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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着长街的积雪,一步一步,走向祭台。

灵师将灵力注入法器,还不等出手,法器便连着他们的手骨一同发出咔嚓的断裂声。

数百灵师痛苦地倒在雪中,至此,再无人敢出手。

李青凤抽出长剑,剑刃穿过捕妖网的缝隙横在桃桃脖颈上,动作利落,手却微微发抖。

他清楚地知道,此时做什么都是无用。

只要那人想,哪怕是毁掉这座王城,也只是弹指之间。

桃桃望去,南宫尘脸色苍白得不似平常,雪片落在他的肌肤上如同落在了冰冷的荒原,久久难融,乌发,长睫,不一会儿就被沾满了雪色,在那一身冷白的颜色身上,他红唇与眼角的那抹绯红便格外的瞩目。

像是融了血,叫人心惊。

桃桃望着漫天妖蛾,一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是救她离开?又或是一怒之下毁掉这座城池和城池里的生灵?

李青凤声音微颤:“因你之罪,人间遭难,北域十四城更是寸草不生,你还要引邪祟毁我王城?”

凭这满城妖邪与他现今的力量,只要他辩驳,只要他出手,皇室驱邪司根本无力抵挡。

李青凤只是虚张声势,毕竟在此之前,他只知道他很强,却不知道竟已强大到如此地步。

崔故伶说,他的身体在衰竭,可此刻看来,并不是那样。

偌大的皇室驱邪司在他面前,竟摇摇欲坠,没有半分还手的可能。

李青凤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悔恨,如若他没有将这少女掳来,或许还能相安无事。

现如今,是怎么都不可能善了了。

南宫尘静立雪中。

灵师颤着手举起法器。

本以为他会出手,就算不,至少也会令妖蛾肆虐王城来平息他的怒火。

可是都没有。

他只是抬手解开了白袍的领口。

那象征着圣洁与神明的白袍被他丢弃,坠落在地,他朝桃桃投去了一瞥。

那一眼中的意味桃桃没有读懂。

甚至在未来很长一段日子,她仍旧不懂。

只是那时,她隐约觉得,他做了一个举重若轻的决定,仅在一瞬之间。

南宫尘脱掉白袍,单膝跪在了漫天大雪中。

鸦雀无声,天地静谧。

城池中,所有人瞪大了双眸,就连呼吸的声音都被敛去了。

北域而来的风雪铺落了他满身,压在他鸦羽般漆长眼睫上。他虽跪着,却丝毫不见卑微,清绝的脸上只有平静:“既罪在我,便不做神了,终此一生,不上高塔,不下人间,不入王城。”

一句话,回响寂静的城池与凡人呆滞的眼神之中。

掷地有声。

……

无人的角落,崔故伶静站着。

她眼眶潮热,喃喃自语:“为什么……”

当他出现时,明明一身凛冽的杀意,这满天妖蛾就是最好的见证。

可当他看了她一眼之后,杀意如冰雪般尽消,竟然只在瞬间。

皇室驱邪司使尽浑身解数也未能将他拉下神明的高坛,她却只用了一眼。

一团魔雾飘荡在她身侧:“为人,为神,为魔,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崔故伶反问:“那什么重要?”

话音落,她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自嘲地弯起唇角。

第275章

当你的新娘都要做什么?

桃桃买了一头老骡子。

她将南宫尘珍藏了多年的风铃系在骡子的脑袋上, 骑着骡子,晃荡晃荡出城。

南宫尘原本走在前面为她牵骡子,牵着牵着, 他也坐了上来。

桃桃用手肘顶了顶他:“喂,它很老了,驮不动两个人。”

南宫尘手臂绕过桃桃的身体, 握住了骡子的缰绳, 淡淡道:“它可以。”

他说话时, 灼热的鼻息落在桃桃额侧软乎乎的绒毛上有些痒,她脸一红,又不肯表现出退怯,只是轻轻别过了头。

北域的冰雪与风沙已从王城消散。

他说, 不入王城, 不上高塔, 这两个简单。

至于不下人间, 属实有些难办,毕竟又没有天宫, 总不能去天上。

于是, 桃桃心里将这一条自动改成了不去人多的地方。

这很简单。

她原本就有很多地方想去游历,漠北, 边塞、江南, 还有那传闻中的海上仙山……

不过在那之前, 桃桃打算先去一趟酆山。

慧觉这些年攒了不少钱, 世间也再无邪祟肆虐, 他可以修葺冲虚寺了。

在蛮荒狱那些年, 总听他啰嗦, 说重修冲虚寺是他师父临终前的遗愿, 桃桃打算去帮他修修寺院。

目的地相同,可南宫尘却不准她和慧觉走同一条路。

她问为什么,他只是轻轻瞥她一眼,没有回答,无论她再问上几遍,都闭口不言。

虽然没有说话,但桃桃总觉得他睨过来的眼神里是有含义的。

要是她没看错,他是在骂她笨蛋。

老骡子驮着两个人有些吃力,晃晃悠悠地启程。

桃桃半靠在他怀里,叽叽喳喳问:“你怎么能在北域启用七味净琉璃横穿千里?”

南宫尘:“先这样,再那样,再这样和那样,然后嗖得一下就来了。”

“为什么要带妖蛾族来王城?”

南宫尘:“北域酷寒,只是想让它们来游历见识王城的风光。”

“可是妖蛾进城后袭击了凡人。”

“那是妖族的天性,很难更改。”

“你让妖蛾来游历之前没有考虑过妖族的天性吗?”

南宫尘唔了一声:“我和妖蛾王定下了契约,它答应我,只是逛逛,不会伤人。”

桃桃怀疑他的每一句话,可偏偏又找不到破绽,她又问:“又为什么跪那群臭灵师?”

南宫尘:“天冷风寒,膝盖冻僵,没有站稳。”

桃桃:“……”

“你好像在说谎。”她眯起眼。

南宫尘唇角微弯:“你话太多了。”

他拉紧缰绳,那头老骡子便在山间狭窄的小路上慢慢跑了起来。

桃桃还想再问,一回头,嘴唇却贴上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贴在她旁侧的脸颊。

她的脸瞬间滚烫,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

山巅。

李修胤望着脚下两人一骡,露出困惑的神色:“尊上明明与妖蛾族约定血洗皇室驱邪司,为何打消了念头?”

慧觉的僧袍被山间的风吹得鼓起:“尊上的心思,谁又知道?”

李修胤:“皇室驱邪司的栽赃与污蔑,又为何要全部揽下?只要尊上否认,那些凡人未尝不会相信。”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

慧觉笑:“如若信,皇室必然面临讨伐,凡人面对灵师,下场必定是血流成河。若是不信,矛盾既起,他与皇室驱邪司之间必有一战,依旧要生灵涂炭,到时皇室败落,王权凋敝,世间会因夺取王权而产生新的纷争。”

李修胤懂了:“只要向世俗的王权低头,皇室就不会再以他之名制造天灾祸乱人间,而他仍在世间某处,随时都有回来的可能,皇室亦不敢再像从前一样,放纵邪祟侵扰人间。”

他望着山下远去的骡子:“污一人之名,却能令世间停止纷乱,这是慈悲的神性。”

慧觉只是笑笑:“或许吧。”

他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

那年蛮荒狱树下,桃桃外出而归,途径被邪祟屠杀的村落,沾了一手鲜血。

她拧着漂亮的眉头在水缸前洗手。

“我不喜欢血。”少女皱着眉,“如果世间不会再有流血和厮杀就好了。”

在烈火焚烧祭台时,围观的凡人发出了叫好的声音。

那时,慧觉分明看见了他眼里冰冷肃杀的颜色,或许某一刻,他曾真的想过要妖蛾毁掉那座王城。

或许是神性。

但神性因何而存在,只有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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