一起用晚膳。

大公主十四了,已经是个体态窈窕的标致的姑娘。

但大公主的婚事,却成了帝后二人操心之事。

按理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何况,还是帝后娇宠一身的唯一女儿。

但陆雅娴这些年,几乎打遍了京城贵公子,前几次,帝王才提及要嫁公主的事,京城大臣们家中立刻发生了变动。

那些适龄的贵公子,游学的游学,定亲的定亲,无人主动提出想要与皇家结亲。

为此,皇后娘娘抑郁了。

帝王倒是暂且不急。

毕竟,女儿才十四,他认为还可以继续娇养两年。

见沈姝宁没甚胃口,陆盛景亲自布菜。

沈姝宁手中筷子一扔,“还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谁来还她娇娇软软的小棉袄?!

整天打打杀杀的野蛮公主,肯定不是她生的!

陆雅娴挑挑眉,不说话。兀自吃着饭。

皇太子假装什么都瞧见,也自己吃自己的。

父皇害怕母后,他从小就看出来了。

父皇虽然是他所崇拜之人,但惧内这一点着实不体面。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后宫佳丽三千,不能像父皇那样。

陆盛景清了清嗓门。

他的皇后依旧娇艳如初,脾气也愈发难哄了,“宁儿,孩子们还在呢。”

陆盛景想让沈姝宁给他几分面子。

沈姝宁一心痛惜着养歪的女儿,怒嗔他,“都怨你!现在好了,娴儿都嫁不出去了!”

陆盛景,“……”怎么就怨他了?他做了什么?

陆雅娴对此很有意见,“母后!儿臣怎么就嫁不出去了?!您这是污蔑!”

沈姝宁气得脸红,“娴儿,你十四了,就算是母后求你,莫要再蓄意伤人了可好?”

这要是搁在以前,沈姝宁对这种纨绔子弟,是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

可谁让她是自己的女儿呢!

陆雅娴丝毫不怀疑自己的魅力,“母后,您不懂,是京城那些公子哥没有眼光,怨不得儿臣!”

沈姝宁争执不过女儿,一手捂着胸口,只能对陆盛景瞪眼。

陆盛景,“……”

皇太子坚决不掺和这些事,很体贴的给沈姝宁端了杯雪莲炖燕窝,“母后消消气,眼下正当酷暑,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沈姝宁看了一眼儿子,真是怎么看,觉得怎么顺眼。

日子依旧继续,在一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大公主留下一条手笺,人不翼而飞了,整个皇宫的禁军也没困住她。

对此,陆盛景只能暗暗低叹:都怪朕教得太好!

他不敢直面沈姝宁,但又必须去面对她。

皇后寝宫。

年轻的皇后娘娘,对着一张手笺以泪洗面。

“‘天下那么大,我要去看看’,这到底是跟谁学来的歪理?!她倒是狠心,一走了之,丢下本宫一人在这宫里!”

沈姝宁一边哭诉,一边瞪了陆盛景。

陆盛景莫名心虚,“……”

他也不舍得女儿。

当初就是因为太过舍不得她,才导致将女儿教成了女魔头的性格。

陆盛景的内心是悔恨的。

但悔恨也已经于事无补。

他当初登基之后,就彻底接手了严镜司,现如今严镜司的势力遍布天下各地,想要找到一个小姑娘,也着实不是什么难度。

陆盛景走上前,帝王的威严被他抛之脑后,哄道:“朕已命人去找娴儿,你就别担心了。再说,天下那么大,的确应该多出去看看。”

沈姝宁气不打一处来,“……果然!这些歪理都是你教的!”

陆盛景,“……”冤啊!他真是比窦娥还冤。

皇太子看着好戏,时不时在他母后面前露个脸,于是乎,皇太子和沈姝宁之间建立起了十分温馨的母子情义。

他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他告诉皇姐,天下如此之大,多出去走走才更显智慧……更重要的是,不多出去走走,如何能结识更好的男子呢……

***

一月之后,陆盛景仍旧没有找到大公主消息时,他也开始急了。

“……”难不成真是他教得太好了?! 不然,严镜司的那帮家伙,为何就连一个小姑娘都寻不到?!

直至,一封来自西北大漠的书信,才彻底打消了陆盛景的忧心。

女儿找到了!

原来是去了她大伯父那里了!

陆盛景拿着书信,去见了沈姝宁。

这一个月以来,沈姝宁第一次愿意正眼瞧帝王。

陆盛景厚着脸皮,道:“宁儿,朕就说吧,娴儿根本不会有事。她现在在大哥那里,你总该放心了。”

沈姝宁的确放心了。

她虽然这辈子最终选择的人是陆盛景,但最为信任之人,则是陆长云。

得知女儿在大哥那边,她身子开始幻想着女儿改邪归正的画面。

“难为大哥了,但愿娴儿别给大哥添太多麻烦。”

陆盛景,“……”

看着沈姝宁处处替陆长云考虑,他心里不太痛快。

***

大公主的离家出走风波,暂时告以段落。

西北苦寒,但不缺年少英才,单单是陆长云麾下,就有不少未婚的年轻将军。

沈姝宁已经不指望女儿能嫁给京城的任何一位公子哥了。

只要她这辈子能够找到一个知心人即可。

她看得开,选女婿根本不看对方家室,只要女婿能疼惜女儿即可。

***

转眼又是五年过去,皇太子要娶妻了。

皇太子心智早熟,体格亦然。

故此,十四岁这一年,他自己主动提出要娶户部尚书家的嫡长女。

沈姝宁当然不会反对,帝后很快就命礼部着手安排大婚事宜。

这一天晚膳十分,御膳房做的是佛跳墙。

沈姝宁得知女儿在西北当了将军,她已经逐渐适应了女儿是巾帼英雄的事实。

故此,这阵子食欲尚可。

可谁知,刚开始用膳,就立刻涌上一股干呕恶心之感。

她生育过两个孩子,对这种感觉十分熟悉。

皇太子忙于大婚事宜,今晚没有过来用饭。

待太医看诊后,沈姝宁一见太医跪下道喜,她就一阵头昏目眩。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是喜脉!是喜脉啊!”

沈姝宁慌了。

她这个岁数怀上孩子,可不是什么喜事!

陆盛景的表情意味深长,重赏了太医。

太医一离开,沈姝宁才发作,“都怨你。”

他们成婚接近二十年了,却是二十年如一日。

陆盛景从未厌过沈姝宁半分,如今的皇后娘娘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几岁的光景,全然不像生过两个孩子的母亲。

这些年,基本上每隔一日,他就缠着她亲热。

一日不做.风.月.之事,他就浑身不舒坦。

这些年,他也没断过避子汤,他也没料到又让沈姝宁怀上了。

果然……都怪他太过勇猛。

“宁儿,这是大喜事,你怨朕作甚?”陆盛景的每一个眼神都显得很得意。

沈姝宁嗔了他一眼,“皇儿都要成婚了,我却这个时候怀上孩子,这该多丢人!”

陆盛景,“……”

丢人么?

他为何只觉得脸上有光?

陆盛景,“宁儿,你想到了,朕是天子,为皇家开枝散叶乃是正常事。”

这话好像挺有道理。

沈姝宁时隔多年,又要当母亲,她是懵的。

“可……这要如何对太子交代?!”皇儿大婚在即,她这个母后却要给他添弟弟妹妹了。

怎么有点老不正经的错觉?!

陆盛景俊脸一沉,“……胡闹!朕生孩子,为何要向太子交代?你给朕乖乖安胎即可,其他事你无需操心。”

她能不操心么?

儿子都要成婚了,她却还怀上了孩子,这让儿子如何看她?!

***

皇太子那边,陆盛景亲自去说明了这桩事。

“莫要让你母后觉得有任何难堪之处,你可明白?”陆盛景眼神威胁。

皇太子得知消息,先是一愣,随后就笑了。

“父皇,母后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这些年容色半分不减,难怪父皇对母后一心一意。儿臣有一事心中困惑,不知父皇可否解惑?”

皇太子是陆盛景一手养大,也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杰作之一。

他对皇太子是非常满意的。

皇太子,“你但说无妨。”

陆盛景,“父皇,除却母后之外,您可曾对其他女子动过任何心思?”

红颜美人,这可不是一般的.诱.惑。至少太子觉得,他自己是无法抵抗那样的.诱.惑。不然也不会对王小姐一见倾心,并且想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迎娶她入东宫。

陆盛景淡淡一笑。

以前他当然不会轻易承认,他自己这辈子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可是如今,面对自己的儿子,陆盛景没有隐瞒,“朕起初并没打算坐上这皇位,朕就是想要一辈子留住你母后,才当了皇帝。当初你外祖母是个厉害人物,朕如果不当皇帝……也就没有如今的日子。”

陆盛景不太愿意提及那段日子,又说,“总之,因为你的母后,才有朕的今日。”

皇太子,“……”敢情在父皇眼里,江山都不及母后。

***

皇太子大婚过后,沈姝宁就是正儿八经的婆婆了。

太子妃芳龄十四,是个典型的.娇.俏.美.人,很是懂事听话。

她很仰慕沈姝宁,总觉得从未见过比皇后还要美的女子。

沈姝宁有孕这阵子,太子妃每日都过来请安照料。

久而久之,沈姝宁也就接受了再度怀孕的事实。

转瞬,又过了七个多月。

小公主是足月出生,十分康健。

有了教养大公主的经验,陆盛景再也不会打算亲自养育女儿。

小公主一出生,所有的用物皆是粉粉的颜色。

就连小公主身边的宫婢们也是温声细语。

帝后的良苦用心,皇太子心知肚明。

他与小公主相差十五岁,也甚是疼爱这个妹妹,时常让太子妃将皇妹抱去东宫。

小公主在如此祥和、和谐、温柔的环境中长到了三岁。

就在人人都以为,小公主长大后必然会是一位窈窕淑女之时,却发生了一桩意外。

在一次宫宴上,小公主亲手将大臣家中的孙女推入荷花塘中,全程笑眯眯的,完全看不出心狠手辣的潜质。

沈姝宁惊呆了。

抱着小公主,反反复复问她,“宝儿为什么这样做?这件事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小公主长得粉粉嫩嫩,宛若年画里走出来的小福娃娃,她眨了眨眼,笑道:“母后,我不喜欢好看的小姑娘,我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就算只是一般好看的女孩子,我也很讨厌!”

沈姝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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