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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点了点烈酒,说。只是这美人到底指的是安远,还是站在他对面的人,恐怕就只有说话的人知道了。
原启没有回答直立在那处,安远抱着酒坛盯着原启。
酒香还在不断的扩散着,安远虽然一脸醉态,但是原启没有在安远的眼中发现任何醉意。
所以……这个狡猾的安远又想干什么?
然后,原启看着安远又往前凑近一步,酒香更浓了。霸道的酒气萦绕原启周身,他似不适一般的稍稍皱眉,似想要后退却不知为何忍住了。这么重的味道,也不知安远到底喝了多少。
“还是陛下觉得与臣喝酒无趣,想找个俊俏的?嗯?”
原启听后,眼底漾起涟漪。因为安远这话似意有所指,一个猜想在他的脑海中慢慢的有了雏形,安远今日这般时常莫不是因为……韩山?
原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装醉的人,后径直朝着茶桌走去。显然,他打算接下安远的试探,同时看了看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当然,后面那抱着酒坛的人也跟了上来。
内侍们赶紧上前伺候,桌上的茶具被取走应着安王的要求换成了大碗。安王用眼神逼走了欲上前伺候的三宝,自己抱着坛子倒了两碗。酒液撒在了桌子上,一碗被端到了原启的面前。
他看着举着碗的安远,听这个人说:
“不知是陛下酒量好,还是臣酒量好?”
说完这句话,安远直接端酒仰头灌入。酒液顺着嘴角、攀着肌( )肤流入了黑衣。一碗酒喝完,安远的眼睛亮了几分。随后他举着碗,看向原启。
安远出现在大月国已是五年,但是却甚少与原启接触。别说一同喝酒了,在原启即位以前,就算是私底下说句话都未曾有过。
原启垂下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酒,久久未动。而安远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陛下莫不是……不会饮酒?”
原启因为安远这句话,睫毛颤动。随即他端起了碗,虽不像安远那么豪气,可是一碗酒也完完整整的入了肚子,一滴未漏。如此浓烈的就,这人却像是引入了一碗清水,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安远见此方似满意了一般,轻笑出声。屋内酒香似乎更浓郁了几分,不见丝毫醉意的桃眸更是肆意的打量着对面的人。
安远终于放下了碗,他直接一伸手扣住坛口。手臂一抬、酒坛倾斜,酒液落入碗中。三宝双手都有些抱不住的酒坛,在他这里仿若无物。将酒坛轻松放回桌上,他抬头看着原启,一句话未说、一杯酒下肚。对面的那个人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安静的看着安远。
安远轻笑,再次,满上酒,端起酒碗。他先是眼神扫过原启那还是满着的酒碗。才似得了什么趣闻般说道:
“臣听闻,有人派人去刺杀张大人的家眷。”
安远边说变打量着原启,虽然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底却带着探究,对方听了这句话久久没有反应。就在安远以为原启走神了的时候,原启视线聚焦到了他的身上,开口:
“这个[有人],是安王。”
气氛凝滞,安远慢慢的将手中的酒碗放回到了桌子上。只听咔哒一声,碗中酒涟漪漾漾。原启说这个“有人”是安远,而安远竟然没有生气。
安远还在继续打量着原启,想要从他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发现一点什么。可惜,最后失败了。不过安远并不气馁,他的感觉一向准确。今夜的原启,似有什么地方不同了。他不着急,慢慢来、他一定会抓住的。
安远手指来到了碗沿,这皇帝用的物件就是金贵。哪怕是一只碗也是仅嵌着珠……而自小在此种环境中长大的人,又怎会体会到他与别人的不同呢?安远漫不经心的开口:
“是么?臣还以为,这个[有人],是陛下。”
安远说着,碗凑到嘴边又饮一碗。而原启,竟没用催促也跟着饮了一碗。他们方才的话似在互相试探,而最终安王好像承认了。
原启原本就猜测山贼是安远的人伪装的,如今见安远自己提起,他心中便笃定了。安远早他一步,取了那些人的性命。
那么安远今夜来此处,就是为了试探他这个吗?安远发现了他派出去的人?
安远放下碗,看着原启也跟着同样放下碗的动作,含笑的说:
“臣已为陛下倒了两碗,这第三碗,陛下是否可为臣满上?”
安远本以为原启会为他倒满,可没成想这个闷葫芦拒绝了。新帝坐的笔直,两碗黄( )汤下肚也不见醉意。
“不可。”
脱口而出的声音冰冰冷冷,而且拒绝的很干脆。
安远挑眉,方才干脆的拒绝倒是让他差点以为原启喝醉了。可是无论神情还是眼神,都……没有醉意。
“为何?”安远好奇,问。
“安王为何动手?”
新帝没有回答安王的问题,反而问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这句话让安远神情一愣,似反应过来了一般伸手夺过了原启面前的酒碗。他一碗酒倒满放回去后,方才开口:
“那陛下为何又要出手呢?”
原启沉默未语,所以安远果然知道一切。甚至,也可能比他知道的要早的早。安远动手的理由又是什么?
而这个时候,那人的声音竟然已经在他耳侧。原启身子一僵,是何时这个人到了他的边上?
“陛下又何必纠结呢?谁杀的,又有什么区别呢?臣又怎么舍得脏了陛下的手,呵呵……”
这个大胆的人,说着竟然朝着原启的耳侧吹了一口气。那耳朵,眼见的红了起来。原启虽然没有往一侧挪动身子,却端起了桌上那已续满酒的碗。
一杯酒下肚,酒液自嘴角流下。安远站在一旁看的真切,这个人好像不再那么从容了。他就着现在的姿势单手抓住坛沿,又为原启倒了一杯。他凑到原启的耳边,轻声说:
“知足者命久,贪心者命尽。贪心到了臣的头上了,臣又怎么会心慈手软?”
那桃眸之中暗含凶光,这话似在说那已灭的张家,也似在警告着原启。他看着原启眼中的情绪变化,似满意了一般的直起了身子。
他的眼神自那开着的酒坛略过,最后来到了原启那满着的酒碗上,轻轻一笑:
“夜深了,陛下莫要贪杯才是。”
显然,他今晚的目的似乎已经达成了。说着,安王衣袖浮动就要离去。而一只手,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速度快的,让安远下意识的反手扣住。安远眼中有一丝惊讶,这闷葫芦竟然主动抓他的手?
新帝垂头看着桌上的酒碗,手却准确的抓住了安王的手腕。那样重的力道,即便是安远也无法挣脱。
安远侧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原启,张嘴道:
“怎么?陛下舍不得臣离开?那又何必为臣安排住处,住在陛下房中,岂不是更方便?”
暧( )昧的语气,逐渐凑近的唇。而突然,安远刹住了动作。他看着原启那双寒目,总觉得里面缺了什么。这个人没有回答他的话,甚至没有因此而生气。那隐藏在寒潭深处的怒气,仿佛都消失了。
感受着手腕处强( )硬的力道,安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确定:
“陛下醉了?”
然而,房间静悄悄的。酒香依旧浓烈,那人也依旧沉默不语。他盯着那酒碗,好似睡着了一般。可是那双寒目,却是睁着的。寒气依旧,却仿佛失去了威力。
这个人好像醉了,又好像在走神。就在安远犹豫要不要再重复一遍的时候,原启开口了。他慢慢的转过头,似在寻找发声的人一般。他张嘴,声音平稳、含义清晰:
“没有。”
安远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消失,显然根本就不相信原启这一句“没有”。问一句就乖乖答一句,不是醉了是什么?安远心中有些恼怒也有些惊讶,惊讶于眼前人的酒量竟然这么清浅?这一想,安远的脑海中便回想起了那日。那么当时这人冲动的举动,是不是也是因为饮了酒?
安远眨了眨眼睛,暗中与原启的那一只手较劲。可手腕处已发了青,也没能挣脱。安远暗暗的磨了磨牙,桃眸似有竖瞳显现,看起来危险至极。而那人坐得端正、面无表情的人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一般。
安远另一只手突然变作利爪,穿破酒香朝着原启的面部袭来。那速度,似比利箭还要快上了几分。而那个坐着的人猛然抬眼,另一只手一动。
——
待两人都停止了动作时,安远那只袭击的手,已经被原启擒住。如此,他的两只手都动弹不得了。如玉阎罗、眼中燃烧着地狱幽火。他盯着原启那双沉静的眸子,牙齿咯咯作响。这闷葫芦果然是醉了!
这时,小小的抽气声响起。安远带着怒气转头,刚好看到了三宝捂着嘴、瞪圆眼的表情。他张嘴、犬齿似冒着寒光: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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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你手往哪儿摸?!!!
原启:腰和、、、唔唔(被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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