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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两栋楼外多么阴森昏暗, 楼内始终是灯火通明的,一盏昏黄的灯都看不见,每一个角落都被照得万分明朗。
吉幸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他是真的跟不上沈当归的速度。
若不是中途这个怪物停下来等过他们两次,恐怕早就失散了。
在这种属于沈当归的高速节奏里, 其余三人连必要的警惕和恐慌都顾不上, 一股脑儿跟着走就够费劲儿了。
这栋楼他们上次已经查探过, 每一个房间也都打开看过,但都没有发现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复查的时候自然也就很快, 直到沈当归忽然放慢节奏, 在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转悠起来。
非要在一堆发现不了异常的房间里找异常的话,这一个房间的确是当中最特殊的了。
特殊的点就在于房间内部的简陋。
这个房间不住人似的,除了墙面与地板和其他房间是一个风格,其余家具一概如同二手货,床铺桌椅都比别的卧室差不知道几倍, 更可笑的是床对面挂了一幅装裱精美的字——淡泊明志, 守正明心。
十分令人看不懂。
黄爱丽皱着眉头问:“沈当归,你觉得这里有线索?”
“要是真有线索,我也觉得只有这里有。”袁方实事求是道, “我们平时办案,在全局采样之后,也会从最特殊的局部落手进行分析。”
吉幸很快地把一览无余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才回到站在那幅字前的沈当归身边,看看字, 又看看他, 问:“这个是疑点?”
沈当归没理他, 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遒劲有力却又锋芒尽敛的八个大字。
大厅的匾额,尸体上的伤口,长到需要走半个小时才能到的门口,肩章,还有这幅字。
无一不在表明这一切理当是他的恐惧。
但可笑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害怕什么,0000是怎么知道的?就目前出现的五个元素都是无足轻重的陈年黄历,根本不痛不痒。
最大的问题是出在那个月亮身上。
为什么场景中的绝大部分爆发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和自己的恐惧有什么必然联系?
不应该有的。
虽然在非常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因为那只狗被截胡而耿耿于怀,但他清楚那不是针对岳谅本人的恶感,只是原本尽在掌握的东西脱离产生的失衡心与不快带来的迁怒。
游戏开始一直共处到现在,尤其是在正式建立合作之后,他的迁怒已经正常磨平了,岳谅带来的利益在冲减掉她带来的麻烦之后,分量依然足够。这令他彻底认同了这个人的存在,并且不否认在和她的交往中感觉到了自然与轻松。
岳谅这个人很简单,情绪直白,是个死脑筋的同时又有远超常人的包容心。
她像一把一上膛就精准消灭,而只要不上子弹就永远安全的枪。
沈当归承认,岳谅本人的性格让他感觉到舒适,而配合的默契又让他倍感愉快。
但这一切不应该与他所谓的恐惧有关,难道他的恐惧点会出在岳谅身上?还是岳谅受伤只是一个干扰项?
如果是,那么0000的安排可以说成功了,他的确有被干扰到。
如果不是,那这个逻辑下来就是他会因为岳谅受伤而恐惧?
沈当归仔细端详眼前笔锋含蓄的“明心”二字,迅速总结出结论。
这绝无可能。
他的确很珍惜岳谅的存在,可不代表岳谅消失就会对他带来什么大的影响。
人即便生活在群体之中,无时无刻都在与其他的人或事物互动,本质依然是独立的。除了本身以外的一切,都有其既定的轨道,普通而合理地运行着。
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物在他的概念里应当处在哪个位置什么程度,他有自信这些都被自己毫无偏颇地摆正了。
所以他现在需要弄清楚的有两件事,岳谅是否会一直因为他的恐惧而受伤,以及四个场景的递进关系到底是指什么。
另外正如殷绣锦所说的,他也同样怀疑0000的居心,承认自己就是对应玩家一定会带来负面的问题,更何况他根本不相信那十八个人可以拯救自己。
因此,他现在要做的也是两件事,继续隐瞒自己,以及……保住岳谅。
以上,是沈当归在看到伤痕累累的岳谅后,反复思考重复得出的唯一结论。
并且初步制定了计划。
半分钟了他还没理人,袁方伸出手指,扣在了那幅字上。
“你有所发现,是吗?”
沈当归侧目,来得正好。
他也用手指关节扣了一下眼前的字画,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做了反问:“袁警官看到这句话和大厅的那四个字,第一反应是什么?”
袁方皱眉道:“看到匾额的时候,我觉得这四个字可能跟对应玩家的背景有关,看到这个房间和这八个字之后,我又觉得,恐惧玩家应该是在一个家教严格且整体氛围非常压抑的环境里成长的。”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然后你想到了哪些人?”
袁方盯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不回答,沈当归替他答了:“你猜的那些人里也包括了我,对吗?你猜得没错,我这么扭曲的性格,一看就是从不太健全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其实我也怀疑过我自己,直到肩章出现。当然我也还没有完全排除掉我自己,毕竟我不清楚追捕过我的人里有没有戴过这种肩章。”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袁方下意识握紧拳头,“你果然是不法之徒!”
吉幸听到了八卦,兴奋地直磨牙。这是警匪大战的节奏啊!
“现在每一位都是不法之徒,先把这些小事放一边吧警察叔叔。”沈当归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让我们回到正题上来,除了我,你是否还怀疑了你自己和卢林?”
“……是,和你一样,我也怀疑我自己。”袁方的声音低了几分,他的性格同样源自于严苛的家庭,从小一丝不苟必须匡扶正义的教育成了他一辈子的枷锁。
“还有怀疑的对象吗?”
“没有了,就我们三个。”
沈当归摇摇头,告诉他:“你少算了一个,你漏了岳谅。”
袁方立即反驳:“不可能,她那种自我思维极度自主开放的人,不可能在这么压抑的原生家庭成长起来。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她应该出身于高知家庭,或许是单亲,但一定很受宠爱,在一个宽松自由的环境里长大。”
猜得还挺准。
沈当归面不改色提出质疑:“真的吗?那你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严格按照家训执行的吗?”
在他的提醒下,袁方想起来刚进入游戏时,岳谅自己提到的家训。
见他神情有松动,沈当归放慢语气,继续道:“你不觉得她的性格也有一定程度的扭曲吗?一个在很受宠□□环境中成长的女孩,会有这么冷漠的一副面孔吗?会完全不考虑依赖他人吗?会像她一样拒绝其他人的好意吗?”
的确……不会。
袁方开始重新审视岳谅,审视到最后再结合她受伤这件事,可疑程度直接飙升到了第一位。
沈当归的连问不但让袁方重新调整怀疑对象,更是句句都说进了黄爱丽的心坎里。
岳谅一定经历过平常人没有经历过的痛苦,所以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这一轮游戏的主角真的很有可能是她。
吉幸的思路也被带偏了大半,但他本身就在对立面,抗性较高,还能继续杠:“那她对那些尸体无动于衷是怎么回事?”
“我想你弄错了,现在只是在根据线索分析,合理怀疑,并不是确定就是某一个人。”袁方解释,“如果我们把一切都弄清楚了,那就没有必要分开重新找线索,刚才的分析也只是证明岳谅的嫌疑增加了。”
“那我就没法反驳了。”吉幸摊摊手,“不过真的很奇怪啊,现在都还确定不下来,真的有人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吗?”
沈当归:“……”
莫名就很复杂。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正在沈当归打算恢复快节奏和其他人汇合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黄爱丽忽然叫住他,开始发难。
“沈当归,如果场景主人真的是岳谅,你会怎么办?”
黄爱丽的神色很认真,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敌意与考察。
沈当归翘起嘴角,“如果真的是她,她没扛过去我也会死,还能怎么办?”
“除了这个呢?关于你自己的呢,没有其他主动性了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关于我的什么主动性?”
黄爱丽的声音重了几分,“岳谅说你们是对等的,是平衡的,但我始终不能理解两个人之间怎么做到对等与平衡,只相信人和人之间会产生的令人无法抗拒的感情。什么见鬼的对等平衡在最关键的时刻都是不可靠的,紧要关头能信赖的恰恰是你们觉得虚无缥缈的感情!所以我想知道,如果场景主人真的是岳谅,在不考虑规则的情况下,你会竭尽全力去拯救她吗?”
随着她不合时宜的质问,沈当归本就没有热度的眼睛像沉进了一潭深渊里。
竭尽全力?拯救?
他冷笑,“我也不能理解你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但我可以告诉你,岳谅是非常出色的合作伙伴,我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去拉她一把。”
“但是没有谁,可以拯救谁。”
听到这个答案,黄爱丽不意外,但还是觉得悲哀。
深吸一口气,她看着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沈当归,挺起胸膛。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回答。”
不能全心付出的人无论多强大都靠不住,只能由她自己来。
袁方无声叹了一口气,心中略微欣慰,即使人性有所泯灭,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被消除的,他也应该振作起来。
吉幸迅速地在心中记下笔记。
黄爱丽等于岳谅死忠,沈当归还是沈当归。
四人离开房间,打算前往上一层时,沈当归身上的卡片一热,漩涡点下的区域发着光,来自岳谅。
“沈当归,我在小楼二楼,刚刚又被老鼠袭击了,可能会有下一波,需要支援。”
她平古无波的声音传出来,刚才分开时只顾着梳理自己的恐惧和她什么关系的沈当归忽然理解到她要重新分组的目的。
除了帮他甩掉卢林之外,还要创造两人不显刻意进行沟通的机会。
她预料到自己还会遭遇攻击,但依然把自己作为饵放出去,寻找时机,验证猜测。
不愧是岳小姐。
他最亲密的搭档,无法欺瞒的对象。
沈当归在其余三人的凝视中保持着稀松平常的语调,告诉她:“我这边依旧没有任何异状,问题确定是出在你那边,你再仔细想想你到底怕什么。”
“我认为分开的举措非常不恰当,你需要所有人的保护。”
卡片另一端的岳谅蹙深了眉头。
要她背锅?
沈当归到底在恐惧些什么难以启齿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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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很久很久,考虑了无数种改剧情的可能,最终发现根本改不了,这个情节改了我大盘就崩了。
作为一个成熟的作者,我应当成熟地看待自己逻辑链过浅被扒个底朝天的不足,并且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面不改色地按照原计划写下去。
但我还不够成熟,我还是个宝宝,一个没人心疼的巨婴,所以我决定单方面不看评论区宛如精分剧透的织朱·蓝酱!我要自闭,坚强地按照大纲写下去!
再会胖友们,本单元结束,我再跟你们一起玩耍。
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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