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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析云也是刚醒。

聂东流叙述的往事,对她来说就像是狗作者补的温馨催泪番外,在这危机四伏、让人疲倦的客途中让人格外安定,以至于听着听着,精神极致疲惫后刺痛般的清醒期竟在不知不觉中度过,让她终于安睡。

久违的安眠中,她再次梦到了往事。

秋雨萧瑟,点点滴滴,她茫茫然立在半开的窗前,看豆大的雨珠打在萧萧黄叶上,好似满怀愁绪,又好似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你忽然来找我,不是来我这赏雨景的吧?”突兀的,从背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冻得人心里发寒,让她浑身一个激灵,转过身去,对上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几乎让她失声尖叫,却又好似冥冥中有什么左右着她似的,封析云听见自己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好似春光轻抚花瓣。

“封先生。”

比印象里年轻了十几岁的疯阁主好似全然不为所动似的,依旧冷着脸,似乎懒待给予半点回应。他这个年纪正是最英俊、也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即使脾气肉眼可见的坏,却也不乏一股根植于深处的魅力。

明明是宁夜阁阁主、全天下最具除魔使命的人,疯阁主的气质里却莫名带着点邪气,假使放在荧幕上,便是天生的反派专业户。再配上他极端实用主义的作风、没什么道德底线的行为,封析云认识他这么多年,也没能把这个以貌取人而来的印象打消。

而此时,这个年轻了许多,却如出一辙冷淡无情、难以揣测的疯阁主正以胜过冰雪寒冷的眼神瞪着她,好似她再不说出点有用的,就要把她剁碎了埋在外面花坛里当花肥。

封析云最厌烦,也最忌惮他这种神情。过往有很多次,她都很想大声抱怨,告诉他这不是对待女儿的态度,她也根本不喜欢这样的态度,让他不要再摆这样的臭脸。她有过这样的试探,得来的只有更冷酷的对待和惩罚。

疯阁主冷淡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更冷酷的心。

从那之后,她学会了用温顺包裹自己真实的想法,就像个会动的娃娃,静静地给出一切疯阁主想要的反馈,而不是她自己。

最好的做法,就是伪装顺从——

“你总不能一直这么关着我。”完全与她的意料相反,让她瞪大眼睛,几乎震骇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快,就像阳光洒满大地一样自然地如实传达自己的情绪,无所顾忌,也不胆怯,“你不能指望我像个提线木偶,没有自己的想法,完全按照你的要求行事。”

“这是不可能的。”

如此笃定,也如此轻松,好似诉说什么无需质疑的事实,轻而易举地实现了她期盼却又不敢了很多年的尝试。

封析云怔住了。

这平实却全然不客气的话语,镇住了她自己,却只让疯阁主微微蹙眉,露出点触怒,又完全不似她预计的那般露出冷笑,反倒静静地望着她,满眼都是她从未在他眼里见到过的复杂。

那不像她熟悉的、不称职但确然的、父亲的目光,反倒更像是在观察一个熟人,一个与他平等的、值得他揣摩和尊重的人。

这尊重与揣摩实在太陌生,几乎让她悚然一惊。

世界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在迟疑着什么,震颤着,几乎要裂开点缝隙,却又在冥冥间悄悄抚平,没有搅扰。

她开始怀疑,这一切究竟是否是真的,她是否有这样的勇气,疯阁主又是否真的有那么好说话?

但这怀疑转瞬即逝,很快被她忘却了,一心沉浸在这梦境里。

“我的性格和你的预期并不一样。”她听见自己声音轻快又笃定,就像春光,温煦却绝不柔弱,哪怕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那么在你想出新的办法前,我总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吧?”

不仅是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她可以确定,看上去神色毫无变化、依旧冷淡的疯阁主其实并非毫无波动,他只是在沉默地观察,揣摩着她的想法……就像她对他最常做的那样。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他有什么计划,与她的性格有什么关系,她又究竟想做什么,能以她如此陌生的理所当然向他据理力争?

秋雨淅沥,打在窗外的青石上,点点滴滴。

气氛仿佛被这秋雨一声声敲打着,一阵比一阵更沉重,就好像一片黄叶,在雨打声声里,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寂静又焦灼。

“你这么做,究竟能得到什么?”无声的对视中,率先妥协的竟然是疯阁主。他移开视线,又好似不甘似的,再抬起,直视她的眼睛,咄咄逼人,“就安安稳稳地待在这里,等我找出一个更好的办法不行吗?”

他的眼里好似有火光,灼灼要将人燃烧。

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轻笑。

“可我不是为你而生的,我也有我的使命呀。”她听见自己柔软但坚定胜过磐石的安抚,温柔,却又无可动摇,“我要完成我的使命,就像你也不会放弃你的追求。”

她的目光就像是春风,温柔又静谧、柔软又和煦地漫过他的脸,即使得到的只有冷淡和审视,“在你想出新的办法前,我做的每一件事,也都是在帮你完成你的心愿。”

“我们殊途同归呀。”

一片如有形质般沉重的寂静。

她双手合拢,十指交握,以一种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平静,在这寂静里安之若素,平和地凝视疯阁主。

“嘎吱。”

像是无法承受这凝视,疯阁主猛地伸手,拉开面前的抽屉,从卷宗里抽了一张,重重地拍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神色冰冷到极致,“你要做的事,不就是找死吗?我可以成全你,只要你能完完整整地回来——”

雷声隐隐,就像是震碎了琉璃世界似的,隆隆之声里,画面昏黄发旧,雨点声声,朦胧似故曲,吞下了剩下的声音。

“一切如你所愿。”

扭曲破碎的残画里,她低下头,看见那张被疯阁主拍在桌上的卷宗最上写着三个大字:

流云城。

封析云深吸一口气,眼前是模糊而朦胧的破屋,聂东流坚毅而英挺的五官在跳动的火光里无比清晰,似乎在提醒她之前都不过是一个梦,她已回归现实,但她眨眨眼,目光落在聂东流合拢的双目上,一时间竟有点不敢相信。

聂东流竟然会在守夜的时候睡着?无论是现实还是,这都近乎是件不可能的事,至少她难以想象,因此在入目的第一刻,便确定周围有什么不对劲。

她轻轻揉了揉因没有休息好而钝痛的太阳穴。

残碎的画面消散后,眼前一片黑暗,就像是电影长廊似的,时光在她面前加速向前涌去,为她呈现她或曾或未见证的过往,远没有之前与疯阁主对话的场景清晰,就好像顾忌着谁似的,遮遮掩掩地展开一角。

在这段画面里,她看见自己接过卷宗,朝上面所记述的“流云城”赶去,在那里,有一位邪神大展神通,让一方繁华变为赤地千里,亡者与冤魂的痛哭与哀嚎在幽森黑暗的大地上回荡,久久不去,试图将生者也拽入永恒的痛苦。

玄晖宗和宁夜阁的术士远远地望着那片焦黑的故土,祈求东君能早日将邪神驱逐,让后者付出代价,但入眼的只有一寸寸扩张的焦土。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流云城的,拿着疯阁主的印信,甫一到来便自请缨进入那片焦土,说自己有办法结束这场灾厄,被焦急的术士们敲锣打鼓送了进去。

封析云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短暂地打断了她的回忆,让她更小心地整理思绪,因为在接下来的回忆里,会直接涉及到那位邪神,画面和回忆之具体,也许连回忆都会引起祂本尊的注意——

进入流云城后,她好似一点都没有受到那能赤地千里的恐怖力量的影响,以她难以相信会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深入腹地,来到邪神降世的核心地带,当着邪神分身的面,进行献祭仪式,请求邪神附身。

邪神回应了她,甚至是以迫不及待的姿态,试图抢占她的躯壳,而她从容得好像只是一场嬉闹,在邪神降临的一瞬间化作烈火,强行打断了邪神的降临,终止了这场长达一个月的灾厄。

留下的只有一具好似沉睡、毫无伤痕的尸体。

□□从封析云的喉管里低低地传出,仿佛有一根长针,从太阳穴直刺入她脑中,刺痛得她一瞬抓紧了衣角,几乎要撕下一块衣料来。

她向后微微仰首,靠在墙壁上,以免自己滑落倒地,眼睛无神地张着,凝视着破屋那黑漆漆的天花板。

也许是她真的太晕了,她想。

看着那黑洞洞的天花板,她竟然从中看出了夜色般漆黑幽邃的深渊,群星闪烁,浩瀚星海里,有一颗闪闪发光,无比璀璨,隐约中,有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稚嫩声音凑在她耳边呢喃。

“你看,星星在朝我眨眼睛。”

轰隆隆——

雷声轰鸣,闷闷的,好似要下雨,一瞬炸开,在空旷的乡野显得格外骇人。

隆隆声里,有个声音从冥冥中来,嘶鸣似蛇,冰冷而阴森,好似真实存在,似蛇信舔过她的耳后,引她一个激灵,又好似只是她的幻觉:

“我等你……好久了。”

封析云猛地一撑身子,跪坐在地上,顶着这眩晕与刺痛,半爬半走,一步步靠近聂东流,刚想叫醒他,手还没抬起来,他便猛地一振,提剑起身,差点把封析云撞飞。

幸好他反应快,在撞上她的前一刻顿住身形,向后反栽去,重新坐回墙角,怔怔地望着她,似乎不明所以似的,一时间连话都说不顺了,“你……你干什么?”

这样的聂东流,无论是原文里还是现实接触中,封析云都没见识过,不由新奇地微微瞪大了眼睛,心神却始终被更重要的事占据着,很快便摆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听自己说。

淅淅沥沥的雨声零碎地打落,伴着秋风,莫名萧瑟。

聂东流凝视了她片刻,无声地点点头。

“我们中埋伏了。”她轻声说道,“这里有魇魂香的味道,能勾起的人的回忆,呈现你所想看到的画面,沉迷其中,除非自己察觉不对劲,否则永远也无法醒来,即使外人打断,也只会适得其反、深陷其中。”

聂东流的目光陡然锐利。

封析云知道自己无需多言,魇魂香在术士的世界里算得上有名,作为闻了必陷入梦魇的bug级手段在原文里也有提及。

然而,封析云分明记得,在原文中,魇魂香的主人分明是个隶属于宁夜阁的普通路人背景板,唯一的用途就是向读者展示一下丰富的世界观和设定,压根就没有对男主施展过,更别提和邪神扯上关系了。

怎么现在被他们遇上了?

她说的时候,聂东流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眼神格外专注,几乎让她下意识地向后缩,却又强行止住了,莫名有些不自在。

她想挪开目光,不再与他对视,把这莫名其妙的古怪沉默打断,说点他们本该在这个时候说的话。然而目光一颤,却仿佛粘在那里似的,不愿率先挪开,仿佛不这样做,就像是像他认输了似的。

封析云半是不自在,半是因这不自在而产生的迁怒,令她理直气壮——要不是聂东流这么古古怪怪的,一直看着她,她也不会这么不自在,那么现在由她看回去,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聂东流与她对视了一会儿,仿佛才意识到什么似的,心绪难得浮上神色,极复杂,又好似极克制,像是想要前进却又后退的飞鸟,想要吐露却又强行咽下,硌得喉口、心口,哪里都生疼,但不说。

像是花费了极大的力气似的,他猛地向后一靠,仿佛远离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坚决地、不容挽留地远离她,垂下眼睑,神色寡淡到甚至有点冷淡,却又莫名有点苦。

封析云怔怔地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聂东流一瞬间像是要和她划清界限似的,态度一下子便疏远了,全然没有方才对坐述说往事的融洽……明明前一刻,他和她还毫无芥蒂地对视交谈。

“我知道了。”他淡淡地说道,看也不看她,就像是刚和她认识时那样,甚至比那时更冷淡,“我没察觉到,是我大意了。布下魇魂香的人一定就在附近,我们等。”

他的态度像是忽然疏远,但说出来的话,却又不似初识那般,一个字都懒得和她多说,而是简洁又妥帖,足以让任何人在他面前情不自禁地放下心来,认定他十分可靠。

封析云望着他,莫名有点委屈。她固然擅长伪装温顺,本心却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脾气,聂东流好端端地忽然变冷淡了,简直莫名其妙!

这委屈横亘在她心头,想说,又莫名不好意思展露,好似说出口,就像是任自己的心绪化作一潭碧波,在春光下,软绵绵地泛起清波。

他自己奇奇怪怪,凭什么要她来配合啊!

封析云愤愤然,暗戳戳瞪了聂东流一眼,听到后者低低的声音,在淅沥的雨声里渐渐融为一体,静谧又纯粹,“如果外面有动静,让我来。”

她忽然不说话了。

黑暗里,她有点烦躁地拽了拽发尾,又不知这烦躁究竟从何而来,只能迁怒这恼人的秋雨,都怪它不明不白地到来,又好似耍人似的淅淅沥沥,偏不爽快地落下,平白搅得人心烦意乱。

坏死了,她愤愤。

一室寂静里,雨声零碎,点点滴滴,打在屋檐上、荒林上,又好似……打在谁心上。

在这唯余雨声的静谧里,一道极轻微的脚步声踏着积水和落叶,极小心、极轻缓地向屋内靠近。

一片黑暗里,有两双眼睛缓缓张开,相对而坐,静静地等着脚步声的主人一步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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