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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缩在床头边,定定看着烛光,脸上泛起微微红晕,想起河边的情愫就让她扬起淡淡的幸福,回想起街头的相遇,替她治病,为她揽罪,这些琐碎之事想来就觉得些微甜感。

抚着已无胎记的脸颊,心想如果自己还带着胎记,他应该也不会弃嫌,只是在他心里是否有她的存在?想到此,脸上的笑容就慢慢垮下来,摸着手上的银鐲,未碰触皮肤的冷感就像她的心情,仔细看着鐲子上的纹路,好像有点怪异,但她也只是皱皱眉头并没起疑,抬头看着烛火,如果药王还在,她是否还能遇见他?答案是未知,因为连她也不确定是否能遇见。

蜷起身子,手指不断转着鐲子,突然有个强烈的想法,强到连她都有点惊讶和大胆,她好想好想留在他身边一辈子都不离去。

肃静的夜传来不平静的气息,隐藏黑暗中的人影始终带着恨意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扉,她多想撕烂那张偽善的脸皮,多想扒她的皮、吃她的肉、啃她的骨、喝她的血,只是个黄毛丫头竟也敢和她抢男人,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全心全意的奉献到最后换来的只是无情的嘲弄,那个男人自以为玩弄她于手掌心,殊不知他已开啟死亡之门,她的恨排山而来,她的怒倒海涌簇,她不是他可以任意玩弄的女人,他起的誓,她一天也没忘记,她给的毒誓,她时刻牢记在心,只要她还活着,这誓言就永不毁灭。

持着剑一个身影直衝那扇门,就快抵达时突然被另个蒙面人挡下,她定眼一看,突然愣住,却还是带着杀意执意硬闯,两人就在这扇门外你来我往的交锋着,原呆坐房内的人影,突然听到刀声剑影吓得有些缩瑟。

「不要乱来,这里是琅琊府。」老者严厉恫吓着。

「不要阻挡我,我要杀了她。」女者满腔恨意再也抵挡不住,她只想将她除之以消心头恨。

「她跟你无冤无仇。」老者奋力挡下一剑。

「她抢走我的一切。」女者咬牙切齿的怨着。

「这跟她无关,冤有头、债有主,你该对付的人不是她。」老者严厉的压制她的剑。

「凡是和他有瓜葛的人,我都要除掉。」女者失去理智的吼着。

「你除掉一个,还有其他的,难道你要一直除掉那些无辜女子吗?」老者似乎被她无止尽的杀意震撼到,杏花村的女子是如此刚烈,但怎能为了一个负心人就要天下所有女子陪葬?

「只要能消除我心头之恨,就算要我杀尽所有人,我也会去做。」女者像是丧失病狂般不断咆哮着,满腔怒火无处发,现在连除掉情敌都要被阻挡,她不甘、她怨恨,为什么连自己最亲的人也帮她?

「大胆,深夜谁敢在琅琊府撒野?」所蛀蚁带着大批人赶来内院,一群训练有素的官兵就团团围住闯入的人。

两名闯入者突然又团结的背靠背看着围住的官兵,虽然力单势薄,但只要同心同力,就一定能杀出重围。

「来者何人?」所蛀蚁面对私闯者早已司空见惯,不是为了刺杀就是为了机密。

「你先走,我断后。」老者冷静的看着四周包围的官兵,他唯一需防的就是所蛀蚁和他的其他弟兄,其馀的对他来说都只是小菜。

「要走一起走,我不会留你一人面对。」女者这时突然理智的答着。

「敢闯入琅琊府就一个也别想走。」所蛀蚁一个手势一群官兵就蜂拥而上,两名蒙面人身手俐落不带惊慌的与他们搏斗,一旁观战的所蛀蚁分析他们的战斗力,心里莫有底来者非等间之辈。

女者将挡路的官兵一剑砍下,而受伤的官兵则一个作用力扑向所蛀蚁。

「还好吗?」所蛀蚁先关心受伤的官兵。

「还可以。」受伤的官兵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灼热疼痛感,也不敢在他面前示弱。

「可恶。」所蛀蚁一脚踢向女者,女者只是踉蹌的往后退,步伐稍嫌不稳。

「花儿。」老者将不足为惧的官兵以剑风弹开,随后一把抓住败阵的女儿。

「爹。」女者摀着左肩狼狈的看着他。

「以多欺少,胜之不武。」老者严厉指责。

「居心叵测,难以评论。」所蛀蚁指责他们擅闯官府。

「实有原由,并非擅闯。」

「擅闯有意,别有用心。」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官爷。」

「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以免承受皮肉之伤。」

「哼,小小一个琅琊府能拿我怎样?」老者嗤之以鼻嘲笑着。

「大胆狂徒,还不就范?」

「有本事就先抓我再来说大话。」老者完全没在怕的看着。

就在底下还一团乱之际,屋簷上还藏着一个身影,他始终默默看着底下的动乱,趁他们不备时闯进药妃房里。

「呜……」药妃一见黑衣人还来不及大叫就被他点了昏穴睡去,看着隔扇窗的混乱,黑衣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带走,留下空盪的烛光还点着。

「呀……」所蛀蚁率先衝了过去,和老者正面交锋,所蛀蚁的剑锋鏗鏘有力,老者的虚幻飘渺,即使他使出全力,老者总能轻松以对。

「爹。」知晓此时的她是他的累赘,她也不敢要求什么,只求能平安离开。

老者有些微的分心,他知道再继续耗下去,只会增加两人的困境,当务之急就是赶快离开。

有了这层认知后,老者突然狠俐的猛向所蛀蚁出招,招招都快到让所蛀蚁有点招架不住,他频频后退,只能守,完全没有出击的机会。

「走。」以剑气将所蛀蚁大大往后一弹着地后,他没犹豫的拉起一旁的女儿趁机逃走,摔落地的所蛀蚁先是闷哼一声才发现这是声东击西的对策,等他爬起想追人时,人已经逃到不见踪影。

「可恶。」所蛀蚁自责的骂着,随后像想到什么,连忙敲向药妃的房门,「药姑娘、药姑娘,你睡了吗?」所蛀蚁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门,皱眉想了一下才踹门闯入,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自知闯祸。

「大人,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大人降罪。」书房内大伙都在,连停职的学疏渊也在,此时的他虽没了公职但脑筋还是停不住为这案子费心。

「查清楚是同一派人所为了吗?」法无情脸色沉重,人竟然在滴水不漏的琅琊府不见,怎么说都难辞其咎。

「这属下并不清楚,和属下交锋的是一男一女。」

「有女的?」优允斌有些讶异着。

「属下并没看错,来者的确有名女性。」所蛀蚁坚持着。

「你说这两人在药姑娘房门前争斗?」学疏渊像想确认什么而问。

「是,属下的确是看到他们二人像在争论什么。」

「一男一女?」学疏渊锁着眉,像是有些混沌后而开朗,「若是如此就有两派人马。」

「难道先生领悟到什么了吗?」巫愬急着问。

「允斌曾说过,莕阎说自有人会去了结,又说那畜生自个立的誓就该自己负责,你们休想插手,还说那畜生总得自己还清自己的孽债,若不是花儿,我早就了结他了,若来的人是毒王的女儿呢?」这番理论倒让人吃惊不少,也让来犯者的身分明朗。

「莕阎和他女儿?」眾人震惊大于明白,「可为何对药姑娘出手?她和他们应无结怨?」易幻容不太明瞭的问。

「本是无怨,但如果是牵扯到某人肖想娶药姑娘呢?互相牵扯下,对方应该会将怒气牵连到妃儿身上。」无名深深明白杏花村的女子刚烈。

「你是说云想衣?」易幻容大声嚷着。

「此人为了强娶妃儿不惜闹上御书房,现在又多了毒王和他的女儿,你们不觉得这事来的太凑巧了吗?」无名问着。

「彷彿就像在监视着他。」巫愬说。

「那先前将尸首丢在琅琊府外也是她?」仵验骨和弟兄将线索一条一条牵起来。

「而且警告意味浓厚。」优允斌点头着。

「对一个心死的杏花村女子来说,任何事都不再考虑代价。」学疏渊有些警觉的说。

「也就是说,莕阎是来阻止他女儿滥杀无辜凑巧让云想衣的人有机可趁?」易幻容问。

「而所蛀蚁刚好被他们牵制住才没发现还有人躲在暗处。」学疏渊解释着。

「可属下还是难辞其咎,如果属下机伶点,派人守着药姑娘的房门也就不会让人有机可趁。」所蛀蚁相当自责着,若药妃也发生意外的话,会害法无情顏面尽失。

「危机就是转机,意外也会有意外的收穫。」突然学疏渊冷静笑了。

「先生为何如此说话?」法无情不瞭的问。

「大人,学生先前就怕此事发生早已请小愬做好准备。」

「我?」巫愬吓了一跳,何时准备的他怎不知道?后又一想,才想起他曾向他讨过追匿符,「追匿符?」

「正是,学生早将此符化在水里,几日饮用也该有作用。」

「没想到有人的心机倒蛮重的。」无名忍不住揶揄,而学疏渊只是冷眼看她一下。

「小愬能否追踪的到?」法无情问。

「能,但得请各位帮忙一下。」巫愬胸有成竹的说。

「当然,我护你。」易幻容抢头个。

「要什么直说无妨。」仵验骨也说。

「准备几盏莲花灯和香炉。」

「我来。」仵验骨说。

「小易、小所,请你们护着我别让其他人靠近。」

「放心,我俩绝不让人靠近你半步。」两人异口同声说。

「那好,一会我就用灵魂出窍去追踪药姑娘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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