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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着周郡这样的大人也玩泥巴,都笑嘻嘻的问他要做什么。路云偶尔会带着路拾和他们一起玩,闻言就回答:“做吃饭的碗,还有花盆。”他觉得哥哥是一定会做成功的,丝毫不理会他们不信的笑嘻嘻的眼神。
柴火不够,这几个孩子也不嫌累,竟愿意帮着去拾柴火。前期的柴火不能用木材,要用一些干树枝干树叶和干草之类的,等温度起来后才能放木材进去烧。这样中期温度就会急剧升高,也不用人在一旁看着了。
冬天天黑的早,周郡把木材填进去烧着后,已经可以吃晚食了。晚饭后又估摸着烧了一个多时辰,快三个小时了。他填了两次木材。
周娇带着路拾睡了,只有他和路云还在外面熬着,等着再填一次木材就不管了。
现在外面冷,但是他们靠着土灶,围着火焰,土灶上留有眼,能看到昏黄色的火光冲出来。
“路云,把这些枯树枝树叶干草往那边捡捡。”别他们入睡了,风一吹,把这些东西吹到土灶上,万一冒出火星,引起火灾就完啦。他们这房子可都是木材和土做的,一间着了,所有人都跑不掉。
周郡此刻都有些后悔没把灶台往远处搬了。路云打着哈欠把易燃物弄走,周郡又估摸着时间,又填了一次柴火,然后用扫把把这灶台处扫干净,让周围没有任何易燃物,还把两块大石头往那边堵着,“路云,走,回去睡觉。”
两人回去睡觉,周郡大概睡了两个多时辰,就爬起来看灶台。火已经熄灭了,但是里面温度仍然有些高,他举着火把,把灶台扒开,晾了一会儿,用树枝夹着,把里面的碗盆都拿出来,然后又把剩下的五个陶罐放进去。
接着打着哈欠,去半枯树枝树叶生火,准备把剩下的陶罐也给连夜烧制了。就这样周郡熬到天亮了,填了一次柴火,路云和周娇醒了,帮忙看着,他检查了一下烧好的碗盆,有两个碗烧的碗口裂了口子,还有一个陶盆看着特别丑,底部凸出一块来。看着是没问题,他那到厨房挨个装水试试,发现吧,有一个碗细密的漏水,其他的还行。
行吧,算是成功了,起码这些碗能够装饭了。那个漏水渗水的也能凑合着用。他把这七个碗盆摆在厨房了,打着哈欠准备再去眯一会儿,睡个回笼觉。
周娇和路云等哥哥睡了,跑到厨房去看成品,发出赞叹的声音,“我就说哥哥厉害,做什么都厉害。”
早上起来做饭的王虎媳妇和小周氏也凑过来看那陶碗,虽然看着丑,土白土白的颜色也不好看,但是真的碗啊。他们现在的碗盆是王虎一家的和周里正一家的,周里正一家的特别好,是陶瓷的,看着是莹白色很光滑。
这样一比,也差不到哪里去,最大的优点是不要钱。王虎媳妇也说不出酸话来,只能道:“郡哥儿看着不声不响的,能耐大,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学的这个。”
路云听了就得意洋洋,“我大哥很厉害的,大哥说他还会烧炭。”周娇赶紧捅捅他,让他别乱说话。哥哥可没说过他会烧炭,只是说烧炭也能卖钱。说是去大集上看到有人卖炭,都是自己烧的。
王虎媳妇道:“那碳不容易烧吧?”以前王家沟的王大富一家有钱,家里有了炉子的,她见他们家烧过炭,听说贵的很。要是这么容易就能烧成,岂不是要发财了?她认识的人中间没有会烧炭的,这些手艺可是家传的。那种不好的碳说是会烧死人。人家买了你的碳,烧着烧着却死了,人家亲戚能放过你?
小周氏却听了上了心。她周家以前也用过炉子和碳的,只不过后来要供小叔子和周立上学,家里节省,把炉子卖了,也就不用碳了。但是她是知道碳的价格的,他男人周二贵和大伯子及公爹看样子都很看重周郡,说不定这周郡真的有什么本事烧炭呢。
上次小妮回来也说周郡家买了很多东西,她虽然不知道周郡靠着什么赚了钱,但知道公爹肯定是支持的,她家得了实惠所以没必要说出去,小周氏朦朦胧胧地也有有意识到周郡和他养的那个路拾不一般。
她公爹是里正,对他管理的一百户里农民家里大概都知道。她偶尔也能听到家里有人讨论着什么。之前就听公爹说过周郡之前在村里虽称不上二流子类的人物,但也不勤快,小聪明劲有一点,爱到城里晃悠,有一对狐朋狗友在外晃荡着,也不知道晃荡什么。
但看这这逃荒一路上,他带着小婴儿拖着周娇和路云,也和他们一样熬了过来,而且人家一个也没少。有几次关键时刻,人家还能遇到贵人。
而路拾这个孩子,她也发现了不同之处。他比别的小孩更讨人喜欢,一般小孩子都爱哭,但是她夜里没听到路拾哭过,也不生病,每日笑呵呵的。而且有一次她地里干活的时候,看着一条蛇在和路拾玩,蛇缠着路拾的手腕,路拾还摇着手臂,笑嘻嘻的模样。
真的,那蛇为什么不咬路拾呢,路拾也不害怕。她都觉得害怕,她当时想喊她男人,可是她男人自从被蛇咬过后,就特别怕这种东西,她就没吭声。后来那天吃饭的时候路云就那一条蛇过来,说今晚加个餐。
她思来想去做完饭后去找了大嫂。
周大福媳妇一听,一拍大腿,“会不会,咱去问问就行。”周大福媳妇是个性子急的,在吃完后饭后,喂完鸡后。见周郡还没起床,她就给周郡留了一碗稠一点的菜粥,在屋外喊着:“郡哥儿,起来了吃饭了。”
周娇就去接她的碗,“婶娘,我去喊我哥。”
周大福媳妇把碗给她,“那你去吧,我去看看你们的灶台去。”她昨天没凑热闹,今个看见厨房的碗和盆,又经过试用后,莫名地想去看一下。去了路云在劈木材,砍成小块,填进去。路云看着火,时不时地往下添柴火,见她来了,还说再有两个时辰就好了。
哥哥说陶罐要烧制的时间长一点。
周大福媳妇就问他怎么知道郡哥儿会烧炭,路云没心眼,“我哥说他可能会,没试过,知道怎么烧的,想以后试试。”
周大福媳妇看到他们的灶台,这么简陋,又看到旁边还有泥巴的土块,看完后她啧啧出声,“郡哥儿有本事。我得让周立和周明学学。”心中对周郡可能会烧炭的事更加相信了一些。
第55章 赵家
周郡起来就被小周氏和周大福媳妇拉住了,他还以为自己怎么了。这两个人神秘兮兮的竟然只是问他会不会烧炭。
他只能说知道原理,但是没有实施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两人立刻拍手称道,说现在就可以试试。问他要准备什么。周郡很无奈,说现在还是要以烧制陶器为主。
他当然知道烧炭好了,可以卖又可以自家用。可是他打听过这边有专门的卖炭的生意,一般的木炭要用那种好的木材能烧成。这成本不用说,就是那种好的木材都要留着做家具的。
他们现在用的木材都是从大姜村和他们村的山林里弄得。这些山林是村子的,也是县里的,说是谁都可以去弄,但是外村人如果来砍伐,早就被本村子的里村民打一顿了。
他们平日里需要的柴火和木头都是从这里获取的,下营村的村民看他们这么红红火火砍伐木材建房子做家具的烧柴火的,人家也不说你。可是你要是烧炭去卖,那可估计就不成了。前两日村长还来了一次,说他们进山次数太多了,每次都砍伐太多的木头回来。
村子里的人就有些不满,特别是五个儿子的赵家兄弟,公开说他们浪费木材。郑村长就过来说叨他们。
那天他和周里正在屋子里说了会儿话,郑村长走后,周里正的脸色就很难看,让他们以后砍伐树木的时候背着点人,大姜村那边能别去就别去了。可以去山上找点东西,但不要随意去砍伐树木了。说那边的人找到里正说了。
郑村长还暗示道两个村子的这山林中的木材有一大部分是天生地长得,但以前他们村子里的老人说那山上的树也有他们每逢喜事了,比如家里有人结婚生孩子,孩子有出息了,或者父母大寿,他们买了树栽种的。大姜村那边更是不可能让他们长期去砍伐了,所以烧炭可行,但是必须要偷偷地来,也不能多烧。
周里正哪能不明白,郑村长是什么意思。就是欺负他们外乡人呗。什么人为栽种的,如果人为栽种会栽在荒山野岭?那山林就是是大家的,就是不想让他们去砍伐,找了个好理由。还有他说的那个赵家五兄弟,在村子里是个霸道的。反正他家兄弟多,孩子多,一打架一窝蜂就上了。
根据路婶子打听来的消息,他五个兄弟老娘娘家就在十里村,而且他们还有三个舅舅,好几个表兄弟。赵家兄弟的娘家三兄弟就是上山砍柴去城里卖的。
越到冬天,城里的柴火需要越旺盛。城里有钱人用炭火,一般人用柴火,他们没地或者没时间没人力去砍柴,只能买柴火用。冬日的柴火紧俏的很。
周郡解释半天,两人半信半疑的,后来周郡说要他们去问问周里正,两人才没吭声,不过没过半天又过来说可以偷偷试试,就弄一点,留着冬天自家分着用。
周郡就点头,手上不停地扒拉火星。两人还没离开,等着看他扒开火堆,看看陶罐怎么样。
他烧制的陶罐,哦,失败了。也不能说完全失败,就是不能装水,全部都漏水,只能装别的。好在陶罐口子很大,路婶子就说:“这个可以腌制咸菜。”他们的盐巴不够,但是有些菜比如干萝卜,干白菜,干蕺菜,毛菜。这些就不用那么多盐巴,而且时间放长了也能入味,有咸味。
还有一些海边来的咸鱼,这些咸鱼直接可以做盐巴来使用。他们在北地的时候咸鱼特别贵,但是在这里咸鱼没有那么夸张的价钱,虽然他们还是吃不起吧,但如果这三年一直风调雨顺的,大家又都没病没灾的,三年后土地收获,也能每个月买一个咸鱼干吃。
所以确定他烧制的陶罐不能装水后,周大福媳妇和路婶子纠结都没纠结,手一拍说没关系,放鸡蛋鸭蛋,腌咸菜都可以。实在不行放在屋子里装线团装布头,也能防老鼠呢。
周郡很失望,复盘整个过程,的确不知道陶罐是哪里失败了。之前他那一次就怎么这么容易成功了,这次却直接渗水,难道是当时打磨的时候没磨平,按理说高岭土密度够大啊。或者说温度不行,内部有缝隙,没烧制好?
思来想去只有温度没达标。那一次温度是在夏季,这一次在冬季,还要再做一次。碗盆不够,这次他没有多做陶罐了,而是一口气又做了十个碗,五个盆,只做了两个开口大瓶口碗装陶罐。
又花了一天一夜烧制完成后。终于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碗吃饭了。王冬嵩也给厨房做了个架子,陶碗陶罐陶盆摆在上面,虽然不咋好看,但是整整齐齐的看着也清爽,最主要是实惠。他们给周郡打来的柴火全部烧光,还用了王冬嵩那边的边角料木材,观音土也用光了,最后周郡又抠抠搜搜地烧了一个大碗盆,这个是留着给周娇养鸡用的。
他们的鸡苗长大了一点,被小周氏和路婶子等几个年轻媳妇精心养着,还专门给她们一床棉被护着,没养在外面,而是直接养在那个杂物间里,每日都有人烧热水放在旁边维持温度。
杂物间里用木板搁在两堵墙之间,把温度弄得高高的。这批鸡苗养得好,到现在只死了一只。可以肯定五十天后,这些鸡苗鸭苗长成,他们绝对能在过年后吃到很多鸡蛋。每日吃的和他们差不多了,还有路云周娇周妮他们专门给它捉虫子吃。
虽然天越来越冷,但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熬过这个冬天的准备。冬天,家家户户都在存木材,柴火。他们厨房每日的草木灰都被用来沤肥。
这边冬日雨水不太多,房顶暂时不会漏水,可是要防备下大雪。路婶子说她打听过着下营村往日下雪情况,说没有他们那地方的大。既然这样就不用再次加固屋顶,再浪费一笔茅草了。
就这样顺利的时候,一日王二妞突然哭着跑回来,衣服都脏了,而且湿漉漉的。王虎媳妇当即骂起来,问王二妞是怎么了。王二妞说是她和河边住着的赵三娘吵架,赵三娘的哥哥姐姐还有小叔叔们把她扔下水了。她在水里拼命地扑腾,都快没命了。他们还在笑,后来被赵婶娘瞧见了,呵斥两句,赵三娘的五叔才把她捞上来。
王二妞边哭着说着边还打着喷嚏。
“这该死的讨债鬼,快把湿衣服脱了,上被窝里,我去给烧热水暖暖。”王虎媳妇顾不得骂女儿了,心疼极了,跑去厨房烧热水,害怕女儿风寒。但她烧着烧着心中一股气油然而生。赵三娘实在过分,便没忍住,把周娇叫来,让他去地里喊王虎回来。
女儿被欺负成这样,他这当爹的必须要知道。周娇本来在家看路拾和看着小鸡的,见二妞姐湿漉漉哭哭啼啼的回来,吓了一跳,然后就听到王虎伯娘叫喊着咒骂着。她早就弄清了事情,于是二话不说去地里喊人,还能顺便给哥哥带点热水喝呢。
王虎回来后,周大福媳妇也跟着回来了。王虎媳妇哭丧着脸,“我知道她赵三娘家惹不起,可是她爹,咱不能让闺女白受欺负。”
周大福媳妇见二妞瑟瑟发抖地躲在被窝里,详细问了情况,二妞就说她原本去河边打水。今天是她和他娘打水的,她去的时候见有人在河边玩耍,玩那个打水漂,她嫌弃他们把河水弄脏了,就往远一点走,可是那赵三娘的两个石头往河里一扔,水渍真好激到她脸上,她就嘟囔两句。
王二妞提水本就不开心,语气当然不太好。赵三娘也不是吃素的,两个小姑娘当即拌起嘴来,然后赵三娘就委屈地又朝她扔石子,二妞当然会反抗,同样地朝她扔,而且扔了几块大大的。两人在河边对着扔,水花很大的,两人身上都湿了。
后来她错了手,石头扔到了赵三娘脚边,似乎砸到了她的脚。赵三娘一下子哇哇大哭,然后她的哥哥姐姐就来了,最后她的小叔叔也来了。
二妞那个时候害怕了,想走,可是赵三娘跑过来一下子就把她的水桶踢到河里去了。二妞就没忍住,去推她一下。然后赵三娘哥哥姐姐就过来推她,她还有个弟弟,一头撞过来,就把她撞到河里去了。看着她在河里挣扎了有小一分钟,他们在岸上拍手大笑,那个弟弟还说他们是外来的,竟然还敢欺负他姐姐,下次见到她一次打她一次。
后来河边洗衣的赵雍她娘见了,呵斥孩子。赵三娘的小叔叔才下去把她捞了上来,当然也把水桶捞上来了。二妞委屈的不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被窝里抽抽搭搭的。王虎媳妇心疼极了,“这赵家的太霸道了。”
周大福媳妇也点头,这赵家五兄弟仗着人多,在村里是横着走的。赵家五个兄弟,老大到老三都成家了,赵三娘就是老大家的孩子,才十岁,就是村子里的孩子王。孩子们打架就算了。
可是赵五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也下场,还不制止,最后是赵婶娘说了话,才下去捞人。他们是不是想淹死二妞?
王虎疼孩子,听了事情经过过,当即就要去赵家。王虎媳妇拉住他,“还是请周里正一起去,我看这二妞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万一夜里起热发烧了可怎么好。”她家可请不起大夫,买不起药。
周大福媳妇不太想他们去麻烦公爹,那赵五的娘听说是个难缠的,无理都能搅三分,别说她还有五个儿子撑腰,她公爹年纪大了,要去吵架可吵不赢。她就道:“王虎,你先别出面,我和你媳妇一起去,再叫上路阳媳妇,咱们先去她家问问情况,就说孩子吵架,也不能把咱娃往水里扔。看看她家什么说法?”
王虎媳妇一想也是,主要是她也不想闹大。三人去了,然后怒气冲冲地回来了。人家赵家人压根不搭理他们三个,说小孩子打架,大人管不了。王虎媳妇差点和赵五她娘吵起来,然而赵五她娘有四个媳妇,乖乖,三张嘴比不过五张嘴,路婶子骂战不行,眼看着就要动手了,直接扯着她们俩回来。
所以到了晚上,十四间房里都能听到王虎媳妇大骂赵家人的声音。周郡第一次听到这么多骂人的词汇,真的这个堪比祖安先辈。一开始他还捂着周娇耳朵,后来一脸麻木地听着。
路云问:“哥,你说她是骂赵家的,还是骂我们的。”怎么听着这么不是味呢。要是骂赵家的,就站在河边骂啊。赵家就住在河边,他们家是瓦房,周围围着土房,前前后后十几房。整个家族的人口加上刚出生的小孩子,有十六个人。赵三娘和赵二娘是家里唯一的姑娘,当然宠了。路云就知道赵三娘不讲理,所以尽量躲着她。赵二娘还能说几句话,碰到赵三娘,他有多远躲多远,就连路拾都不太喜欢赵三娘。
周郡拍了他的头一下,“你别掺和这事。”王虎媳妇气不过,但是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只是骂着出气罢了,或者也有让他们一起帮她讨公道的意思。可是你看这都骂这么久了,也没人劝她。
大家的意思大概是不想掺和。在他们看来小孩子打架的事情,不至于大惊小怪的。再说二妞也没发热,吃个亏算了。他们还不至于为了这个和赵家的起怨隙。
路云也同情二妞但是又想吐槽:“俺们小孩都知道,赵三娘她难缠,二妞姐还专门骂她。她那霸道性子加上又爱哭,能罢休?”周娇点头,她也见过赵三娘和村子里的小孩打架,好像是她要抢那个小孩的弹弓,小孩不给,她就哇哇哭了。然后她边哭边联合她那个小一岁的弟弟直接将人按在地上,动手抢。抢过来玩了半天又扔给那小孩,小孩敢怒不敢言的。
“睡觉吧。”周郡带着路拾出去尿尿,回来又要他们一人喝了几口盐水,就直接躺被窝了。那边王虎媳妇的骂声渐渐小了。周郡睡着前脑海里还闪过一句话,这年头,有实力才能霸道啊。
第56章 冬至
王二妞虽然没有发热,但是也留了鼻涕头疼了两天。王虎媳妇更加怒了,每日都要骂几句赵家的。一直到冬至过后,她才渐渐不骂了。
冬至前后,大家又再一次过年前忙碌起来,他们要把开荒好种上农作物的土地松松土,然后清沟排水,把沤好的肥料施到地里,疏松土壤、增强土地肥力。如果地里有虫,要赶快消灭它。毕竟他们养的鸡还等着虫吃呢。
一般冬至时候都吃饺子,周家村和王家沟的人也应应景,拿出了面粉,包了鸡蛋白菜馅的饺子,虽然一人只能吃两个,但也能满足一下。周娇和路拾比他们幸运,在赵婶娘家里多吃了六个,周娇去送白菜给赵婶娘,赵婶娘非留下她吃饭。
周娇没忍住,跟着吃了六个饺子;路拾呢,则是杨婆子喜欢他,给他塞了三个蒸好了干饺子给他做零嘴。杨婆子说希望小儿媳妇生个象路拾这样灵性的招人疼的大孙子。路云就没这好运气了,最后只啃大白菜了。
周郡安慰他,说明天路婶子她们去拔萝卜,他们种下的萝卜可以吃了。可以换换口味了,大白菜吃腻了。
后来看路云实在是沮丧,奖励他喝一杯糖水。然后喝完,开始数数。这阵子开始,他每晚睡觉前教周娇和路云数数,周娇学的很快,不到十天就能从一数到一百了。路云就慢了些。所以等路云数到一百个数的时候他才叫停。
“你数到一百,以后数咱们的铜钱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周郡见路云一脸求表扬的神情,指着他藏钱的陶罐,“这个陶罐里还有多少文钱,你明天偷偷数清楚后告诉我。”他家的零钱就放在陶罐里,其他的周郡分别都藏起来,周娇知道金珠藏在哪,而银子除了周郡谁都不知道在哪藏着。
周郡准备让他们俩,数数完了,还要学算数,至少要会简单的四则运算吧,之后再认字,不能做睁眼瞎。
他发现那周林他打猎厉害,但是数数不行,上次周林和他爹为了少了一棵树吵了起来。父子俩吵得很凶,最后证明是周林他数错了。周林他爹吐槽说不知道他怎么就养了个不识数的儿子,说他以前去卖兽皮的时候人家给的铜钱他就数不清。
周郡就觉得他养的孩子绝对不能这样。其实如果交识字,路婶子和周立最合适,他们都受过古代正规的启蒙教育。周郡害怕自己教出错字简体字来闹笑话。毕竟古代还有各种避讳字,还有说不清的偏僻习俗,因为这些他就暂时没交他们认字。总得自己先学会后再说。
这两天萝卜可以吃了,所以周郡就带着两根萝卜到了赵雍家里。赵雍这回到比上次见他的时候白了一点,估计天冷了,不那么晒了。
赵雍见他来,“正要找你呢,你送我这么多纸是何意?”他回来看到这些纸张还愣了一下,想着周郡怎么会发大价钱买这些。他娘说是感谢她照顾周娇的。这个周郡真是客气,他娘喜欢周娇,周娇惹人疼,能给他娘作伴。他这个做哥哥倒是不愿意欠人情。
周郡拿出他自己做的鸡毛笔,“我是想让你帮忙抄写一下《千字文》或者《三字经》,我用它来给孩子们启蒙。”
赵雍拿过他做的鸡毛笔,笑了,摇头,“你这笔不行,我写不好。”周郡知道自己做的笔很简陋,他选的鸡冠毛搅在一起,然后用了一根那种木头,中间掏空,把鸡毛塞进去,露出一点头来,他沾水试过,能写出来字,但是没有用过墨。
赵雍道:“我以前也做过你这样的笔,一沾墨,那鸡毛就软了,写了字就濡默,糊成一团。”也是他学艺不精,写字不好。一般这样的笔要是大书法家来写,能够写成草书。可是他不行。
周郡道:“我琢磨着有点用处,唉,那再等等,我想办法弄只毛笔来。”
赵雍听他这样说,就道:“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如何做那种炭笔,就是烧完的木材,可是试了几次不得法。”
炭笔,不就是铅笔?周郡心想,不对,炭笔是烧完的木材,铅笔是好像是用石磨做的?原谅他的化学水平,应该是石墨吧?这种非金属矿物他可没有啊。那还是用碳,反正碳含铅,烧火木头也能写出字来,只不过不能再纸上写,而且一会儿就掉了,保存不久。
周郡道:“要用那种松木烧,就和烧炭一样。”看来还是要烧炭,他想了想道:“交给我试试。”
“你很急着要吗?我可以去借一套来。”赵雍也手痒了,他每次跟着药农出去采药,都是一两个月,这期间是碰不到书和笔的,所以回来休息的时候为了不使自己成为盲流子,他都会尽量摸摸笔写写字。没等周郡回答,他又道:“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借一套来。”说罢去外面拾掇拾掇在周郡看来是几块树根的东西,用篮子装着走了。
周郡就觉得这个赵雍也是个急性子人。赵雍他娘笑着过来,“我儿难得有同龄人来找他。”正说着周娇带着路拾就过来了,看着院子里那只大鹅,嗷嗷叫。
那只大鹅就追路拾,路拾小短腿跑着,赶紧跑屋里来抱住周郡的腿,赵婶娘笑着把大鹅关起来,“这是雍儿带回来的,赶明儿就有鹅蛋吃了。”
周娇没吃过鹅蛋,好奇地问:“婶娘,这鹅蛋和鸡蛋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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