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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曹军的长驱直入,径直杀进了昌邑城池的内部街道,早就已经是士气低落的吕布军将士也彻底的慌了,尤其是主战场南门战场,一边被曹军队伍猛攻强打,一边又找不到南门守军主将魏续,基层将领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打,是集中力量封堵城门缺口,还是各自坚守岗位,保护好自己的防区,等待城池内部组织的预备队发起反击?一时之间,吕布军的南门防线也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之中,基层将领各凭经验指挥作战,毫无统一指挥,完全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窘境。
这样的混乱当然是大大便宜了曹军队伍,已经杀进城的曹军严密保护城门入口之余,又见缝插针的不断深入昌邑城池内部,到处杀人放火点燃街道民房,给守军制造更大的混乱与心理压力。城外的曹军或是有条不紊的不断涌入昌邑城内,或是凭借飞梯帮助,不断攻上昌邑城墙,四处开花,牵制和攻击各自为战的吕布军各支队伍,也不断抢占城墙阵地,让后军可以源源不绝的冲上昌邑城墙,逐渐扭转城墙战场上的兵力优劣之势。
吕布军东西两门的守军反应也不慢,南门沦陷与吕布失踪的消息反馈到东西两门后,守卫西门的高顺和守卫东门的张辽二将毫不迟疑,马上各自率领着最后的精锐队伍赶来南门增援。但即便如此也已经晚了,早就已经在暗中做好了应变准备的曹军夏侯惇队伍,已经抢先一步抵达了战场,配合之前的于禁军,夺占并且控制住了昌邑南门城墙和内部街道的各个要害,高顺和张辽不要说是夺回南门城防,就是想冲破曹军阻拦会合都是万分困难。
与此同时,接到曹仁代为下达的总攻命令后,驻守在东门城外的曹军也发起了攻城战事,东门战场上杀声如雷,火光冲天,北门外虽有泗水保护曹军无法进攻,但吕布军也冲不出去。见此情景,沙场经验丰富的高顺和张辽二将心里明白,昌邑城这次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了,无可奈何下,二将也只能是仗着地形熟悉,各自抄近道奋力杀向吕布家眷下榻的宅院,抢在曹军之前抵达目的地,高顺抢先救出了吕布妻小,接着张辽也率军赶到。
见面后,匆匆交换了消息,得知彼此都没有寻见吕布,高顺只能是向张辽问道:“文远将军,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大势已去,只能突围了。”张辽飞快说道:“东门与南门都是被曹贼把守,我军向这两门突围,必遭曹贼全力阻击,北门被泗水阻拦无法突围,只有西门有希望突围,袁绍军和徐州军不同于曹贼,不会拼死堵截我们。”
“也好,先保住主公妻小突围,待曰后探到主公下落,再设法会合。”高顺点头,又道:“我保护主公家小先往西门,护住西门出口,文远将军你速回东门,组织那里的队伍到西门来联手突围,能保住多少将士,就尽力保住多少将士。”
张辽答应,当下二将立即分头行事,张辽率军返回东门,组织那里的残余守军向西门突围,高顺则率领陷阵营与吕布卫士,保护着吕布正妻严氏、小妾貂蝉与女儿吕蝶,抢先赶往唯一没有遭到攻击的昌邑西门。然而当高顺的队伍好不容易杀回西门时,让高顺怒不可遏的事发生了——在没有敌人进攻的情况下,西门城上的吕布军队伍竟然已经主动放弃了城防,打开了西门逃出了城去!
狂怒之下,高顺举刀一挥,吼道:“去两百陷阵营,夺占城门,堵住逃兵,再有擅自出城逃命者,立斩!”
高顺身后的陷阵营轰然答应,两百人迅速冲锋而上,刀砍斧剁在自家败兵人群中杀开了一条血路,冲进了城门甬道,到城门处拦住败兵去路,大声呼喝组织败兵冷静,然而这些陷阵营将士又很快的吼叫了起来,“将军!将军!过来,你快过来,快来看城外的情况!”
“城外发生什么情况了?”带着满头的雾水,高顺领着剩下的陷阵营和吕布卫士,护了吕布妻小穿过混乱的败兵人群,匆匆赶到了甬道尽头,再仔细向外一看时,高顺顿时就呆住了——西门城外,倾营出动的徐州军队严阵以待,火把密密麻麻,将一面面徐州军旗映得通明,陶应一身儒衫长袍,无比装逼的策马站到了最前方,身后除了徐州诸将外,还站着曹姓、宋宪和侯成等之前归降的吕布军将领,无数的吕布军将士则争先恐后的冲到陶应面前,冲到徐州军队面前,放下武器向徐州军队跪地投降。
“公子!陶公子!”
也就在这时候,高顺的身后忽然冲出了吕蝶,带着哭音推开不敢伤害于她的吕布军将士,拍马直接冲向了火把照耀下的陶应,哽咽呼喊着扑向曾经的未婚夫,陶应也策马冲了过来,张开双臂,在两军战场上将吕蝶小箩莉抱在怀中。而可怜的吕蝶小箩莉回到这熟悉的温暖怀抱后,也顿时就泣不成声,把多曰来的委屈、伤心与思念尽皆化为泪水,尽情的抛洒到了心上人的怀中。
拍了拍可爱小箩莉的乌黑秀发,陶副主任抬起脑袋,向远处的高顺大声说道:“高顺将军,事已至此,你选择吧,我不会让军队阻拦你突围,但你穿过我军防线之后,我也没有能力再保护你,你自己决定吧。”
高顺脸上的肌肉抽搐,他身后的陷阵营将士与吕布军将士也全都屏息静气,期盼的看向高顺,等待高顺的最终决定,一时之间,昌邑西门的战场,竟然安静得连吕蝶小箩莉在陶应怀里的伤心抽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众目睽睽下,高顺不知不觉的策马上前,走到了陶应的对面近处,目光闪烁的凝视着怀抱吕蝶的陶应许久后,高顺忽然抛去了手中的带血钢刀,翻身下马,向陶应双膝跪下,抱拳张嘴想要说话,眼泪却已忍不住夺眶而出。陶应匆忙下马搀扶高顺时,昌邑西门甬道中的陷阵营将士与吕布军将士也一起的欢声雷动,无数人争先恐后的冲出城门甬道,冲到陶应面前双膝跪下,纷纷带着哭音高喊,“陶使君——!”
对吕布最忠心也最顽固的高顺终于向陶应投降后,早就已经心向徐州的陷阵营将士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全部投降,还有那些被陶副主任假仁假义宣传洗脑的吕布军将士,只要能够冲出昌邑西门城外的,也几乎都选择了向心目中的好主公陶应跪地投降,吕妻严氏和貂蝉更不用说,两名弱女子在这混乱战场上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又见陶应与吕蝶的真情模样,自然也就主动来到了陶应面前行礼,祈求得到徐州军队的保护,只可惜黑夜之中情况混乱,咱们的陶副主任与心仪已久的貂蝉夫人只是匆忙见了一面,连貂蝉夫人到底长多漂亮都没有仔细看清,更没有摩擦出朋友们所期盼的带电火花,所以短时间内,咱们还不能确定徐州高层内部将来会不会发生[***]丑闻。
人算不如天算,世上也没有那么完美无缺的事,从高顺口中大概了解了昌邑城中的情况后,陶应也就在昌邑西门城外耐心的等待了起来,想等着作秀招揽另一员已久的吕布军大将张辽,可是从三更一直等到天色朦胧,除了等到几百名陆续逃出西门的吕布军老兵之后,却楞是没有看到张辽的半点影子。最后,张辽的下落也从降兵口中得到了确认,有几个降兵亲眼看到,张辽的队伍被大量曹军包围,被迫放下了武器向曹军投降!
“真是有缘无份。”陶应悄悄叹了口气,又猛然想起一事,忙问道:“陈宫呢?公台先生呢?他到那里去了?”
“啊!”旁边的高顺惊叫了起来,懊悔不迭的叫道:“糟了,我怎么把公台先生给忘了?他被主……,他被温侯关进了大牢,如果没人去救他,他肯定逃不出曹贼的毒手!”
“可惜,可惜。”陶应连连叹息,又在心中自己安慰道:“算了,陈宫不要就不要吧,这家伙对吕布忠心耿耿,脑袋也非常聪明,如果投入我的帐下,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识破我在昌邑大战中背后做的手脚,反倒是一个巨大隐患。借曹贼的手除掉他,远胜过我亲自动手杀他。”
虽然没能顺利收到张辽和陈宫,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昌邑大战在人才争夺这个战场上,徐州军队始终还是最大的赢家,靠着之前无私帮助吕布军将士的恩情与苦心建立的假仁假义的名声,陶副主任前前后后,总共招降到了三千八百余人的吕布军精兵强将,吕布军最精锐的步兵、同时也是徐州最急需的陷阵营步兵,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的,都全部投入了陶副主任帐下——虽然现在的陷阵营已经只剩下了三百余人,战斗减员超过了一半,但是有了这三百多最精锐老兵也足够了,相信在他们尽心尽职的帮助下,徐州的少爷兵在战斗力怎么都得有大的提高。
天色微明时,曹军控制了昌邑西门,堵死了已经很少有士兵逃出的城门,还关上了城门打扫战场,不给任何漏网之鱼出城的机会——徐州军队没放一箭没死一人就抓到了最多的俘虏,曹军众将早就已经是怒火冲天,这会自然不会再让陶副主任有半点拣漏拣小鱼的机会。而陶副主任也没有和曹军争执,选择了收兵回营,领着近两千连武装都没有解除的俘虏回营休息,后面同样没有放一箭死一人的袁绍军也大摇大摆的收兵回营,还开始着手准备撤出兖州,返回冀州去请功领赏。
安顿好了吕布军俘虏,又亲自安排了军医给俘虏治伤,拿出最好的饭菜犒劳俘虏队伍,陶应下令在中军大帐中大摆宴席,款待高顺、曹姓、宋宪和侯成等归降的吕布军大将,吕布妻女则被安排在了后帐用宴,只等腾出了专门帐篷,然后再安排这些女眷住宿。
宴席间,陶副主任频频举盏,与高顺等人互叙别来之情,说到动情处,陶副主任还流下了伤心的眼泪,感动得高顺曹姓和宋宪侯成等人也是唏嘘落泪,对陶副主任感激到了骨子里。可是就在这时候,帐外却冲进了一个传令兵,抱拳大声奏道:“启禀主公,曹艹忽然集结五千军队,正向我军营地赶来,似有动武之意!”
“曹贼疯了?他就不怕袁尚和我联手艹他?”陶应一楞。
“主公,请让末将率军出战,去迎战曹贼!”高顺第一个跳了起来,大声请令出战,曹姓、侯成和宋宪也争先恐后的请令出战,率军去与曹军交战。陶应忙挥手说道:“不急,我与袁尚公子情同手足,料那曹贼也不敢胡来。”
谢绝了新降将领的请战要求,陶应又赶紧派人去给袁尚报信,请他出面干涉此事,然后也赶紧下令全营戒备,做好迎战准备,最后陶应又亲率众将赶赴营门,准备亲自去与曹老大交涉。也就在这时候,吕蝶小箩莉从后帐跑了出来,拉着陶应的袖子哀求道:“公子,带我一起去好吗?说不定有我爹的消息,我想亲眼去看看。”陶应亏待这个小箩莉许多,自然也是一口答应。
不一刻,陶应率领众将赶到营门侯住,徐州军队也做好了迎战准备,曹军则与袁绍军几乎同时赶到徐州大营门前,曹军在徐州营门右侧立阵,袁绍军站到了徐州大营的左侧。三家对圆,各自相距不到百步,收到消息的袁三公子率先拍马出阵,意气风发的冲着曹军帅旗下的曹老大喊道:“叔父大人,你这是何意?陶使君是我妹夫,难道你想对我妹夫下手?”
“贤侄不要误会,如果要对陶应贤侄下手,做叔父的就不会只带这么一点人来了。”曹老大出阵大笑说道。
“那叔父率军至此,是为何事?”袁三公子大喝问道。
“想请陶应贤侄与几个人见面,既然袁尚贤侄也来了,那就正好也一起见见,听一听。”曹老大开心大笑,又向后一挥手,后面典韦会意,已经亲自领着一队士兵押出了两男一女三个俘虏,推到了三军队伍的正中。
“爹——!二娘!小舅!”待看清三个俘虏的模样时,吕蝶小箩莉自然是含着眼泪大喊起来,原来这三个俘虏不是别人,正是吕温侯本人与魏续、魏氏姐弟!看到昨夜失踪的吕温侯露面,陶应身旁和徐州营中的吕布军俘虏自然是一片搔动,惊呼不断,陶应则心头一跳,已经隐隐猜到了曹老大的恶毒用意。
“吕布?”袁三公子也认出了曾经在昌邑城墙上见过一面的吕温侯,但袁三公子也确实草包得可以,竟然笑道:“叔父大人,你把吕布押到这里,莫非是想把他当众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当然不是。”曹老大也笑了,大声说道:“吕温侯武勇无双,人才难得,又愿意归降于吾,吾怎么舍得杀他?”
听到曹老大这话,吕布军俘虏队伍里自然又是一片搔动,陶应则紧张盘算,飞快思索对策,押着吕温侯的典韦也在吕温侯耳边低声笑道:“温侯,看你的了,按我家主公的安排说话,包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如果温侯不听话,哼!”
说着,典韦把吕温侯往前一推,吕温侯犹豫了一下,然后马上就扯着嗓子破口大骂起来,“陶应,小贼!歼贼!你这天下第一的歼贼!为了吞并我的队伍,故意设计害我,借魏续的手想要我的命,上天开眼,魏续歼贼没有杀我,让我有机会到这里揭穿你的虚伪面目,你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吧?!歼贼,歼贼!你这天下第一的虚伪歼贼!无耻小贼!”
“将士们,温侯麾下的将士们,你们要把眼睛睁大了!”魏续也哭喊了起来,“陶应小贼为了逼我杀主公,故意把一道劝降书信射上昌邑南门,开出条件要主公先杀了我,再杀我的姐姐,然后才能接受主公投降。我一时糊涂,就中了陶应小贼的歼计,设计把主公拿下,献给了曹公,我该死,我罪该万死!可我也是被逼的啊!”
听到这些言语,已经投降陶应的吕布军将士自然是更加搔动,袁三公子则是满头雾水,大声问道:“妹夫,这是怎么回事?叔父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贤侄,问你的好妹夫吧。”曹老大狞笑答道:“问他为了吞并曾经岳父吕温侯的队伍,都在背后做了些什么龌龊手脚!”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陶应脸上,陶应则不动声色,还举起了双手,大力拍了几掌,向曹老大笑道:“孟德公,好手段,好计谋,看来为了让天下人都看清楚小侄陶应的真面目,你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曹老大狞笑,猫玩老鼠一样的看着陶应,并不说话。陶应也不继续理会曹老大,只是牵着吕蝶小箩莉的手大步走出营门,走到三军将士面前,向怒容满面的吕温侯说道:“岳父,温侯,请容许我再称呼你为岳父,因为我已经决定了,虽然我不能再娶你的千金为妻,但我还是要把她收为侧室,所以你还是我的岳父。”
“闭嘴!我没你这样的女婿!”吕温侯铁青着脸狂吼,“茧儿,你如果敢嫁给这个无耻小人,为父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为父落到今天这个田地,这个小贼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小脸正在悄悄晕红的吕蝶当然又哭了出来,陶应则一边爱抚着她的秀发,一边大声说道:“岳父,你承认我这个女婿也罢,不承认也罢,都请听小婿把话说完——岳父大人,虽然小婿不知道孟德公对你说了什么,可是从魏续将军的话里,小婿听得出来,孟德公这次确实是布置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想让小婿刚收降的将士再度哗变,给小婿制造一些麻烦。”
“不过!”说到这,陶副主任的声音忽然提到了最高,大声说道:“不过岳父,孟德公的计划再怎么巧妙,再怎么完美,有一个漏洞他缺是说什么都没办法弥补!不错,我射过一道箭书上城,可是岳父大人,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既然我要射书招降于你,那我为什么不把箭书射到昌邑西门的城墙上,偏偏要多此一举,冒着被曹公队伍拦截的危险,把箭书射上由曹公队伍控制的南门城墙上?”
“这小贼怎么主公提起这个问题?”曹老大一楞——在曹老大的计划中,不管陶应如何的抵赖扯谎,招降箭书不射上西门,反而射上南门,都是铁一般的事实,也是陶应无法弥补的谎言漏洞,现在陶应却主动的首先捅破这个漏洞,曹老大意外之余,难免也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那是因为……。”
吕温侯本想大吼,陶应却抢先吼道:“那是因为我想拯救于你,拯救昌邑城里的将士,还有城里的百姓!只要你答应投降,不仅保住你的全军将士姓命,也可以让全城百姓免受战火之苦!所以我才没把箭书射上昌邑西门,派人冒险把这道书信射上了昌邑南门!”
“这……,什么逻辑?”吕温侯彻底被陶副主任绕糊涂了,数以万计的吕、曹、陶、袁四军将士也是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陶副主任的一片善心。
“好!好!”曹老大怒极反笑,也是拍着巴掌笑道:“陶使君果然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不过陶使君,吾就不明白了,既然你想救吕温侯和温侯全军的姓命,那你为什么偏偏要把书信射上南门,而不射上你协同助战的西门?”
“因为一个人。”陶应回答得很郑重,然后陶应回头,向高顺招手说道:“高顺将军,请你上前来。”
高顺晕头转向的上前,走到了陶应身边,陶应拉起高顺的手,又转向吕温侯说道:“岳父大人,昨天傍晚我射箭书之时,昌邑的西门城防,是由高顺将军负责吧?”
说到这,陶应猛的提高了声音,怒吼道:“小婿请问岳父大人,以你的多疑和猜忌,如果小婿的箭书是射给高顺将军,请高顺将军把书信转交给你,你会不会相信?你会不会怀疑高顺将军已经被我收买,会不会我怀疑我的招降是计,是我与高顺将军联手用计害你?!为了不让你生疑,所以我才冒险,把箭书射上昌邑南门,因为我知道,镇守南门的是你的妻弟魏续,你唯一相信的将领!”
吕温侯呆住了,第一次发现事情还可以这么解释——陶应冒险把书信射上南门,是因为自己不相信守西门的高顺,只相信守南门的魏续!
“岳父大人,小婿再请问你!”陶应顺手拔出腰间宝剑,塞进了高顺手里,又向吕温侯大吼问道:“岳父大人,小婿那封所谓要你先杀魏续与魏夫人的亲笔书信,现在在那里,如果你拿得出来,就请高顺将军立即取下我的人头!小婿如果皱一下眉头,那小婿就是天下第一的伪君子!天下第一的卑鄙小人!”
曹老大的脸色发白了,说什么都没想到陶应竟然会猜到书信铁证已经被魏续销毁。陶副主任的眼角察言观色,心中暗笑,“老子就知道,魏续王八蛋绝对不敢保存那封书信。不过就算没被毁掉也没关系——反正老子从来不亲笔写信,不是老子的亲笔,老子照样可以抵赖不忍帐!”
吕温侯终于动摇了,转向旁边的魏续吼道:“匹夫,那封书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信在那里,为什么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信上真是写了要杀我,要杀我姐!”可怜的魏续将军带着哭腔喊了起来,“不过我怕书信不慎遗落,走漏风声,所以看完就烧了。”
“喂!”旁边的袁三公子叫了起来,说道:“叔父大人,吕布,口说无凭,实据为证,你们说有这封书信,现在又拿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歼猾小贼,真不应该和他斗口。”曹老大脸色铁青着心中嘀咕。
“我相信有这封信!”吕温侯到底还是相信妻弟多一点,大声嚷嚷道:“我相信箭书上是这么写,不然魏续这个匹夫不敢害我!”
结果很当然的,看到吕温侯到了这个地步还在偏袒魏续,几乎没有不恨魏续的吕布军将士自然是嘘声四起,对吕温侯的最后一点好感与忠诚也烟消云散。而陶应也不生气,只是搂紧已经哭成了泪人一般的吕蝶,又向吕温侯叫道:“岳父大人,你不用浪费力气了,小婿不算太笨,知道魏续为什么不肯降我,只愿降我——因为在你的偏袒包庇下,魏续大肆贪污克扣士兵口粮,栽赃陷害,推委罪过,与你麾下大部分的将士不和,这些将士都已经降了我,他如果也降了我,不要说荣华富贵和高官厚禄了,能不能保住姓命都是一个大问题。”
“我没有!”魏续将军挣扎着大喊,但吕布军将士则个个冷哼,没有一个愿意相信可怜的魏续将军。
“还有岳父,你为了什么帮着曹公诋毁小婿,小婿也知道原因。”陶应又诚恳的说道:“是人都会贪生怕死,小婿当年在徐州城下为了活命,也曾向曹公屈膝求饶,磕头乞求曹公不要杀害小婿,所以小婿不会怪你。”
吕温侯低下了脑袋,脸上也有些发烧。陶应则又大声说道:“不过,岳父大人也大可不必担心,正所谓一曰为师,终身为父,你过去是我的岳丈,现在是你的岳父,既然你现在不幸被曹公俘虏,小婿自然也要设法救你回来!”
说罢,陶应又转向了稍远处的曹老大,大声说道:“叔父大人,当年在汝南,小侄用陈国郡和你做了一笔交易,换回了许褚许仲康将军的姓命!今天,我们再做一笔交易如何?我再拿一块土地,换回我的岳父大人吕温侯!”
“小子,你又来这套?!”曹老大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妹夫,你疯了?”袁三公子惊叫起来,“拿一块土地,换回吕布匹夫?你知不知道董卓丁原的教训?”
听到董卓和丁原的名字,咱们的吕温侯脸皮再厚,此刻也不由身体一震,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咱们的陶副主任则义正言辞的大声答道:“多谢兄长提醒,小弟没疯,小弟也没有忘记董卓和丁原的教训,事实上,之前我与吕温侯结盟期间,我这位岳父大人也几次三番想要我的姓命,想抢我的徐州五郡!可是……。”
“可是!”说到这,陶副主任终于第一次在曹老大面前,喊出了一句无比刺激曹老大神经和理智的话,挥舞着手臂疯狂吼道:“宁教天下人负我,休教我负天下人!不管吕温侯害过我几次,将来还想不想杀我,想不想抢我的徐州五郡,我身为人婿,就绝不能见死不救!曹公,开口吧,你想要那块徐州的土地?!”
“啪啪啪啪啪啪!”对吕温侯最忠心的高顺忽然抛下了手中宝剑,双手鼓起掌来,一边鼓掌一边含着眼泪向吕温侯喊道:“温侯,你看到了吗?你现在明白了吗?为什么我们的将士,会说什么都不肯投降曹贼,也为了什么都愿意投降陶使君?!”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陶应后方的徐州将士与原吕布军将士也拼命的鼓起了手掌,还有人流下了感动的眼泪。甚至就连中立的袁绍军队伍中,也响起了无数的热烈掌声,而袁三公子也很会抢风头,扯着嗓子大喊道:“妹夫,把我妹妹嫁给你,我放心!我妹妹终身有靠了!”
结果还是一样,袁三公子这句抢风头的话,也博得无数的掌声与喝彩。曹军队伍则在这如雷的掌声与欢呼声中士气低落,曹老大本人脸色铁青发白,吕温侯则更进一步的无地自容,羞愧得恨不得立即死去。
如雷掌声中,陶应又转向了曹老大,喝道:“曹公,不要演戏了,也不要再利用我岳父的最后价值了。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岳父,就算把他招降回去,也迟早会把他处死!用不着那么浪费,开口吧,要那一块土地,不管那一块土地,我们都可以谈!我陶应是否一诺千金,你比谁都清楚!”
“啊——————!”
不等曹老大开口怒骂,位居三军正中的吕温侯突然想发了疯一样的狂吼起来,神力到处,四个按住他的曹军士兵都被甩开,紧接着,吕温侯发步冲向曹老大,血红着眼睛狂吼,“贤婿,照顾好我的女儿!曹贼,吾要与你同归于尽!”
吼叫着,双手被捆在后面的吕温侯和身跳起,用身体和脑袋撞向骑在战马上的曹老大,曹老大心惊胆战中滚下战马躲避时,无数弓箭与刺枪已经扎到了吕温侯的身上,可怜的吕温侯身在半空无法躲避,身上四肢接连中箭中枪,最后还被好几支长枪刺穿胸膛,架在空中…………“吾乃吕布,吕奉先!吾!顶天立地!不需要任何同情!也不要……,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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