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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过了这村子就到京城了。”行路中,洛忠赶到马车前问道:“不过,此刻城门已关,是否要在此先歇歇脚,明早再入城?”
赵勋手举鞭子伸了个懒腰,垂下半张困倦的眼皮,有气无力道:“也歇歇我吧……,再不休息,要出人命了。”
“不必,本座正想连夜入城,继续赶路。”殷城的声音从车箱内低沉传出。
“是。”洛忠振作精神,继续带队前行。
赵勋耷拉着眼皮,朝马挥了一鞭,“这些是什么人啊?都不用合眼的吗?”
车箱内,殷城低头注视自己身边因为困倦一直打盹儿的魏依然,那细白的脖子看来已经无法支撑她那颗晃来晃去的小脑袋了。他抬手在她的头侧轻轻按了一下,将那无处搁置的脑袋按在他的肩头,随后自己也闭目休息。
魏依然自穿越以来,基本过着足不出户的日子,就算是在陵州扮道士,那也是两点一线,从未如此一连数日在马车上度过。突然让她连日奔波,真心有点吃不消,但她知道殷城回京定然还有重要的事,便不敢说累,一直强撑着。但撑着撑着就开始犯困,再加上马车颠簸,就像是坐在晃悠的公交车上,令她不由自主的开始眼皮打架,身子打晃。
直到马车忽然停止,魏依然枕在殷城肩上的头闪了一下,这才唤醒了她。
“怎么停了?”
看她惺忪的睡眼,殷城觉得可爱至极,甚至想伸手在她睡的红扑扑的脸蛋上捏一捏。不过,这是一个发乎情止乎礼的年代。他拳着手,放在两膝上,故作镇定道:“到家了。”
“厂公府吗?”
魏依然半梦半醒间脱口而出,殷城先是一怔,旋即抑制不住想笑,酝酿半晌才纠正道:“是听雅轩。”
魏依然:“……”
彻底醒了。
哎呀!到家了嘛,当然是茶肆了。(哼唧)我怎么会觉得是厂公府呢?
为什么老是在他面前出丑啊?
丢死人了……
“对对对,是听雅轩,我口误……口误……”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无力。
殷城没说话,只笑了笑。“下车吧。”
“依然,下来吧,我扶你。”赵勋站在车头,探出半截身子要接魏依然下车。
眼见赵勋那只又脏又臭的手伸向魏依然,殷城心里就从未有过的酸,他跳下马车,双脚刚及落地,便迫不及待的转身,抢握住她的手腕儿,顺势一拉。
待魏依然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小鸟依人的落在他怀里了。
赵勋:……
有点儿尴尬。
见二人一个低头凝视,一个颔首娇羞,赵勋有种秋风扫落叶般的孤独。
不想当蜡烛了……
“咳咳!……”
殷城松开揽着魏依然的手臂,“去敲门吧。”
……
“当当当……,当当当……”深夜传来敲门声。
李掌柜披衣跑下楼,一边开门,一边说,“来啦,来啦,来啦!谁呀这是,这么晚了……”
当李掌柜一看门口站着的人,当时眼圈儿就泛了红,“依然?依然是你吗?……我,我不是在做梦吧?”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一把拉住魏依然的胳膊,好像一撒手,她就会消失了一般。
“干爹,依然真的回来了。”魏依然听到老头儿沙哑的声音,心里有些酸楚。看来自她离开后,老头儿的日子过得并不比她逃亡在外的好。
“依然,你到底去哪儿了?我四处找都找不着你,你,你这些日子有没有受苦?”
魏依然安抚道:“放心吧干爹,依然没受苦。”
“那就好,那就好。”老头儿颤抖抹泪,不住的点头。
“干爹,外面凉,您穿的单薄,还是先进屋,其它的依然慢慢再讲给您听。”
“诶!……诶?”李掌柜说话,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还站着好多人,有个年青的小伙子,还有一队东厂的人,最令他心惊的就是站在魏依然身后的殷城。“厂,厂公?您……这是……?”
“本座还有事处理,魏姑娘好好休息,其他事,我们改日再谈。”殷城语气平淡,可目光却少有的温柔。
魏依然似乎知道他要与自己要谈的事,羞涩道:“嗯。”
殷城凝视她的眼睛,双手露在斗篷外相互紧紧的握在一起,他在抑制自己想要牵她手的欲望。
片刻踌躇之后,他转身跃上马背,“走!”
殷城带人走了,李掌柜将魏依然扶进大堂,“依然,你怎么又和厂公在一块儿啊?”
魏依然:……
这个“又”字用的好啊。
“干爹,此事说来话长,我回头慢慢跟您说。依然先给您介绍一个朋友。”说着,她侧身闪开,露出在她身后的赵勋。
赵勋往前凑了几步,嬉皮笑脸的,“李掌柜。”
打量赵勋,看他一脸痞子相,李掌柜有点儿郁闷,“这位又是……?”
“他叫赵勋,之前依然流落在外,多亏了他的照顾。”
“原来是依然的恩人,那就是我的恩人。”李掌柜忙给赵勋让座。
“什么恩人,我那是……”赵勋差点儿把捡尸的真相给说出来,赶紧改了口,“要说照顾,其实是依然照顾我更多,要不是她,我哪有每天大鱼大肉啊?”
“哈?”李掌柜一脸茫然。
魏依然笑道:“细节以后再说吧。干爹,赵勋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我想,干爹年纪大了,二牛又不能日夜在茶肆里,不如留下他,日后就是依然不在听雅轩了,也好有人照顾您。”
李掌柜一听,“依然,你说的什么呢?怎么刚回来,就要走吗?”
“我不是要走,只是……怕有个万一嘛。”
“呃……,万一?”李掌柜不解。
万一,万一我有一天嫁人了呢?
万一我有一天嫁给他了呢?……
魏依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困的厉害,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握着自己的手,那异于常人的冰凉,仿佛还留在掌心。
那是他对我的表白,想逃避已经不可能了。
只是不知,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会像其他人一样,找媒人提亲吗?还是干脆哪天把我接进府里,就那样不明不白的同吃同住了呢?……
唉,算了,想也没用。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不管是提亲,还是把我抢了去,我都没有抗拒的资本。不如……,就做个逆来顺受的新娘子吧,嘻。
想到被太监提亲,她脑子里就浮现各种强娶,逼嫁的悲惨剧情,但不知为什么,自己却莫名觉得想笑。
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像我这般胡思乱想呢?
殷城可无暇回味初次牵手的乐趣,他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门户。
罗秀真作为乔若玉的细作,在殷城看来,只要她不触碰自己的底线,便是能留便留。可这次,她竟大胆对自己心爱之人下手,这就绝对不可恕。
路鲸亲自带了两个人来到西院,罗秀真此刻并未就寝,因为当她得知殷城亲赴陵州将魏依然接回来,就已经知道了现在的结局。
她看着路鲸,“路公公,厂公他就这般容不下秀真吗?”
路鲸道:“夫人乃是皇贵妃娘娘赐给厂公的,若非夫人一再相逼,夫人便还是夫人。可是如今……”
“如今我动了厂公的心爱之物,所以,他就容我不得了对吗?”罗秀真言语忧伤。
路鲸躬下身,“还望夫人莫为难小人。”
说罢,他从身后小宦的手上接过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三件物品:匕首,毒酒,和白绫。
“我能再见见厂公吗?”罗秀真眼中满含泪水,带着央求之声。
路鲸见多了如此眼神,并不为所动,只挺一挺身,冷冷的道:“厂公事务繁忙,如今并不在府中。”
“呵,他竟如此决绝,为了不与相见,连家也不回了。”
路鲸道:“夫人误会了,厂公只是有要事入宫,与夫人并无半点关系。”
“原来,我竟什么都不是。”
罗秀真吐出一口气,愿赌服输,魏依然活,她便要死。她伸手拿起那毒酒,一饮而尽,心中有恨,却没有悔。
饮下毒酒的罗秀真在地上痛苦扭曲。春竹见状吓得脸色苍白,她一把抱住路鲸的小腿,不住摇头,“路公公,我只是个下人,这件事与我无关啊,你放了我吧。”
对于不忠于主子的下人,没人会瞧的起。路鲸对她冷冷一瞥,“当日魏姑娘来找厂公的时候,是你故意扔了珠子让她摔倒受伤,也是你将她的盲杖踢开,使她无法行走。之后,更是你给罗秀真出主意,选了个人渣与魏姑娘相配。你当这些事儿,厂公都不知道吗?”
春竹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呆若木鸡。不想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厂公竟然能知道。
“没话说了吧?哼……”路鲸给身后小宦使一眼色,“动手。”
俩小宦拿起盘中白绫,勒住春竹的脖子卯足全力收紧,直到她再不挣扎了才松开。
路鲸冷眼扫过地上的两具尸体,对两个小宦道:“把这儿打扫干净,别弄脏了厂公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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