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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婶娘招呼她,牵着她的小手,“先别管鹅蛋了,昨个教你的花样你弄清楚了吗?”带着她去了织布机旁,她常年织布,所以织布机就在大房间里,她也睡在那里,是采光最好的一个房间。
相比之下,赵雍的房间就很挤了,室内窗户也小。不过平常赵雍就在堂屋里活动,也不在乎房间黑了。堂屋没有房间,但是有两扇门,不过现在没有门,整个敞开着,别提多亮堂了。
周郡在堂屋里陪着路拾,路拾闲不住,迈着小短腿又去鸡棚那里去看大鹅,嘴巴里咕隆嘟囔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路拾现在脸上有点肉了,身体虽然还瘦瘦的,但却不是那种骨瘦如柴的模样,好像就是个因为偏食而偏瘦的小孩,脸也白嫩起来,他现在笑喜欢龇牙咧嘴的笑。周郡估摸着他这样笑大概是炫耀他长出来的牙齿。
小乳牙挺厉害的,现在不怕硬的东西了,干饼子说咬就咬。磨牙期还咬周娇和路云,不过他不会真的咬疼,而是咬在胳膊上,咬出浅浅的压印,然后他就咧嘴笑。现在他正对着大白鹅龇牙呢。
赵雍很快回来,拿了毛笔和砚台,周郡看到那砚台里还有墨,后面跟这个小屁孩。周郡认出这是郑村长家的大孙子。他没吭声,看着赵雍在堂屋里拿出几张纸,给了写了《弟子规》里的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九个字。然后开始给他说这些的意思,周郡听着好像是在教他写小作文。说怎么开头,中间怎么举例,结为又是怎样再次点题。
周郡在一旁听着,发现这古代小论文和他们高中写议论文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赵雍说最后要加上几句圣人言论来辅以佐证。郑村长家的孙子很信服,拿着那几张纸,然后一脸佩服地走了。
赵雍这才伸个懒腰,对周郡道:“上次你说的那句写兰草的诗来,你写一下。斗坡能曲折,乱石故峥嵘。篁竹几成蔽,幽兰何处生。”
听到让他写,周郡一脸为难,“不瞒你说,我写不好。我虽然读过几本书,然而写字却是一塌糊涂,还是不献丑了。”
赵雍根本不信,周郡无奈,握着毛笔要去写,赵雍见他拿笔姿势,又看他斗坡能曲折,第一个鬥字就写错了,怔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
周郡苦笑,“是真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也能认字,但是写却是写不好的。”
赵雍觉得他这样读书方式很奇怪,他的老师教她启蒙,难道不应该从认字写字开始的吗?他和周郡谈过论语,知道他是真的学过,学而时习之,他还能举一反三的给他说一些圣人的趣事。难道他的老师这么与众不同。
周郡见赵雍疑惑的眼神,绞尽脑汁想了个借口,“我老师说先把书读完读好读透,之后再写字就一发百顺了。还有我不光要学诗书学作文,还要学别的,比如算数天文地里之类的。”对不起了,语文老师,只能把你拉出来当借口了。
学诗学文不学书,还学天文地里和算学?这样的老师真是独特,除了不学书,其他都是是典型的儒家大家做派啊。听说有些大家族培养子弟就是这样的,学君子六艺,琴棋书画,样样都要精通。
赵雍问:“那你学礼乐射御吗?”他娘当时找的夫子可没有教他这个,就是跟着学了文和棋。周郡想点头又摇头,音乐课他上过,可是他学的音乐跟这个时候的乐应该不是同一个类型吧?
算了,只管摇头。看着赵雍还想问,周郡赶紧把毛笔给他:“我不是不会写字,只是这毛笔我一时没用过。你帮我写一本《三字经》我跟着练字。”他用树枝写在沙子上不就好了,总之繁体字真的好麻烦。
赵雍嗯了一声,坐下写了起来,然后写道一半还是放下毛笔,“趁着现在能用毛笔,我先教你怎么拿笔吧?”
周郡:……
赵雍这兄弟还有点好为人师的小毛病,不过他喜欢。
当即乐意地学习起来。早点学成,也早一点能博个出路。
第57章 启蒙
《三字经》全文一千一百四十五个字,赵雍写了几本了,所以不到一个时辰就写完了。他写完后又让周郡在他面前用毛笔写了十几个字,看他握笔姿势正确了,也知道轻重缓急,指实和掌虚用的都不错。
他道:“我现在相信你夫子说得话了,果然读书读好了读透了,写字就事半功倍。诗书果然一体。”
周郡暗道:他一个高中生,从三岁上幼儿园开始到十八岁上高三,整整十五年啊,生活里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学习。要是他真的像个幼儿一样学个拿笔姿势都要学一两天,都要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眼看着砚台里的墨水要用完了,赵雍把写完的《三字经》给他,暗示道他可以回去了。他还要用剩下的这点墨做点别的事。周郡很拾趣地抱着不知道怎么闯进鸡棚和大白鹅玩得不亦乐乎的路拾回去了。
他没喊周娇,周娇现在和赵婶娘学做针线。天冷,大家事情不多,周娇人小除了偶尔洗碗割草喂鸡,也没有其他事情要她做。路云把这些事都接过去了,让她好好跟着赵婶娘学。《三字经》用了五张纸。赵雍字写得大,大概是方便他看清楚。
周郡回去后就去王冬嵩那里找来了边角料,然后用匕首削成长长的木条,准备晚上烧火的时候放进去,烧成木炭,然后用来在土墙上练字的。反正自家的土墙上用木炭写字,别人也管不着。
周郡学着写字,周娇学着针线,路云和路拾就学着养兰花。荒地里的兰草还剩下五株了,天气更冷了,大雨下了一场,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三四场。对于这下雨大家都很满意,因为这代表着土地有水,冬小麦需要雨水的浇灌。可是兰草却受不住了。
周郡估摸着等不到下大雪,这几株兰草就要被冻坏,于是干脆一股脑全部起出来,将它们移栽至花盆中。这花盆是他做的那种陶罐盆,底部深深地,还将荒地里的土一股脑地带了回来放入陶冠中。反正和之前两盆兰草一般放到屋子里来,放在了西南角。
路云是知道这兰草的价值的,所以格外地关注,每日都要看个两三次,不但他自己看,他还要抱着路拾,非要教他一起保佑这兰草不枯萎。周郡的确是想再去县城一趟,把这兰草统统卖掉。可是他找不到借口去,而且听说县城冬季到了,入城的流民很多,粮价高涨,就有些流民饿了在城里闹事。县太爷加大了进城管理力度,要收进城费。
周郡就想等着年前周大福说再去一趟城里,置办年货的时候,他在跟着去。那两个光棍去城里混了三五天,没找到活计,然后又混回来了。现在每日跟着周林上山下水的,混个饭吃。周林把这周边的山林都转悠过来完了,反正每日也能找点东西回来。他还打听着这方圆百里内还有没有别的山,有的话他还要出远门去打猎。
他说赵雍采药都能跑到曲平山去,曲平山可不再吉县境内,而是在安水镇呢,他当然也可以去别的地方打猎了。很有道理,可是他娘不让他跑这么远,特别是冬天,说想去也行,等夏天再去。冬天许多动物都没吃的,万一运气不好碰上了野猪或者狼虎豹之类的畜生,死了连尸体都留不住。
王冬嵩依旧做着他的木匠活计,现在大的做完了,木材也不能砍伐太多了,所以他就做小东西,就是小盒子小凳子之类的很简单做的。他还接了下营村的两个单子,给两户人家做木板小床,就是周郡给周娇设计的那个样式。木材是人家提供的,他只负责做,别说,做出来人家也满意,各自给了三十文手工费。
王寡妇乐得合不拢嘴,说自家儿子有出息了,嘚瑟了两三天。王虎媳妇就对自己儿子说非要让他跟着王冬嵩一起学手艺。王冬嵩不好意思说不交,但是王寡妇就有些不乐意。
自古以来手艺人都是拜师学艺或者家传渊源的。自家儿子是跟着他爹学的,这叫父子相传。而王虎的儿子王大顺可没有拜王冬嵩为师父,没有师徒之名,怎么救能随意学他的手艺?王寡妇就对王虎媳妇说,要是真的想让大顺学,直接拜师。
王虎媳妇哪能愿意?这个年代就算她是个妇道人家也知道的,拜师可是一件大事。师父就相当于你另一个爹,这是能随便拜的。王冬嵩才多大啊,就敢叫他儿子认他做爹?也不怕这了寿命。
王虎媳妇不乐意,觉得王寡妇故意为难人,就是不想教她儿子,看不得别人好,怕他儿子学了手艺王冬嵩就没法展示了。她就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王寡妇也不乐意听这些话,但她孤儿寡母的也就没反驳,只是给小周氏吐槽两句。
小周氏也看不惯王虎媳妇,但她可不会掺和这个。王寡妇吐槽完了,反正就是抱着一个主意。你想学手艺就要拜师,不拜师,他就不让儿子交,后来做木匠的时候,她还让儿子在自家屋内做。这让王虎媳妇更加生气了,在吃大锅饭的时候就当众吐槽,被王虎呵斥住了,王虎媳妇见自家男人发火,终于闭嘴了。
王虎知道自家媳妇一向小心眼,而且还有点爱占人便宜的毛病,但她也太没眼色了。人家不是不交,只是让人拜师。当然王虎也不想儿子拜个和他差不多大的毛头小子做师父,学木匠有什么好的。
匠人地位还没有他农民高呢。不学就不学呗,大顺跟着他学种田,把土地收拾好了,照样能娶上媳妇过上好日子,何必去争那一口闲气?
但这件事也导致了王虎一家和王寡妇一家有了生分。王家沟的十三个人,除了王虎一家,王寡妇一家,两个光棍外,其余的一家王满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王满家里五口人,王满的老爹老娘和周里正一般大,王满兄弟俩加王满媳妇,都是老实人。就是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王满老娘其实路上就在病着,来了下营村安顿后,几乎没下过地,她一直在床上躺着,之前是躺着板车推来的。她们小声嘀咕,恐怕挨不到开春了。王满的爹是个能干的老头,看着比周里正利索多了。所以王满一家在周家村的人眼里还算可靠的。反正看着比上蹿下跳的王虎媳妇好得多。
王寡妇和王虎一家生分后有意识地靠近王满一家,可是王满媳妇不太愿意,觉得和王寡妇走的太近不好,自家小叔子还没成亲呢。王寡妇就只好和周大福媳妇及小周氏走的近了。
反正冬日土地都硬了,也没有什么活计忙,人虽然没啥吃的,但也饿不死,小心思不都出来了吗?家长里短的就唠嗑嘀咕说说小话打发时间呗。你干活的时候不唠嗑,也寂寞啊。
周郡花了大概十六天时间就把千字文里写熟练了。ok,他算是繁体字启蒙成功了。千字文里的繁体字约有三百多个左右。再次去找赵雍的时候得知他又去县城了,后悔没有让他把兰草带上一盆去,算是送他的礼物?
赵婶娘说他会在过年前回来。这人可真忙啊,打工996,休假都没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这次他们采药会去哪里。赵雍这么聪明,为什么不直接去学医呢,非要做药农漫山遍野去采药呢?周郡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是他和赵雍也不是熟悉的能问这些的关系,那就算了。
周郡自己繁体字启蒙成功后,就开始教周娇和路云。可怜的路云二百以内的数才数清楚,现在又要认字。他真的好难。周娇就比他乐意学,而且学的很快。一天一个字,路云有时候就忘了,而她却记得清清楚楚的。周娇也学着哥哥的样子用那种木炭笔在墙上比划,她觉得这个比做针线活有意思。
路拾也学会了。哦,他不是学会认字,而是学会了拿着木炭在墙上比划。有一天大家没看住,就看到他把半面墙上都画上了不知所云的鬼画符。周郡差点没忍住打了他的小屁屁,他还乐呵呵地龇牙咧嘴的笑,做了坏事还是一脸无辜地瞪着大眼睛。
此刻他脸上有些肉了,圆圆的脑袋,皮肤也白了些,额头,鼻子上,下巴处都是木炭灰,黑漆漆的,像个小花猫,偏偏他自家还不知道,还在做鬼脸。周娇哈哈大笑,牵着他,找布头给他擦脸。冬日到了,他们几乎不怎么洗澡。
因为天冷烧水废柴,而且还容易生病。所以周娇琢磨着每人都穿上那个类似围裙罩衣的东西。特别是路拾,一不小心他就脏兮兮的了。他现在会走会跳会跑的,小短腿哒哒的,皮得很。
而且真的是特别鬼头鬼脑的,虽然还是不开口说话,但是总能让人能够明白他的意思。比如他也发现藏着的盐和糖了,他不喜欢喝盐水,就喜欢喝糖水。
每日喝盐水的时候身子就跟扭麻花一样,满脸写着抗拒;但是喝糖水的时候就一脸甜蜜,喝完了还会冲笑,抱着你的你脸上连亲好几下,小手抚摸着你的脸,之后眼巴巴地再看着那空杯子,那表情就是让你再给他喝一杯。
鬼精鬼精的。
就这样的生活中,年关将至。一天,周郡起床推开门,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雪。他第一次发现这么大的雪,从小生活在南方的他可没见过这么美丽的雪景。
一眼望去,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第58章 下雪
有了第一场雪后,很快第二场雪就来了。
第二场雪的夜里,王满的娘去世了。王满兄弟俩表情很平静,大家沉默着帮着他处理丧事。扯白布,选址下葬。可是买不起棺材了,后来他们冒着大雪去山上砍了木材回来,王冬嵩和大伙一起帮着做了两块板子合在一起的简易型棺材,埋到了王满家分到的地头边上。
下葬的时候要哭灵,王虎媳妇哭的最狠,也最真心实意。这个老太太是真的好人,之前在村里也是有名的好人。她以前和自家婆婆吵嘴,老太太就上门劝婆婆,反正她是王家沟难得人人都夸赞的好人。
路云也知道,路云说:“王奶奶和我奶奶一样都是好人。”逃荒路上他奶奶还在的时候,这王奶奶还给过他们祖孙俩菜饼子吃。
王满自从来到下营村,没出过村口,这次周大福带着他去赶了大集,去买纸钱。
头七的时候给老娘烧纸钱,保佑她能在底下过的舒服点,别再缺衣少吃了。大概因为王奶奶的去世,所以前段时间悠闲的气氛变得悲伤起来。毕竟一起逃难到这里来了,虽然早知道王奶奶活不长了,但是还是希望她能和大家一起过个年。
她一走,他们三十口人就剩二十九个了,短时间内恐怕不会添加新人来。人嘛,总是失去了才有所感悟。而且哭灵下葬的时候,王虎媳妇因为太伤心还摔了一跤,是王寡妇给她扶起来,两人搀扶着走,踏过厚厚的雪。这样一来,她们俩的生分捡了不少,仿佛和好了,又开始重新说话重新来往了。
这一场丧事结束后,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年前两场雪后,天就晴朗起来,各家各户开始准备年货。腌制的白菜和萝卜,晒干了的野菜和树根须,还有晒干了的萝卜干,攒着的不舍得吃的鸡蛋和刚下的鸭蛋。当然还有他们养成的四十六只鸡鸭。(中途死了七只鸡,一只鸭,加上原来的两只鸡,一共三十只鸡,二十六只鸭)粮食呢有栗米和谷米,还有一些米糠。
周郡则又跟着周大福去了一趟大集,又偷偷带回来半包红糖和一小包麦芽糖。放着给三个孩子吃,他自己也跟着吃一点。这年头低血糖,估计每个农民都有。所以糖不能少。他还买了小半包炒豆子,给周娇和路拾他们磨牙解馋用的,一粒豆子咯吱咯吱能吃半天。路拾最喜欢这个了。
大雪过后山里没什么野菜能吃了,但是可以找松子和松树。反正他秋天上山的时候看到过不少的松树。松鼠冬天要冬眠,在松树旁边脱落了不少松塔,都是空的,肯定被松鼠藏起来了。
大雪过后要是能找到松鼠冬眠的老窝,这可是难得的炒货。周郡不觉得和松鼠抢东西吃不地道,所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了周林,他觉得哪里可能有松鼠的地方。但周林去了几次都没找到过,周郡想带着路拾一起去看看,但又害怕把路拾冻坏,想想就算了。不能为一口吃的,不要命是吧?
因为下雪的缘故,格外的冷。周郡他们屋子里有四床棉被,因为天冷,不让周娇自己睡小床了,所以四床棉被都合在一起,四人睡一被窝,还有路拾这个小火炉,倒是不觉得有多冷。但是别人可就不好过了,特别是王家沟的两个光棍和王满一家。
路婶子和路阳虽然只有一床棉被,但是她和杨婆子关系好,去借了一床褥子回来,他们俩夫妻俩又年轻,还能熬着。可是那两个光棍可是什么都没有,冻得嗖嗖的,夜里不敢睡觉。最后两人挤到王满家里,和王满的弟弟王仓挤一个被窝。三个大男人,怎么能挤得下。没两天,就冻病一个了。
虽说瑞雪兆丰年,可是这样他们恐怕就等不到开春的丰收了。大家伙儿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冻死,周郡也不忍心。但他不是圣母,他倒是可以给一床棉被,但是用什么借口呢。他自己带着三个孩子贸然开口给棉被。要是知道感恩的还好,但是不知道感恩的恐怕以为他是冤大头,让他和他们住一个房间,更不可能了,周郡不放心。
他们房间里有周娇这个小女孩,而且还有他藏的钱呢。这两个光棍他和他们打交道不多,底细要不是很清楚。周郡不太想惹麻烦。房间里平日里只要他们都出门都会锁上门的,周娇和路云都很小心。周郡想过段时间再扯一些布,从门口那边拉一道帘子将视线隔住。
想了想,周郡就把周娇床底下的茅草送了过去,还送了一个不透水的陶罐子,让他们放点热水在床头。
最后王寡妇让儿子王冬嵩带了一床被子去了两个光棍屋里,自己让王满媳妇来她屋子里睡和她一起睡。
王满和他爹一起睡,这样就能省下一床被子来。接着王仓也住了进去,就可以带着一床被子了。各家匀了一点茅草出来,把床下面垫的厚一点,再在外面加一块木板子,四个人就横着睡,两床被子盖着,他们的衣服都垫在下面,也熬了过去。
第二次下雪,雪化后,去地里看冬小麦果然涨了一大截,而且棉花长势更是喜人。老话,瑞雪兆丰年,果然诚不欺人。地里的野草都冻死了,这省多少事啊。下营村那一些好的天里,他们的庄稼更是惹人眼红,让人艳羡。
周里正和周大福王满等庄稼汉蹲在他们田头,看着那些庄稼,感叹道:“要是咱周家村没有兵祸,明年绝对会有个好年景。”
可惜啊。现在流落他乡,一切从头开始了。
他们的荒地还有近三分之一没开垦出来,明年开春一边收小麦一边收棉花,一边还要加快开垦荒地,免得再错过春苗水稻的种植。明年的任务紧,更累人了。
几人在田头蹲了许久,回去后看到村子里的人都在唠嗑,而且今天逢集,陆陆续续地有人大包小包地回来。下营村的村民忙了一整年了,开始置办各种年货。大人小孩扯几尺做新衣,家家户户做些果子糕点给孩子做零嘴。
小孩子们疯跑着,也不怕滑到了。他们走到河边要回自家房子的时候,听到小孩子们喊着:“下雪了,又下大雪了!!”
几人停住,纷纷抬头,没想到还有第三次大雪。
这第三次大雪下的格外大,纷纷扬扬的雪花下个不停。小孩子们彻底没事情做了,就穿的厚厚的在外面打雪仗。
路拾穿的像个球,圆滚滚的。那床被子拆掉的棉花大部分都用在他和周娇的衣服上了。所以路拾小脸小手都红扑扑暖洋洋的,扑在雪地里翻滚着。周娇踢他小屁股,他乐呵呵地撅起屁股,还摇了摇。周妮没忍住,先轻轻踢了一脚,他就一头扎进雪堆里了。
小周氏见了,“我的娘哎,快起来,讨打!”
周妮呆了一下,然后疯狂地跑了。周娇就去追她,拿雪球扔她,路拾扑棱起来,也迈着小短腿一颠一颠地跟在他们后面追赶着。
雪地里直接可以埋萝卜,大人们商量着要不要去买点大骨头,过年隔壁大姜村有人杀了猪,拉到大集上卖了,比镇子上的屠户卖的便宜,一斤能便宜一两文钱。周郡就很馋啊。不光是他,二十九个人没有不想吃肉的。于是大家商量着,去买一斤肉,再买一块剃干净了大骨头来。冬日里熬着骨汤,骨头汤里放萝卜,除夕夜里绝对是个美味。
第二天雪小了一点,就去买了,没有买肉,却是买了两根大骨,还买了一只鸡架子回来。鸡架子也叫鸡壳。是很便宜的。因为把鸡肉都剔除了,剩一副骨架来卖。一般的鸡要六十文一只,而一只鸡架子二十文就可以了。许多人买不一起一整只鸡,就买这个来煲汤。有屠户好刀法,可以把鸡架子剔除干干净净的,连一丝肉都找不出来,但是会把鸡头留给你。
肉留着,大骨头就熬汤。周大福媳妇和王虎媳妇做饭都是一把好手,两人先把大骨头整个放入大锅中熬着,,熬了两个时辰后,大骨入味后,再切入萝卜,再小火熬制一个半时辰,这个时候大骨和萝卜混合在一起,撒上一些白菜碎,加入盐巴,盛出来就是热腾腾香喷喷的萝卜骨头汤。
每人喝上一大碗,配上菜饼子,窗外的雪花飘洒着,别提多自在了。周郡家里还有了炒豆子,他们再去用骨头汤烫上一碟白菜心,配着一起吃。路拾吃的直打饱嗝。
大骨头熬完后,周大福媳妇和王虎媳妇还没舍得把骨头扔了,而是再次将他们捞出来剁碎,然后再重新上锅炖,再添上一大锅水熬制,让后用这个汤来煮大白菜和一些干菜,又是一顿美味。还有那鸡架子,剁碎了熬汤拌栗米饭,浇上一点萝卜干伴着吃,味道又咸又香,肉味十足。想想就是美味啊。
这场雪淅淅沥沥地下了两天两夜,在第三夜的时候又大了起来。当时他们都入睡了,睡到半夜,突然听到一声路拾哼唧起来,然后就是一声大哭,哭声尖利。
周郡惊醒,一下子坐起来,没反应过来,隔壁又是一阵巨响,然后有人尖叫起来。
路拾停了一下子,接着哭声更大了更凶了,周郡赶紧爬起来。发现外面叫起来,声音很大,路拾一直在哭,他顾不得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就先抱起路拾哄着。
“做噩梦了吗?”周郡哄着路拾,路拾还没睁开眼,但是一抽一抽的小脸皱巴着,很委屈的模样。
周娇和路云都醒了过来,去了外面,喊着:“二妞姐家的房顶塌了,她娘被砸了一下。”
外面闹哄哄的,好像右边也传来惊叫声。
正说着,路拾睁开了眼,瘪嘴哭的更厉害了。周郡一顿,抬头看了看自家房顶,快速道:“抱着棉被,我们先出去。”周娇和路云赶紧抱着棉被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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