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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前厅四周挂着长条的清水铃,暗金、梅红、金黄的锦鲤争先恐后地在水池内翻滚,跃过水面,划起长长的水弧,风过时,清水铃叮叮摇晃。

前厅正中,正对着两人的正是一张宽敞的书台,台上笔墨纸砚全齐,中心正落着新剪的庚帖。

沈怀霜握着钟煜的手,忽然不动了,短暂的一刻之后,暗红长绸之上,仙童洒出无数花瓣,纷纷扬扬如春日落英。

“恭喜二位结成道侣。”稚童的声音朗朗地传来。

“爹爹,你们要长长久久。”

玉簪花混在合欢、牡丹中,又飘落在沈怀霜的发上。

沈怀霜闻着萦绕在鼻尖的香气,蓦地听到了头顶上群鸟振翅的声响。

山庄之上,所有鸾鸟振翅久久徘徊于山庄之上,周围丝竹声泠泠,奏的乐曲竟都是仙门人用的清乐,鸾鸣声与仙乐齐奏,一时恍然如飞升时。

“恭喜恭喜。”

“这么多年了,总算得偿所愿。我说你俩可要好好的,知道了不。”

“十里红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弄婚娶大典,根本不是结哪门子的道侣呢。”

周围人都朝他们靠来,贺喜声不断,这些人也都是熟悉钟煜和沈怀霜多年的人,场面不算很大却热闹地像塞下了整个门派。

沈怀霜站在所有人身前,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沐浴在一片名叫喜悦的日照里,他太想停留住这种感觉,一时间,好像什么反应都变得很慢。

钟煜开了坛邈远道人给的桃花酒,觥筹交错间,沈怀霜握紧了钟煜的手,一起一杯杯敬下来。

喜糖再从他们手里递出来,所有人竟都抢着在吃,他们把每一块品种的糖都吃了一口,红线落在所有人的手上,如同那对道侣绕不完的情丝。

“快来,快来!流影了!!”张永望抱着流影石站在最前端,他找了个木头傀儡人,找好了位置,急匆匆跑到了人群中。人群正中央站着沈怀霜和钟煜,他们又互相望着对方笑了。

“再来,再来,这张随意点。”

就在流影石落影的刹那,钟煜当着所有人的面,捧着沈怀霜的脸,不顾一切地吻了下去。和钟煜吻上的刹那,沈怀霜耳畔所有的声音都变小了。

他知道所有人都在哗然,可沈怀霜忍不住也吻了回去,亲完这一下,他又在身旁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抬头,就对上了张德林的眼睛。

“许久不见,仙师可还安好?”张德林换了长衫,他年已而立,面上儒生气很重,开口不急不徐,早不见当年宫禁内的恭敬模样。

“张郎君也是。”沈怀霜朝他微微颔首,淡淡笑了,“一别数年,见你倒是越来越好了。”

“小小笔墨,不成敬意。”张德林做了个情的动作,颔首笑道,“二位快写。”

“先生,还是写当年那句话?”钟煜的声音在沈怀霜头顶上响起,他贴着沈怀霜的后背,手腕覆盖在沈怀霜手背上,墨笔沾满墨汁,静静悬在一旁。

“好。”沈怀霜的声音很克制,他带着钟煜一起落笔,一起一落,顺着笔画写了下去。

——我与先生,夙期已久,人间无此。

笔走游龙,落笔龙飞凤舞。

沈怀霜一边写下去,一边回忆着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和你相处许久,人间没有像我们这样深厚的情谊。”

钟煜在他身后回答道:“先生,教授我道理,足够让我受用终身。以后,我还想听你讲,给我讲上一辈子。”

话落,沈怀霜朝钟煜伸出手,他放下了笔墨,就像和所有崐仑学生做过的那样,他们的小指勾在了一起,拇指碰在一起。

沈怀霜朝他点了点,道:“定契了。以后就是一辈子的事。”

……

大礼之后,平生和忘生闹得太开心了,撒完花瓣,又追着鸾凤跑,到了夜里早累得化成剑形。

办一场大典要花的精力也远比沈怀霜和钟煜想象中多的多。

小桃源内,钟煜特地把所有的帘纱都换成了红纱,屋檐上,清水铃在一声声送着清透的声响。屋子内,所有的摆件也都换了红色,双龙烛台在两人窗前燃烧,一夜至天明都不会暗下。

叮叮。

沈怀霜和钟煜靠在一起,他躺在床上,一时间竟什么也不想,他闭上眼睛,也听到了钟煜放缓的呼吸声。在这极安静的一刻,他们靠在一起,连姿态神情都是一样地平静和放松。

飘荡的帘纱拂过床榻,满室内燃烧着清淡的帐中香。

沈怀霜清了清嗓子,低哑道:“子渊。”说完这一声,他又轻轻笑了起来。

今天沈怀霜又喝了不少酒,酒意不至于醉人,却微醺地恰到好处。他就这样唤了一声,钟煜也轻轻笑了。

“笑什么呢,先生?”钟煜触摸过近在手边的青丝,他在指节上绕了两下,又翻身过去,把沈怀霜压在身下。

青年身上落了红烛的光,光源之下,眉宇英挺。他的马尾和沈怀霜的青丝缠在一起,绕在一起,好像再不能分开。

沈怀霜身上被暖暖地罩着,他换了姿势躺好,支着臂膀,靠在颊边,目光在钟煜身上落个不停。

他一直知道钟煜是好看的,只是从前他不着色相,所以从来不曾在意过。细看之下,钟煜的英朗是一种近乎锋利的英气,看久了好像烈火似的,能把人灼烧。

可眼下钟煜的眼睛被暖柔的光照亮,他的眼底像是一片温柔的海,笼罩住了所有广阔与柔情。

钟煜温声道:“先生,你叫了我,又不说话,刚才你想和我说什么?”

沈怀霜看钟煜看得入神,出声道:“我想再看你一会儿。”

钟煜轻笑:“你再这样看下去,就要办正事了,先生。”

沈怀霜收神:“这么着急。”

外面清水铃还在慢悠悠地晃着。

“交杯酒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了,这礼成了,庚帖也写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急的?”

沈怀霜把脸偏过去,薄红攀上了他的脖颈,衣服窸窣声传来,他也没叫住钟煜,只轻声道:“好像到了今天我才明白,有天晚上你为什么问我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你问我在不在,是不是我,其实人太高兴了就是这样的。”

“连我今天也是。”

“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

“我也不敢相信,十四年了,子渊。十四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前半生。你还会……”

“我还会如当年一样。”钟煜道。

“先生。”钟煜沉着嗓音唤了一声,念完这一声,他嗓音又带着低低的笑意,“我们不会再错过了。以后,你也可以叫我檀郎了。”

檀郎,是对心爱之人或夫君的爱称。

沈怀霜脸皮薄,眼神仍是清明肃然的,却是落满情*,他埋首在枕边,听到钟煜贴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檀郎。”

这一声叫得沈怀霜脊背收紧,酥酥麻麻,像是淋了一场春雨。

沈怀霜呼吸沉了一分,又听到钟煜唤道:“我想你怜我、爱我、心悦我。”

“终此一生,只要我一个,好不好?”

檀郎。檀郎。

最后,钟煜还是让沈怀霜失声地喊了出来,那声檀郎带着哭腔,交叠在闷哼声、叹息声中。

檀郎。檀郎。

沈怀霜一声声唤着,头脑内的白昼亮到极致的时候,他也会捧起钟煜的脸,学着他看自己一样,欣赏对方在浪潮巅峰的脸,这个人,眉宇是他熟悉的眉宇,他可以把他抱在怀里,拥在身前,彼此依靠。

沈怀霜吻过了钟煜的鼻尖,他也学着钟煜叫他的称谓一样,贴着钟煜的耳朵,亲昵道:“子渊、小狼……”

世如风雪三千。

他如在风雪中等来了一道渡口。

他在钟煜身上摇摇晃晃,却不似摇摇欲坠的人。

在这茫茫世间,他终于找来了一个等他归家,为他亮起灯盏的人。

风雪夜归,他的夙愿终此得以实现。

完结章 小桃源

沈怀霜回来并结道侣这件事像在修真界平地炸开惊雷,众人议论纷纷,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同门之间,关系亲近很容易移情,师兄弟、师兄妹之间最容易生情,师徒之间的事情向来也不少,但真的能大方承认了两人关系的不多。

所有人都在好奇沈怀霜是怎么回来的,也有人好奇钟煜和沈怀霜是怎么移情的。但所有的事好像成为了一个只有沈怀霜和钟煜知道的秘密,半点风声都不透露不去。

同时,他们也对两人的器灵十分好奇。

明白实情的人都知道,这两人是日思夜想,所以才让剑生灵、有了实形。

不知道实情的人看到那两把器灵,还以为他们把孩子都弄出来了,听到消息,差点把茶水从嘴里喷出来。

“这孩子都弄出来了!”

“小的那个像莱阳的掌门,大的那个像沈仙君。”

“差了多少岁啊?”

“两个小的都差了十一岁,十一岁啊!”

“放屁!都是器灵而已!”

沈怀霜在道坛上讲课,莱阳没什么事,钟煜就会在下面听,一切就和钟煜在崐仑读书时没什么区别。

修真界经常有讲玄论道,沈怀霜上台辩驳的时候,仪态很端庄,讲话不疾不徐,偏偏说出来的东西又很难让对方驳倒。每每沈怀霜出席,钟煜一定推了山门内的事,御剑到道坛下。他在下面听得很认真,模样是相当地欣赏、倾慕,不肯错过沈怀霜说的任何一句话。

钟煜出席的时候,他身边总会跟着忘生和平生。

忘生年纪大,听谈玄时总是会低头记下很多笔记,他有不明白的,还会直接问钟煜,辩驳结束后,平生也总是会第一时间从钟煜怀里跳下来。

沈怀霜每次都会伸手揽住平生,抱起她,又走向等待他的忘生和钟煜。

这一家子整整齐齐,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回到小桃源。

日子就这样在桃源里过了下去,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

“话说,这当年,是这仙君协同其弟子,灭魔界尊首,护了一地平安。只是谁也不知当年,这仙君还有那么一段佳话奇缘。”

“什么奇缘?”底下人瓜子磕得飞起。

说书人拍案嚷嚷:“那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美人得配什么!得配少年郎君,少年风华正茂,一对才是!”

茶馆人,众男子面露难色,懊恼揩鼻。

楼底下,却有不少薄衫翩翩的小娘子提着裙摆上来,拍手作欢,笑吟吟地付了茶水钱,坐在位上。

青年靠在茶楼栏杆上,黑袍曳地,他抱着臂膀,凝神朝台上看去,俊朗的面庞如当年,他身上还从前的少年气,不过眉宇间更有一种别样的从容与舒朗。

身侧,有一穿着天青色长袍的道人,道人双目清明,面容清俊,看着像是孤冷之人,他手中捧着热茶,自有一番随性之态。

钟煜听到这里,咳嗽了两声:“听够了么,先生?”

沈怀霜低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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