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放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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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放榜时
“表哥…”冯雅怯怯地唤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最好老实交代。我不能动…阿娘,要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的。”顾谨之背着手,神色幽深。“你知道我的手段。”
冯雅对上顾谨之莫测的双眼,忍不住后退一步。
她忽然想起许多年前,表哥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时的种种,一颗心狂跳起来。
“表哥…你说什么呢…”冯雅强撑起一个笑,“我哪里知道什么…”
“既然如此,便到刑部大牢里走一遭,看你还是不是能这样嘴硬。”顾谨之神色平淡,冯雅却越来越害怕。
“我没做错事…凭什么抓我去大牢…”
“你只瞧瞧,我有没有本事,把你送去。”
顾谨之上前一步,这一步彻底吓破了冯雅的胆子,她知道,顾谨之真的干得出来这件事。
“我说!我说!”
冯氏扑上来:“闭嘴!你胡说什么!”
绝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她的好日子就没了!
顾谨之冷着脸拉开冯氏:“说!”
冯雅被冯氏癫狂的神色吓得一抖,挣不开顾谨之束缚的冯氏只能狠狠瞪着冯雅,刻毒得几乎要将她抽筋扒皮。
冯雅躲开冯氏的目光:“…我也只知道一些…”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顾谨之的语气中带了几分狠意。
“姑母…姑母她不是你的生母…”
冯雅刚说了一句,冯氏拼命要甩开顾谨之的手,要扑向她。
顾谨之加大了力气,从牙根挤出两个字:“继续。”
“姑母的孩子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生下来那个冬天就死了!”
“那我是谁?我是谁!”顾谨之低吼道。
冯雅浑身一颤:“我阿娘说,就是那个冬天,有个女人抱着孩子来乡里,应该…应该是为了躲避兵祸。”
她深吸口气,接下来说得更流畅了些:“那女人穿得很好,像是大户人家出来。他们都觉得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娘子,但那女人自己说,她只是个丫鬟。”
“表哥…”冯雅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她怀里抱的那个孩子。那女人来的时候就患了重病,姑父心好,就收留她在家里,请了大夫治病。”
“可她病得太重了,开春就病死了,恰好这时候姑母的儿子也夭折了。所以她和姑父就收养了表哥你,表哥,生恩不如养恩大,姑母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亲生父母可能早就不在了,姑母养你这么大,你不能忘恩负义啊!”
冯氏也挤出一个笑:“谨之,你不要误会,我也是一心为你好的…”
顾谨之放开她的手:“为我好?为我好要给我下药,为我好你不择手段一定要我娶冯雅?”
他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冯氏,从前他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对冯家的人比对他更亲,原来他根本不是她儿子!
过往种种忽然都有了合理解释,原来他根本不是她儿子!
“我的父母是谁?”顾谨之双目赤红地看着冯氏。
“我怎么知道…”
顾谨之双手按住冯氏的肩膀:“我父母是谁!”
冯氏被他几欲噬人的目光吓得心惊胆战:“…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没说过!”
“那你知道什么。”顾谨之勉强保持住冷静,质问道。“我想你不想尝试我的手段。”
冯氏后退两步,从颈上取下一块金锁:“这是那个女人留下的…只有这个了…”
顾谨之握住金锁,那上面刻着福寿永昌四个字,他颤抖着手,死死握住小巧的金锁。
“谨之…谨之,我虽不是你亲娘,却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可不能不认我啊!”冯氏抓住顾谨之的袖口,讨好地笑着。“若不是我的嫁妆,你如何能进书院读书?如何能到长安中进士当大官!你要知恩图报啊!”
顾谨之任她拉着衣袖,眼神冰冷:“那些首饰,是当日抱我来的那个女子身上的吧。”
冯氏松开手,仰头对上顾谨之的双眼,骇得双腿发软。
“你怎么知道…”
顾谨之合上双眼:“我从前就在奇怪,以冯家的家底,如何能为你,又怎么舍得为你置办出那样上好的首饰做嫁妆。”
“谨之…”
顾谨之没有再说话,往屋外走去。
“姑母,我们怎么办?”冯雅眼中含着泪问冯氏。
“我怎么知道!”冯氏没好气地在她手上拧了一把,疼得冯雅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
“好歹我也养了他这么多年,我就不信他还真能不认我!”冯氏色厉内荏地说。
是夜,大雨瓢泼而下。
楚烨在酒肆中找到独自一人自斟自酌的顾谨之。
他收了伞进屋,伞面上的水迹蜿蜒而下,一滴滴落在他脚边。“顾谨之,你怎么回事!”楚烨皱着眉头上前,“今日明明已经约好,你却放了我鸽子,一个人来这儿喝闷酒?!”
顾谨之抬头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暗潮涌动,似乎马上要择人而噬。
楚烨心里一跳:“顾谨之,你…”
顾谨之站了起来,他左手还拎着一只酒坛,直直向酒肆外走去。
“谨之!”楚烨抓住他的手腕。
顾谨之向他冷冷一笑,甩开他的手,提着酒坛出了门。
豆粒大的雨滴瞬间打湿了他单薄的衣衫,楚烨扬声道:“你疯了么!”
“究竟出了什么事,你…”
顾谨之将左手的酒坛狠狠摔在地上,酒坛碎成一片又一片,没喝完的酒液混在雨水中流远。
顾谨之孤身进了雨中,黑夜将他的背影吞没。
楚烨没有办法,撑着伞追出去。
糖糕撒欢似的在傅清颜脚边跑来跑去,傅清颜难掩笑意地对姜浩说:“你来长安怎么还带上了它?”
不过嘴角的笑意却显露出她对糖糕的到来很是欢喜。
坐在她对面的姜浩叹了口气:“这也是个小祖宗!你走的时候没带上它,结果你一走,它就绝食,怎么说也不肯吃一口东西。这不是没办法吗,只能带它一块儿来长安了。”
“你就这么离不得我啊?”傅清颜亲昵地抱起糖糕,其实它现在的体型已经有些大了,傅清颜要抱起它,还真是颇为吃力的。
糖糕被她抱起来,兴奋地舔了舔她的下巴,逗得傅清颜一阵笑。
俞锦觞无语地敲了敲桌子:“好歹咱们是在等科举的结果,你们要不要这么轻松?”
“小公爷觉得该是什么表现才合适?”姜浩笑眯眯地问。
“姜浩,你看上去很自信?要是没中…”俞锦觞冲他挑了挑眉毛。
姜浩矜持地清咳两声:“在下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俞锦觞不屑地撇撇嘴,碍于他是傅彦弟子,又叫傅清颜一句师姐,不敢多说。
今日科举考试的成绩便出来了,齐于柯等人都守在贡院门口等着放榜,只有姜浩还有心思留在客舍陪傅清颜。
“你怎么不去守着?”俞锦觞又问姜浩。
“今日看榜的人不知凡几,我何必去凑这个热闹,不如等人把成绩抄录了送来。”姜浩吊儿郎当地坐着。
“你还真会躲懒。”俞锦觞悻悻地说了一句。“商先生今日怎么不在?”
“商先生去太医院了。太医院不是召天下医者共同编写一部医典么?商先生正是为此才肯随我来长安的。”傅清颜解释道。“你寻她有什么事么?”
俞锦觞答道:“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最近总是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梦魇吗?傅清颜皱了皱眉。
“你将手伸出来我瞧瞧。”她这样说,她的医术虽然一般,把个脉还是没问题的。
秀气白皙的手指搭在俞锦觞腕上,傅清颜继续问道:“你都梦见什么了?”
俞锦觞犹豫了一会儿,支吾道:“就是些乱七八糟,混乱血腥的片段罢了……我总觉得我好像是死了,魂魄漂浮在长安城上空……”
姜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公爷,你这想象力可真是不一般啊,若是去写话本子,说不定能成一代大家!”
死了…在她的前世,俞锦觞不正是死在西山么?傅清颜心中飘过隐忧,难道是因为她改变了俞锦觞身死的命运,所以他才会梦到这些?
傅清颜的脸色严肃,俞锦觞看得提心吊胆,小心地问了句:“难不成我得了什么绝症?”
傅清颜收回手,严肃地看着俞锦觞:“小公爷身体很是康健…”
俞锦觞被她这句话说得一头雾水。
“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后还是少看些奇怪的话本子为好。”
傅清颜这句话说完,姜浩捶桌大笑,几乎直不起腰来。
俞锦觞恼怒道:“娇娇!”
傅清颜再也保持不住正经的神色,破功地笑了出来,她起身躲到姜浩身后:“你身体好得很,想来只有这个缘故了。”
“你别躲,今日非要叫你知道笑话我的代价!”
俞锦觞伸手去抓傅清颜,姜浩自然要护着她,三个人闹成一团,过了许久,才筋疲力尽地齐齐躺在屋中。
日头高高升起,傅清颜看着天色,轻声说了一句:“放榜了。”
贡院门口,人头攒动,一向最是讲究礼数的文人们挤在榜前,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在那张单薄的榜单上了。
“中了中了,我中了!”
“不可能!我怎么会没中,我可是…”
…
众生百态,喜怒哀乐在这张榜单前全演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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