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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即将要出门的刹那,康熙貌似和煦的声音再次响起,“思盈,盈盈丫头,你还欠朕一句皇阿玛!”
我掀帘的手略一顿,李德全已经过来了,我顾不得康熙的话了,忙吩咐李德全,“快传太医,皇上刚刚咳得厉害。”
李德全一挥手,后者的太医们鱼贯而入,一番忙乱一番诊治,出言安慰,开方,康熙亲自确认,然后所有太医诺诺而退。刚刚还说皇上无碍的太医们个个脸色凝重,行动虽然还算得镇定,可是他们略微错乱的脚步透露了他们心里的惊慌与惶恐。饶是我一想与康熙不亲,此时也是心头堵得慌。
李德全看我的脸色带了三分惊恐,剩下七分是哀痛,他如何能不惊恐哀痛呢?他与康熙朝夕相处这些年,虽是主仆却也算得上相互做伴,康熙驾崩,倘若遇到个把横人要挑他的不是,他一个不小心就会人头落地,蝼蚁尚且偷生,他焉能不害怕惊恐?
李德全凑近我时满眼的哀痛,“皇上吩咐,福晋及三位小主子由图里琛护送立刻出宫回昌平去。”
说话间,小石头已经带了小心怡进房来了,小地主由春柳抱着押后,我接了小地主抱着到康熙面前跪定,心里就当与他就此诀别了。
小石头小心怡上前一一与康熙告别,康熙脸上微笑,眼里有着无限的眷恋,待我抱着小地主上前与他辞别,他拉着小地主忽然流下一行浑浊的老泪,“小子长大了,要记得来看皇爷爷!”继而抹了眼泪一挥手,“去吧!好好照顾胤祥!好好过日子吧!”
一贯强势的康熙忽而泪水扑簌,生生刺疼了我的心,此时我宁愿他永远强势,对我不假辞色,也不愿意亲眼看他这个老弱不堪的样子。他一下子这样子弱势且低姿态让我不习惯也不忍心。
上了车,小心怡只是不说话,小石头挨着我的身子却瑟瑟发抖,“妈妈我怕,皇爷爷似乎。。。。。。不大好了!”
我搂了他安慰,“别怕,你还有妈妈、阿玛、妹妹、弟弟,我们会陪着你!”
小石头忽然哭了,“儿子不想离开,妈妈,儿子留下陪伴皇爷爷好不好?”
虽然不忍心,我仍然拒绝了,“妈妈明白你的心情,可是现在的皇宫又如战场了,你留在那里只会白白做炮灰,你皇爷爷就是知道这个,才放了我们出宫,你不要辜负妈妈带你流浪避祸的苦心,好好长大成人才对得起皇爷爷待你的一番苦心。不是妈妈狠心,妈妈舍不得你白白送命。”
心怡见小石头的哭泣,也跟着抽泣,“妈妈,您说爷爷会好吧,怡怡还没跟爷爷说话笑话讲故事呢!”
我左边搂了小石头,右边搂了小心怡,“我们一起为爷爷祈福祷告,爷爷一定会知晓你们的孝心。”
图里琛依然送我们回归十七阿哥别院,归而作别,“奴才尚有要务在身,刘青山会在此地保护福晋母子周全,等有适当的时机,奴才会知会十三爷。福晋保重,奴才告退。”
刘青山进房怀抱一物,正是那装有绣扇的锦盒,他一躬身双手呈献给我,“皇上有话让奴才转告福晋,此物慎用,切记勿落贼人之手。”
挥退刘青山,我有瞬间失笑,康熙爷忒婆妈了,一把扇子而已,我送人不送人现在无关紧要了,我人都是十三的,难道扇子还会送别人不成。
小心怡到底与康熙交情尚浅,小地主年岁太小,很快两人就坠入了梦乡。唯我与小石头两人各怀心事,难以入睡,母子二人默默依偎,炕上枯坐甚是无聊,为了打破康熙给小石头造成的阴影,我打开锦盒,“小石头,给你看看宝贝好不好?”谁知我拿起扇子,下现一物金光夺目,我一愣,小石头惊呼出声,“妈妈,是天子令箭,握有此剑,如天子亲临,可先斩后凑,可调兵遣将。。。。。。”
我吓得不轻,惊慌之间拿手去捂小石头的嘴巴,小石头呜呜挣扎,我渐渐平复些许,出演警告,“妈妈放开手,你千万别再嚷嚷,怀璧之罪知道吧?”小石头点头,我放手用扇子盖住令箭,母子两人相对无言,小石头满眼的惶然无计,我是欲哭无泪,在心里咬牙把康熙狠狠的埋怨一通,你干什么如此耍我嘛?我不过欠你一声皇阿玛,我现在喊你一万遍,你把令箭收回去好不好?我要这个东西干什么,没得让雍正忌惮我!
小石头到底天家骨肉,颇多见识,与我出策划谋,“妈妈先别怕,仔细想想皇爷爷临别之言,皇爷爷赏赐此物定是别有深意,以儿子对皇爷爷的了解,皇爷爷定是要妈妈凭借此物帮助皇爷爷达成某相心意。抑或是皇爷爷给我们的护身佛。总之,儿子觉得皇爷爷是好意。”
我点头,认同这个道理,可是目前这东西在我手里也形同废物起不了什么作用。
清晨,小满来报,小十七来了,小十七是来给我赔罪的,我到愣了,他老子病情垂危,他到有闲情,一个忍不住就问出了口,“十七爷怎么不去皇宫守护皇上?或许皇上此时需要十七爷的帮助。”
小十七苦笑,“皇阿玛传了所有的阿哥进宫,唯独没传我于十三哥两人,看来,唉,不说了!”
我心神一动,十三与十七?这两人俱是四爷党,准确的说,十三是四党,小十七是十三党,好不爱康熙又悄悄塞给我一方金牌令箭,这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
可是这小十七我也六年未见了,不知他这些年有无变化,非常时刻,我不得不小心点,我屏退左右,单刀直入,“小十七,我从未当你是外人,我直言问你,你需直言相告,八爷,四爷,十四爷三个人作为太子人选,你最推崇谁?你若不答,且当闲话听听,你若作答,须得实话相告。”
小十七稍愣之后,略作思忖,“十三哥若做太子,小弟我定当誓死追随。”
我一愣,没想到小十七竟然如此答复,“小十七,你知不知道你十三哥现在哪里?你能不能面见与他?”
小十七微一沉吟,“十三哥被皇父禁足在家里,虽有兵丁把守,我要见他也不算难事。”
我揭开锦盒等他看清楚金牌令箭之后复又合上,“你带了这个锦盒去见你十三哥,若能相见,最好与我师父商议一二。若不得顺利相见,也不要毛躁,等到黄昏时分,你持金牌直闯入府,就说皇上有令,要他危急时刻凭此调兵勤王保驾”
小十七喃喃自语,“勤王保驾?难道今晚。。。。。。今晚。。。。。这是皇阿玛的意思?”
我只有点头,“是,但是,丰台大营八爷经营多年,乃虎狼之地,你在军中没有根基,若见不到你十三哥,切勿贸然出示金牌,以免给你招来杀身之祸,且顾自己要紧,谁登基都跑不掉是你的皇兄。都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小十七信誓旦旦,纵是万难也会救出十三,一起勤王保驾,绝不会亡故皇阿玛圣命。辜负盈盈姐的信任云云。
夜晚来临,我浑身毛孔紧缩,汗毛直竖,心里十分害怕,惶惶不能入睡,小满刘青山在外间相火守候,刘嫂春柳并小地主乳母陪我们母子一炕说话混时间。东方微白,有官差挨家报丧,皇上龙御归天了。举国大丧,一月不动响乐!
我找出事先缝好的孝服给自己极小石头兄妹三人穿戴起来,我原本不爱佩戴饰物,只把小心怡的红罩衣换成了素色,小石头小地主两人各剪一缕头发以示哀悼。
小石头闻报之初已经哭得撕心裂肺,小心怡靠着哥哥也哭得涕泪纵横,就连小地主也哇哇哭个不停。三兄妹的哭声感染了所有人,大家俱是泪如雨下,哀痛不已。
中午时分,小十七派人来接小石头入宫瞻仰康熙遗容,小心怡拉了小石头嚎啕不依,我现在没资格入宫,只好嘱咐小满夫妻代为照看小心怡兄妹两人。
小石头兄妹这一去就没了音讯,现下皇城已经戒严,想要打探消息难如登天,也不知小十七救出十三没有,更不知道他们成功与否,直到二十一日护卫小石头的刘青山回来送信,小主子们一切都好,晚间都宿在皇后娘娘的长春宫里,皇上已经口头封了十三为怡亲王。十三爷被皇上日日拘在宫里办差,子皇上御归就没回过府门。让我安心云云,并奉上了十三给我的明黄荷包,内里一纸张信笺写到,至爱妻盈盈:吾心昭昭如玉之凿凿。压信的是象征十三身份的一块刻了祥字的龙形玉佩。
我握了玉佩,似乎尚有十三身上的暖意。是我倍觉欣慰。
十二月初一午后,图里琛率人驾车而来,言说奉命接我们母子回京。
小石头小心怡随车来接我与小地主,他们一边一个依了我,小石头靠着我不做声,小心怡十分你兴奋,“妈妈,我看见阿玛了,还看见了四伯父,大家都管四伯父叫皇上,管阿玛叫王爷,妈妈,皇上是个什么官呀?阿玛现在是不是已经挣到前程了?阿玛从此是不是都不会离开我们了?”
我点头称是的同时心里忽然记起一句话来,“第四女和硕和惠公主,康熙五十三年甲午十月初十日寅时生,母为嫡福晋兆佳氏,与第二女同母;雍正初,抚养宫中。。。。。。”不由得我一哆嗦,我的小心怡马上就要离开我了,而且,九年辛亥十月初三日戌刻卒,年十八岁。我可以忘记的许久的事情霎时间都记忆起来,剧痛瞬间在我心底蔓延开来,我不自觉大叫出声,“不。。。。。。”
小石头小心怡被我忽然出声吓着了,齐声问我,“妈妈,您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我心疼的搂紧他们三人紧紧依偎,“没,没有,妈妈想别的事情岔神了!”
紫禁城一片雪白,车驾一路直行竟然直奔坤宁宫,那拉虽然没有正式封诰,不过自十四日进宫后就暂时居住在长春宫里,俨然已经是一国之母。
我们母子四人被雍正安排进宫投奔那拉皇后。
因为自登基以来,雍正有很多的事情搞不定,比如太后不迁宫,比如老九他们上窜下跳,到处宣扬什么皇位是十四爷的,一切要等十四爷回来再做定夺,还公然散发消息雍正得位不正,宜妃也推波逐浪,跟着起哄,不仅拜祭康熙之时挡在德妃娘娘之前,离开时先于德妃娘娘离开,来回乘坐四人抬软榻。等等事宜千头万绪,让雍正干脆专心居住在乾清宫的东庑为先帝守灵,把所有的事宜交给臣子们处理,成天价把十三与张廷玉拘在身边,只差没同塌而眠了。鉴于十三担心我们母子,雍正一个令下,我们母子奉命进宫了。
那拉小石头小心怡疼在心坎里了,头没磕下去,那拉就使人搀了起来,春柳不肯进房,我自己抱了小地主进了偏殿,那拉抱了虎头虎脑的小地主爱的宝贝似的,那拉亲了又亲,“妹妹好福气,你看着孩子长的一个赛似一个漂亮!”小地主一贯对那拉映像好,这一见对那拉更是乐眯了眼,嘴里妈妈,妈妈的叫个不停。那拉见了更是喜欢,指着小地主埋怨我,“你个小东西倒比你妈妈明白,四伯母跟你没见过,你倒亲厚四伯母。”我知道那拉不是真的怪我,挨近了跟她皮实,“是呀,我们小小蛮聪明的,知道四伯母怪罪妈妈,所以再跟四伯母讨情呢!”
那拉原本不是真的怪我,借这句就笑了,“好了,回来就好,这阵子就在这里跟我做伴,四爷说了,晚饭在长春宫用餐,十三弟也会来,你们一家也可吃口团圆饭了。”
“十三弟也会来?这里可是皇宫内院!”我怀疑那拉是否说漏了嘴,十三能来长春宫里?这里可是后宫,十三是壮年的小叔子!
那拉笑的慈善,“姐姐十四岁嫁给当时十四岁的当今皇上,那时候十三弟六岁,十四弟四岁,德妃娘娘娘娘让他们俩个压新床,他们赖在新房不走,哭着要跟漂亮姐姐一起睡,从那时起,我从心里就没拿他们当外人,虽然辈属叔嫂,可我心里一直拿他们当小叔子外道,特别晖儿去后,我更是放了一颗母爱之心在他们身上,四爷对儿子们也没对十三弟和蔼!十三弟从来不跟我们外道。”
这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十三还有这样的丢脸把戏,看上新嫂嫂漂亮,赖着不走,简直就是个小色鬼嘛!太监在外面扯着嗓子喊皇上驾到,怡亲王驾到时,那拉戳下我的脑袋,“回魂,接驾!”
小石头小心怡跪拜的姿势非常专业老道,可见这些日子跪得不少。
冷面王嘴里说不必外道,免跪,可是那拉是皇后也行了半蹬礼,我又不是嫌命长,焉敢不拜!
冷面王坐下叫起,我等皇后那拉起身后方才起身,冷面王失笑,“嗯,刚来皇后这里半天不到,倒规矩起来了,可见以后皇后你要劳累些,跟她多亲近亲近。”
那拉却一板一眼的谢恩,“谢皇上夸奖,臣妾不敢居功,妹妹原始守规矩懂礼仪之人,哪用得着臣妾提点。不然先皇父也不会把那样的重担交给妹妹,皇上您应该赏赐妹妹才是。不要来总拿妹妹当孩子看待。”
小地主一见冷面王就激动非常,手舞足蹈哄骗冷面王想让冷面王抱抱他,只可惜此时的冷面王志得意满,哪里识得稚子情怀?只是伸手逗逗他,嘴里却接着那拉的话,“是呀,思盈这次功劳可不小,说说要什么奖赏,只要你说的出,朕就办得到!”
我怎么听着他“朕”字说得忒溜吧,似乎他于生俱来就是这样子称呼自己的一样。我倒想向他要宗赏赐,只怕他不肯,十三在我沉吟之时无声的靠近我,暖乎乎的大手握了我的手一拽,我偷眼一见十三柔柔的笑眼,心神荡漾熨帖,人就随他乖乖跪下了,“皇上四哥您太外道了,这些都是臣弟们应当应分的。哪里就要赏赐了!”
十三暖呼呼的手心里似乎有汗水渗出,难道这件事情不对么?
我这个脑袋尚未想明白,雍正已经似真似假的发了火了,“十三弟,朕最烦的就是你这个样子,动不动就下跪,开口皇上,闭口臣弟,你就不能让朕舒心些?叫朕一声四哥?或者叫朕一声皇兄也是好的呀!”
我心里翻个白眼,这个雍正爷,一口一个朕字,声声提示人们他自己的身份,又要强迫别人忘记他是皇帝,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这里复议,十三又在请罪了,“皇上恕罪,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两者不能混淆,这是朝廷拟定的法度,臣弟焉敢罔顾礼法!”
冷面王拂袖而起,准备摔袖而去,那拉忙拉劝,“新朝方立,十三弟这是带头给皇上立威信,他们夫妻待皇上的情分,对皇上帮扶,试问满朝文武何人能及?皇上怎么能曲解十三弟呢?皇上这样子误会让十三弟夫妻情何以堪?”
冷面王闻言回身亲手扶起十三,并开恩的对我空手一扶,“起吧,是真急躁了!都坐吧,开席吧,盈盈你明天好好歇一天,三日一早你跟随皇后一起送皇阿玛一程,皇阿玛还是十分疼你与十三弟的。你的名分不用担心,待后日皇父灵柩移送景山寿皇殿,朕赐封你为怡亲王平妃,与兆佳氏不分大小,她若敢不从,朕便废了她,休回娘家!。。。。。。”
我一愣,立我为平妃?休兆佳回娘家?
雍正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我一句没听清楚,康熙老迈却喜却犀利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盖过了一切,“你不能奢求太多,否则祖宗不佑,天地不容!”
我不得不在心底翘起大拇指,“康熙你狠!帝王心机玩到死!”
好在我不奢求名分,否则不是要郁闷致死,至此我也不得不硒笑康熙老爷子一声,我实实没挑唆任何人,名分自天将,您老爷子枉做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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